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彪一边走一边狠狠的瞪了一眼,意思是说你小心点,“葛教习,这群混蛋没有出息,队列操练就免了,从明天开始教他们熟悉枪械,如果再有人捣乱、懈怠,本官必严惩!”“属下遵令!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什么要求?”“3天之内,我教会甲队使用枪械,以后我专门训练乙队如何?”冉雄暗忖:自己在李大人面前拍过胸脯,采用西洋训练方法,打造一支如大清新军般的护矿队。李大人从济南回来要查看训练成果,时间紧迫,也许这个办法更好。

“全体注意,方才我敬的军礼,今后就是护矿队下级见上级的礼节。切记,敬礼时要挺胸抬头、目不斜视,动作干净利索。全体听我口令,向冉大人敬礼!”冉雄闻听急忙站起来,有些飘飘然。顏家康面色威严,观察敬礼的情况,不由得骤起眉头。敬礼的手势五花八门,没有几个达标的。“单峰、何智、年削成出列!”“你们3个做的很标准!给大家示范!”

“大人,这款步枪是仿造德意志帝国1988式,湖北兵器厂仿造。该枪子弹792毫米,弹仓装5发子弹,有效射程460米!”把总闻听吃惊瞪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的这般详细?”“大人,实不相瞒,此前我在青岛德国人酒厂的护厂队干过,所以对毛瑟步枪熟悉。”说着话顏家康擦完各零部件,随即装配完毕。“年轻人,本官相信你的话了,叫什么名字!”

几名车夫,手里拿着木桶到小溪旁打水饮马。一名30岁左右、脸色黧黑的大汉,路过颜家康身旁打招呼道:“小兄弟,这是去哪儿呀!”颜家康灵机一动道:“我去招远,不知掌柜的能不能行个方便!”颜家康忽然想起,时下招远是山东有名的金矿,外来人口多,在哪里隐姓埋名把握最大。“小兄弟,不必客气,出门在外相遇是缘分,上车和我们一起走吧!”“谢谢掌柜的!”

“王先生,你是天主教徒我们可以放心,如果你愿意可以住在这里。你的薪水是每个月5块德意志银币,按照你们国家的银两计算大约合一两银子。试用期一个月,如果你同意今天就可以搬过来。”“安德丽亚女士,我会让你满意的,如果一个月后我不胜任,不用你赶我走也会自动离开。”“王先生如此自信,令人赞叹,这是两块银币先预支给你,你需要一身体面的衣服,希望一开始给我的女儿留下一个好印象。”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顏家康从睡梦中醒来。他望着床上的死人,居然没有一丝恐惧,而且还能泰然自若,不由暗自吃惊。看来人的适应能力,尤其是生存能力,是不受“高尚情操”约束的,而是由环境决定。来到这个时代,短短20天时间,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位冷酷的杀手。顏家康没有丝毫犹豫,蹑手蹑脚潜入厢房,毫不犹豫使出“独门绝技”。

“爹,弟妹本来万念俱灰,突然有了盼头,如何与她说。“”告诉她已经派人去查找,让她放心!“这时大太太走进来道:”老爷,少奶奶醒过来了。可怜的孩子真难为她了,半个月天天以泪洗面,忽然听到家康还活着的消息,是惊喜过度导致昏厥。大太太接道:“老爷,三妹还在哭泣,你去看看她!“”家康还活着,是她的福气,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妈的,臭要饭花子,耽误老子功夫!”颜家康被踹翻在地,两名捕快扬长而去。颜家康挨了一脚,似乎忘了疼痛。奇怪,我的脸上为什么没有刺字。这年头朝廷要犯,脸上都会刺上“囚”字,无论逃到哪里其明显的标志,都会证明身份。颜家康有所不知,在他灵魂置换之时,脸上的刺字便消失了。脸上没有了明显的标志,不用再遮遮掩掩,难到有神相助?

面对老者,顏家康胡编故事,说是在海上遭到抢劫了,才逃上岸。老者震惊之余仔细打量,三人头发披散、赤身**,浑身湿漉漉的,可以确认是海上落难之人。“三位客官,对于尔等不幸深表同情。窝棚太小,难以容下三位,请到船舱歇息如何?”“老人家,给你添麻烦了,这些散碎银子请笑纳,我等赤身**,能否找几件破衣服遮体?”李忠趁机提出要求。

望着一张活生生的面孔,顏家康心一软难以下手。思想激烈斗争了一会儿,终于横下心。他心里默念着要领,一只手轻轻拖住下巴,一只手伸向后脑。接着双手一用力,传来轻微的咔嚓声,这是颈椎断裂的声音。对方似乎没有任何挣扎,顏家康用手放在鼻孔处试了一下,没有任何气息。第一次杀人,居然没有任何恐惧,这让他难以置信,躺下不久便睡着了。

