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了正月以后,我妄想着黄教授会回L军区了,礼拜天便又来到将军楼。

我的手向上走。

二人恋情的公开,先遭到黄强独生子的强烈反对。

王岚中学时是天津市少年乒乓球队的绝对主力。

外边已经开始有零落的鞭炮声。

“我擀的好吃吗?”王岚主动岔开话题―――这件事,让我学会了一件事,就是,男人最怕女人的眼泪,但擦女人眼泪最好的武器就是男人的眼泪。王岚哭泣不止时,我越劝她越来劲,但我一哭,她镇定了。

“她要一碗水端平”我解释说,“因为,我奶奶太喜欢我了,我爸爸妈妈就得喜欢我姐姐们。”

当然,一到了周六我就会哼其“盼望着下课,盼望着放学,盼望着搓澡”

下午3点,我们就不再玩麻将,我回到学员队。

“有什么事吗?”我在卫生间门口问。

“你生日小点儿,什么时候的”王岚从厨房端着两碗豆浆出来,没听到前面。

宿舍的其他人,现在还剩4个了,都或躺或坐,宿舍里死一般的沉静。

事实求是地讲,这种选择有其合理性。

有了这样的成绩,爸爸在村里开始宣传上了重点大学,毕业就留在西安那样的大城市了。

这事实上是在驳斥孙卫国,但采取的是不屑一顾的方式。

值班的通讯区队,也就是一区队长喊,全体都有,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

的确,我之所以在公社中学成了名人,是我考了个让人不敢想像的成绩。

一看,他把一个用毛巾做的包放到了床上,下身穿一条洗的白的绿裤子,上穿对襟白粗布褂子。看来,也是一苦出身。

王建国正在介绍我们毕业后是技术13级也就是副连级,上学时供给制,吃穿用都免费每个月还6元钱的津贴费,区队长推门叫我们吃饭。

此时,小于背对着小何,我能看见她满脸的阴沉。

但三等奖,却让我获得了高定一职。

高定一职,就是,正常我们毕业一年后定职定级,技术13级(相当于副连职)行政23级,而我一毕业就是技术12级一年后行政23级。

正常来讲,我们技术军官,3年晋升一次,这也就是说,我的同期毕业的同学,要到4年后才能追上我的技术12级。

因为怀揣着这4年的优势,毕业会餐时,我们大家一起举杯高歌:“流水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这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我却在心里偷着唱“再过2o年我们重相会”这《年轻朋友来相会》――――――――此时的我,已经是个十足的功利主义者,虽然还只有18岁多。

4年前进来的从不洗澡懵懂无知的14岁男孩,从k大走出去一个正连职身高1981的军官。

我坐着硬卧到郑州,然后倒车,到达我毕业分配的距西北重镇x市1oo公里的,国防科工委m号基地。

那时,高考刚刚恢复,我们是文革后第4期毕业生。经过1o年断档,k大的毕业生基本上供不应求,前3届基本上被各大机关近水楼台了,我们这届次面向兵团(军区)以下单位分配。

所以,可以预见的是,我这样一个获得国全军科技进步3等奖的名牌大学生,将会是地处西北的m号基地的骄傲。

我这样想着,走近m号基地政治部干部处。

我按人指点找到了负责此事的刘干事,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军官。

刘干事非常诚恳地从办公桌走出来,握着我的手,“欢迎欢迎,小李同志。”

当时我对小李之称很别扭,上学时,教员叫我李红兵,同学叫我老李,这一下成了小的了。

“我非常荣幸”我拘谨且不卑不亢地说,“能够来到大西北m基地。”

“哪里,哪里”刘干事把我摁在沙上,“基地党委对你的到来非常重视,认为,正值全军正规化现代化建设之机,象你这样获得过全军科技奖的高才生,势必为我基地的现代化建设带来重要契机。”

我忙说着过奖过奖,但心里说,可不吗。

“这样”刘干事站起来,“你呢,先到招待所休息几天,一是等等行李,再者,基地党委正为建国45周年大庆开会,一定抽出时间研究你的安排。”

我于是住进招待所,每天除了到刘干事处打听一下结果并被告知等等外,就是躺在招待所哼着《年轻的朋友来相会》中的“天也新,地也新,春光多明媚”,和“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那天,一上班我有来到刘干事处。

“小李同志”刘干事笑容可掬,“经过基地党委认真研究,决定一定要重视你这样的科技人才,让你在基地充分挥聪明才智,为基地正规化现代化建设挥最大的作用。”

我一连串的过奖过奖。

“这样”刘干事从桌上拿起一张纸,“你的行李,今天到来了”他把托运单给了我。

“还有”他有从桌上拿起两张纸,“党委决定,先派你到基层团站锻炼锻炼,以使将来挥更大作用。这是组织关系和人事介绍信,你三天内到m1团站报到。”

我当时就想到亚圣的那句“天将将大任于斯人”的名言,雄赳赳地到火车站取了行李并坐上前去m1团站的火车。

经过近4个小时,共穿过87个山洞隧道,我到达了相对山峦要平整多的m1团站所在地。后来知道,那是一个乡政府的所在地,难怪比沿途都繁华。

找到政治处干部科,接待我的是一3o岁左右的王干事。

王干事,基本上把基地刘干事的欢迎词又重新致了一遍。

“团站党委经研究决定,要让你挑起重担。”王干事边说边对照我的介绍信写着什么。

一会儿,他可能写完了,便拿起电话,“接通讯库。”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示意我拿走桌上的东西,“嘿,通讯库,我王干事呀,找史教导员接电话。史教导员……”

他放下电话,“团站党委决定先安排你到基层锻炼锻炼,你就去通讯仓库。我和库教导员联系好了,他们的一个助理员在团站,一会儿来接你,不远,解放卡两个小时多点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