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死,我保证东佐可以活,你死了,蝴蝶国不会毁灭。”流湘蝶蓝色的影子渐渐在我的眼里模糊。
“呵,戈风你也是呀,我们都是,龙耿,东佐,明,我们都是的。”我微笑着,戈风不善言语,相信他的心同样热爱着和平。
“你们回来了,东佐,我们上去吧,龙耿长老有事找。”戈风从林中走出来,他的脸色沉重。
“戈风算一个。”
“天海,你的栽培?哈哈,我戈风在你眼里不过一个杀人的武器。”难怪戈风会冷酷得不近人情,一个杀手。
“就算没有湘蝴,我也不会和你成亲。”东佐有种惯性,他甚至不希望流湘蝶的目光伤害到我。
“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
是戈风,他灰色的长衫被风拂起。
“我不要你死,湘蝴,要死死我一个足够。”东佐的宠爱是我永远不能放手的。
“东佐,你说的也对噢,明天我们就要成亲了,我现在应该是准备嫁妆,待字闺中等你迎娶才是噢。”说着她嫌恶的抖着蓝纱染指的点点血迹,她欢快的声音天使的面孔魔鬼的手腕,我的心不由得一阵冰冷,这就是她,我的姐妹。
我很累,这几日的事情让我精力疲倦,自从戈风将我救好,我便不得不面对那么多我不想面对的事情,东佐不见了,我不能回蝴蝶国,戈风重伤,黄狔跑了,戈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全世界都离我而去,若早知如此,半死不活倒好了。
“公主小心。”明一声惊呼。
他沉默不语。
“那日我送你出来后,你只是身体虚弱并无大碍,为何成了这个样子?”戈风扶我躺下。
我知道他没有出口的话,他知道我不想继续下去想要结束的心,有东佐如此的感情,我可以满足的离开这个世界了,如果真的有来生,再让我找到他吧!我的眼泪哗哗的流下,东佐将我紧紧抱在怀中。
他们轻轻喊着湘蝴两个字,很难接受我现在的样子,小士兵突然大声喊起来,他跪下了,“东佐将军,是我的错,我不该同意公主擅自离开的,都是我的错,请降罪吧!”
戈风早已站在陷阱前,俯身看我,“你竟然不怕死的下去救它,有没有想过怎样上来?”
窗前伫立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一袭灰衣,长长的,侧脸被灯火打映着,拉长的影子,冷若冰霜的感觉。
“那当然了,长老,就算让我死我也愿意的。”我仍然是这句话。
“流石国王早先说过要将法术传给湘蝴公主,我再传你,倘若他日一国二主,龙耿可真罪大莫及了!”龙耿婉言拒绝流湘蝶。
“快走吧!还有一段路,天黑前进不了山,我们会迷路的。”流湘蝶在催促了。
“来,上车吧,湘蝴。”东佐举着我很轻易的把我放到车上了,并且对我说:“明是我的随从,是自己人,如果我不在,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做。”
“女人?你是说蝶姨吗?是呀,我是蝶姨一起来到这儿的?怎么?”我很想友好的和她交谈,一个与我同龄的女孩儿,但她总那么咄咄逼人,我连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她随时打断我。
“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缓缓的对我说。
“湘蝴,镇静,不要让他打扰你的心神,你可以的,一定可以进入蝴蝶地狱。”她的声音依旧那样安祥。
“我送你进去,至于你的生死,就看你自己了,因为就连我的巫术也测不到里面任何的变化。”
颓废的跌坐在船头,任船只随波逐流,大概一个时辰,我听到附近流水湍急的声音,急忙站起来,顺着声音的方向。
“就像戈风,他与我,原本是战场上的对手,可今天居然会互相合作,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有相似的目标,蝴蝶国重生,就算你顾虑千重,都不应该再想了,其实我一直没有让你恢复记忆,最主要的原因是你,你心志难定,这是无人能帮你的,如果继续不下去,你的生命将......。”东佐停止了这个话题。
“湘蝴,我在。”
戈风用眼神鼓励我,我仍然没有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生命的反复无常。
她,和东佐正在一起,我呆呆的望着他们,脚被钉在原处不得动弹。
戈风抓住我的胳膊,我动弹不得,“你”。
“真是灵兽,不仅通人语,而且对你很忠心噢!”我坐在黄狔背上,抚摸着它顺滑的长毛。“戈风,最近,有见过东佐吗?”我忍不住打听东佐的消息。
戈风显然很费力的支持着,丝毫不理会我的好意,他受伤了?追踪我都易如反掌?看来我想逃都难了,我悲观的想着。
太阳已经落山,除了残留的灰色天际,夜很快就要降临。
今夜,东佐很早就走了,他休息了吗?我不知道,日间那个叫流湘蝶的女子,格外的引起我的好奇心,终于,我决定去自己寻找一个答案。
“如假包换,在蝴蝶国时你叫流湘蝴,你是七世王位继承者。”东佐确凿的对我说。
一个颤栗,睁开眼,看看我还活着,这就证明一切很好。
奇怪的人。
“五百年?守着他?”我望着高大威武的一尊像,战甲凛然,昂执戟,散着神秘。
我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天色仍是黑的,家里停电了,月色从外面洒进窗内几缕。
睡太早了,醒得也早,九点钟睡下,十一点钟就醒了,隐隐记得,从梦中出来时,遇上了邻家大哥,一个长我几岁,看我长大的男孩子。
是天海,他来了,他的身后居然带来了蝴蝶国所有的臣民,每个臣民的脸色眼色均对我们充满了敌意,流湘蝶一甩长袖,站到天海的面前,说:“天海长老,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