原来,他是在故意粗俗。他大概是在用粗俗去蒙蔽可能潜在的对手吧。
我坐在为我提前准备好的办公桌前,看着属于自己的领地。
“咱们走回来的”我说,“就是没结账。”
“走”刘助理叫上我,“现在太晚了,不回去了,明天再走,咱们去住下。”
如果在非战时,比如打靶前,你可以提前开机暖机,但战场上却不行。
但出了正月以后,我妄想着黄教授会回L军区了,礼拜天便又来到将军楼。
“过分了啊你,干什么呢,下棋”王岚又躲了躲。
二人恋情的公开,先遭到黄强独生子的强烈反对。
当然,王岚在数百名喝倒彩的教员面前,以4:1轻取黄强。
外边已经开始有零落的鞭炮声。
吃完面条,就1点多了。
“她要一碗水端平”我解释说,“因为,我奶奶太喜欢我了,我爸爸妈妈就得喜欢我姐姐们。”
那时候,还是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也就是卖方市场。所以商场里,如果是个先进单位什么的,还能见到“不打骂顾客”的承诺。
下午3点,我们就不再玩麻将,我回到学员队。
王教员背对着我,双手拄着水管,关键是,从腰以下,围了块大毛巾――其实是浴巾,那时还不知道。
“你生日小点儿,什么时候的”王岚从厨房端着两碗豆浆出来,没听到前面。
我?我机会不敢相信,长这么大,从没摸过电话。我们大队有一部手摇的电话,那只有大队干部们用。
事实求是地讲,这种选择有其合理性。
只是,从此目光从不看一下孙卫国。
这事实上是在驳斥孙卫国,但采取的是不屑一顾的方式。
见大家没反应,他说,“穿上这身军装,你们就成了军人,以后听到指挥员和长说同志们,要立正。好从来一遍,同志们!”
的确,我之所以在公社中学成了名人,是我考了个让人不敢想像的成绩。
王建国正在介绍我们毕业后是技术13级也就是副连级,上学时供给制,吃穿用都免费每个月还6元钱的津贴费,区队长推门叫我们吃饭。
看完小何的版,她也告别“李主任,没事我们走了阿”
我们坐在食堂吃饭时,我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偷偷看,不明白阎主任所陪的是何方神圣。
212又把我送到火车站,阎主任买站台票把我送上车,“一定要好好熟悉材料,并向刘副政委重点汇报对你这样的人才的重视。”
我微笑着和阎副主任告别,心里说,我要是听你的,可不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吗。
到了基地已经七点多―――这是中国正实行夏时制。
夏时制就是把表拨快1小时。当时,全国上下,都说出数不胜数的好处,反正没有半个反对声音。但事实上,中国这样一个横跨好几个时区的国家,夏时制造成很大的麻烦。
比如,夏时制19点,也就是18点,在7月份,x市这样的大西北城市,太阳还很高,但却下班了。到新疆,几乎是正午呢。
――――――――在一片就是好的声音中实行了几年,然后,在悄悄中废止了,这是中国很正常的。
我到基地机关大楼,警卫给政治部值班室打了电话,联系上刘副政委的秘书,他让政治部给我在招待所安排住宿,说明天上班再来。
我到了招待所赶紧打水洗了洗头和脚――四年大学生活,我养成了每天洗脚的科学习惯,而坐完车后,如果不洗头,我就会难受。
然后,我就走出招待所,想四处逛一逛。
此时,已经快8点了。
基地的营区里,很热闹。或是穿便服的夫妻两人手牵手或是肩并肩,或是一家三口嬉笑着玩耍着。
看到这些,我的眼睛模糊了,委屈来了个突然袭击。
十几天前。
我从繁华都市c市来到基地,当我看到饭后人们也花前月下悠闲散步时,我是那样的不屑:生活在这样一个闭塞的山沟里,竟然也怡然自得。
十几天后。
在仓库看惯了几个从农村随军来的家属,一到饭后就摆弄自己房前的蔬菜。
再看到这里的男女军官卿卿我我,竟然觉得浪漫的很。
更觉得基地大院繁华的很。
这就是上了四年大学的结果?
这就是一个获得全军科学进步奖的大学生的归宿?
按刘助理的说法,答案是肯定的。
学了四年的指挥仪,泡了四年的图书馆的我,一直在憧憬自己的未来。
但看来,结果就是象现在的刘助理,兢兢业业的勾心斗角第工作,力争提成副营职,这样就可以让家属随军,将来孩子也就是吃商品粮。
想到随军,我眼前便是那及格随军来仓库的家属,粗鲁、丑陋。
跃了龙门之后,在我有了男人的冲动时,我就会幻想或说yy,对象,不是张瑜(主演《庐山恋》)就是陈冲(主演《小花》),最差也是头戴船型帽的国民党女特务。
想到将来也要从老家找一个,我浑身生出冷意。
我冷得一机灵。
这时,甬道旁已经亮起昏暗的路灯。
刚才散步的人们,大多已经回家。
我坐在假山上,看着正逐渐侵蚀而来的夜色,感觉黑暗也涌入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