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激得她心中有愧得无法言语,玄继说中了她最真实的状态。幸好是他,换做其他人,或许她已无地自容。沉静了片刻后,俏皮一笑:“你说,我要是嫁的人是你,该多好。”至少不会这么压抑。

苏芷涵?苏芷涵!秦勋脑海里马上有了印象,难怪他觉得有些眼熟,这个世界真真是太窄了。

回答得相当的不计后果。

脑海中天南地北的翻了个遍,也没想出什么比“老实点”更有效的办法了,介于四周好奇的目光越来越多,这种网络发达的年代,以防自己登上头版头条,只能认命的跟在黑衣男子后面上了车。临走还不忘回头瞪一眼前台的小姑娘,愤怒的眼神里**裸的表示:你等着。只可惜在对方的心里,她的表情着实无法起到威胁作用,只当是闹了情绪的小媳妇儿般忽略不计。

“面条,番茄鸡蛋面,我要加两个鸡蛋。”女人瞬间变了脸,开心得像个孩子。

男人听着她的话有些郁闷,脱口的语气有些不佳:“我厉冷尧还不至于混到要利用女人的地步。”他承认是他挖出的李强,挖出的二十多年前的命案,他主导了这一切,但是他没料到林飞欣会来找她勒索50万,既然来了,他只不过做了个顺水推舟的事,给她罪上加罪罢了。

“你爱过她吗?”女人沉痛的出声,不知是同情,是厌恶,复杂的情感在内心冲撞,无力反抗。

当然,他只是认为是早产,所以不会去追究原因,但如果当时就算知道真正的原因,欧阳令也不会真的怎么样,事实上,被金钱诱惑着,这些牺牲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一点儿。

林飞欣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案上的资料,久久无法相信,那个李强不是只要钱吗?把她供出来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如实相告?她也曾这样想过,只是心里有些害怕,怕他知道她母亲的卑微,她的出生。她想维持一丝的美好,就算她忽略了其实这一切本生就是不美好的开始。但玄继说得不无道理,无论如何她应该选择坦诚。

欧阳宛梦倒显得有些尴尬,母亲对他的称呼似乎有点还好前排的男人不计较,心中松了口气。

“你父亲在病逝之前,早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他跟我说,他能有办法找到你的生父,他希望在我们有生之年能帮你找到他们,这样就算我们老两口都不在了,你好歹还有个家。”

“那出去喝一杯?”

“你还在吗?”

欧阳令的手下阿山突然进来,感受到了大厅的气氛,犹豫再三,还是走到了欧阳令的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片刻,这场弥漫着硝烟的战争,最终在欧阳令摔门而出下结束,欧阳美怡心里由衷的松了口气,从小的娇生惯养已经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平静的面对每一次的矛盾。将有些狼狈的林非欣扶回房间,拿着拧好的毛巾敷在她红肿的脸颊上,“妈,你还好吧?”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对母亲下这么重的手,往常两人就是吵吵架,然后平静两天又能和平相处,“爸正在气头上,你干嘛提以前的事啊。”

“雪儿”厉冷尧抽出被她抓住的手,想替她擦拭掉眼泪,伸至半空中却突然僵住,脑海里闪过身在国外的那个女人的身影,心情突然被李菲雪的眼泪弄得有些烦躁,怎么会这样,想当初只要李菲雪一掉眼泪他就心软招架不住,只能找了个话题避开,“好了,别哭了,你的朋友还在等你。”

“你妈妈醒过来几率很大,只是之前耽搁了太久,所以需要点耐心。”

“没有为什么。”男人优雅的吃着饭,脸色如常,掩饰着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动容。欧阳宛梦知道他的答案一向不过如此,于是不再言语,忽然想起什么,放下筷子匆匆的跑上楼,很快又跑了下来,只是手里多了枚戒指,那是上次参加厉行的生日宴时他借给她的粉色钻戒。“这个还给你。”连续发生了这些事,她差点忘了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还给他。

“就嘴巴说说?”男人忍不住想逗逗她。

男人心里复杂的情绪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宣泄,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只能沉着脸走出病房,静站片刻,掏出手机:“李叔,事情查清楚了?”

“你把小五还给我。”

欧阳宛梦微微一震,有一种叫恐惧的东西席卷上来,眼神里的胆怯暴露无疑,章嫂赶紧补充道:“玄医生是少爷叫过来的,其实,少爷人不坏,就是性格冷傲,你别怕。”怎能不怕,那个可怕的夜晚,初尝**的第一次痛得撕心裂肺,哭求之下也未得到怜悯,怎么叫她不害怕?

虽是安慰,听来却像是千般的叮咛万般的嘱咐,江宛梦感觉自己的肩上好像抗上了一个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是什么,但一切好像不太一样了。小心翼翼的捧着盒子从厉行的书房走出来时,脸上未干的泪痕还清晰可见,埋头走路间,碰上了在楼梯前斜靠着抽烟的男人。

擦肩而过之时,眉头一皱:“能不能把烟戒了。”

不经意的一句话,也许是因为方才情绪的动荡,出口变得有些生硬。男人微怔了片刻,掐掉了手中的烟,跟着她进入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