这不是在做梦,难到是在演戏?颜世明努力回想突然一震,莫非是穿越了?“妈的,你小子傻了!”红脸大汉呵斥,让颜家康醒悟,只见一名清兵正在给他打开脚镣。所有人脚镣拿去后,队列开始移动。“大哥,这小子八成是呆子,眼神无光,怎么有些傻呼呼的!”“你才是傻子那”“妈的,要不是大哥呵护你,你小子早就扔海里喂鱼了!”“不许大声喧哗!”绿营军官高声呵斥。

“葛兄,都说红颜祸水,可男人依然奋不顾身往里跳。如果能入赘理李家,日后高官厚禄,什么样的漂亮女子得不到!女子好比衣裳,旧了脱掉就是了!据说李家小姐是一个才女,琴棋书画上佳。”尽管顏家康不能接受单峰的说教,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的“价值观”皆如此,若想在这个时代有所作为,若想实现自己的梦想,必须融入这个时代。有朝一日,当手里有了权力,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

单峰见顏家康沉默接道:“兄弟,莫在犹豫,当断不断不是男子汉作为。笼络兄弟的事情我来做,做你该做的事情。你我已然是生死兄弟,不要让我失望!”“单兄所言极是,可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时此刻,顏家康的思想又一次发生变化,内心涌现出强烈的权力,而且有了自信和底气。

不久,他们到达招远县城。单峰带着顏家康来到四海镖局,望着四海镖局的牌匾,顏家康面露诧异。单峰对把门人喊道:“快去通报,就说单峰前来拜访”。不久,从镖局跑出一名魁梧大汉,顏家康定情一看原来是王坤。“哈哈师弟,听说你加入了护矿队,本来想去看你,最近镖局出了点事情,无法分身!”“师兄如此挂念,那是小弟的不是,来给你介绍一个人!”

“王掌柜,别来无恙,小弟见礼了!”“哈哈!原来是葛老弟,这么说你在金矿找到差事了!”“王掌柜,我也加入了护矿队,于单兄在一起!”“师兄,你们两个怎么认识?”“当初葛老弟从青岛前往招远,就是搭乘镖局的车队而来,我们有一面之交。两位兄弟,客随主便,我们找一处酒楼,一醉方休!”“恭敬不如从命,师兄请!”

3人进入一座酒楼雅间落座,王坤吩咐小二把拿手的菜好酒尽管上来,小二离去后顏家康诧异问道:“你们称呼师兄师弟怎么回事?”单峰笑道:“我们两个是同门师兄弟,当年路见不平联手杀了一名当地恶霸,被官府通缉。后来师兄加入了四海镖局,我不愿受约束,故四处漂泊。几个月前师兄捎信,说老掌柜已经离世,让我加入镖局相助。”

王坤插话道:“师弟来了后相告,说时下舞枪弄棒已经过时,洋枪才是利器。我托人买了一把洋枪,可是没有人明白如何使用。恰好金矿护矿队招人,师弟便执意进入护矿队学会用枪、所以加入了护矿队。”“我于单兄已结生死兄弟,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顏家康站起来见礼。“不必拘礼,既然是师弟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今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喝酒。”

几杯酒下肚,单峰似乎想起什么问道:“方才你说镖局出了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今年德国人修建青岛到济南的铁路通车了。因此我们护镖不用再前往青岛,直接前往平度即可。铁路修通了,我们的买卖越来越好,目前威海、烟台、蓉城的都成为我们护镖的路线。可烟台通往平度的商路,必须路过邱家庄,因此我们的麻烦也来了!”

“师兄,你于邱家庄有过节?”“不是我有过节,是老掌柜于邱家庄有过节。早年老掌柜曾是一位货郎,并于现在的邱庄主妹子要好。可是邱老庄主不同意这门婚事,百般干扰。邱家小姐很痴情,便于老掌柜私奔了。没有想到邱老庄主气的大病一场,一命呜呼。从此老掌柜和大舅哥结了梁子,邱庄主不许妹妹再踏进娘家一步,永远不认这个妹子!”

“师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娶了老掌柜的女儿,否则不可能坐上掌柜的。”“老掌柜对我有恩,在我最难的时候收留了我。老掌柜只有一个女儿,临终托孤把女儿许配给我。”“王兄,我想知道,邱家庄主如何刁难你?”“前不久,他把一队经过邱家庄的标车扣留,并在辕门上挂了一只坛子,说让我效法吕布辕门射戟化解恩怨,不管采用什么办法,只要在一百步远,把坛子打下来。说只要四海镖局能打下坛子,以后的标车可以在邱家庄通行无阻,不在刁难。”

“哈哈哈!”单峰发出爽朗的大笑,王坤有些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