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着她的话有些郁闷,脱口的语气有些不佳:“我厉冷尧还不至于混到要利用女人的地步。”他承认是他挖出的李强,挖出的二十多年前的命案,他主导了这一切,但是他没料到林飞欣会来找她勒索50万,既然来了,他只不过做了个顺水推舟的事,给她罪上加罪罢了。

男人猛灌下一瓶白酒,看见自己的女儿在关键时候是如此的没用,心里是越发的排斥和烦躁,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大门,摇摇晃晃的不知不觉到了羽谷柔的墓地。

当然,他只是认为是早产,所以不会去追究原因,但如果当时就算知道真正的原因,欧阳令也不会真的怎么样,事实上,被金钱诱惑着,这些牺牲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一点儿。

“放开我,放开我!不可能!美怡,快,快打电话给你爸爸”被架走的女人声音越走越远,欧阳美怡连佣人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很久才反应过来,赶紧拨通了欧阳令的手机,却始终无人接听。

如实相告?她也曾这样想过,只是心里有些害怕,怕他知道她母亲的卑微,她的出生。她想维持一丝的美好,就算她忽略了其实这一切本生就是不美好的开始。但玄继说得不无道理,无论如何她应该选择坦诚。

车子开动后,吴夕珍憋在心里许久的话,想了想是时候说出来了,于是道:“我想这两天回乡下去。”

“你父亲在病逝之前,早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他跟我说,他能有办法找到你的生父,他希望在我们有生之年能帮你找到他们,这样就算我们老两口都不在了,你好歹还有个家。”

“怎么样?是不是我妈要醒了?”待医生检查完她紧张的问道。

“你还在吗?”

林飞欣并没有将男人震怒下的指令放在眼里,说话的语调也变得刻薄:“欧阳令,你可别忘了,当初你穷的叮当响的时候,可是我们林家给了你一碗饭吃,还把我嫁给了你,你倒好,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还跟你那个贱女人藕断丝连,最后还整出个种,闹出这么一个大笑话。你现在还有脸拿我们撒气!”

“雪儿”厉冷尧抽出被她抓住的手,想替她擦拭掉眼泪,伸至半空中却突然僵住,脑海里闪过身在国外的那个女人的身影,心情突然被李菲雪的眼泪弄得有些烦躁,怎么会这样,想当初只要李菲雪一掉眼泪他就心软招架不住,只能找了个话题避开,“好了,别哭了,你的朋友还在等你。”

“是。”

“没有为什么。”男人优雅的吃着饭,脸色如常,掩饰着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动容。欧阳宛梦知道他的答案一向不过如此,于是不再言语,忽然想起什么,放下筷子匆匆的跑上楼,很快又跑了下来,只是手里多了枚戒指,那是上次参加厉行的生日宴时他借给她的粉色钻戒。“这个还给你。”连续发生了这些事,她差点忘了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还给他。

欧阳宛梦只觉着自己睡了一个很沉的觉,但很踏实,心里藏了太多的心事,有多久没有睡得这么舒适了。还记得医院门口紧张的心瞬间松懈以后,唯一的念头就是想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躺在熟悉的床上,而身旁竟然躺着厉冷尧,男人和衣而睡,一只手垫在她的脖下,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肢,难道是自己太缺乏安全感了吗?为什么在他的怀里能睡得如此踏实?

男人心里复杂的情绪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宣泄,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只能沉着脸走出病房,静站片刻,掏出手机:“李叔,事情查清楚了?”

“好像有奸情!”

你们少爷?李伟德在心里叹了口气,但转念心想,也难怪少夫人会这么叫,自己的少爷从来就没把少夫人当回事。在看到她双眼通红,满头大汗的样子时,心里有些不忍,“少夫人找少爷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代为转达。”

“是!”

欧阳宛梦微微一震,有一种叫恐惧的东西席卷上来,眼神里的胆怯暴露无疑,章嫂赶紧补充道:“玄医生是少爷叫过来的,其实,少爷人不坏,就是性格冷傲,你别怕。”怎能不怕,那个可怕的夜晚,初尝**的第一次痛得撕心裂肺,哭求之下也未得到怜悯,怎么叫她不害怕?

“尧,那赌场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他加重了“咱俩”那两个字。

江宛梦有些气馁,感到莫名的心烦:“哎呀,你烦不烦。”说完,跑到沙发上坐着,使劲的按着手里的遥控器,将所有的烦躁发泄在电视机上。

玄继笑了笑,与其用硬的来强迫她,不如来点软的来碰触她的善良,稳赢。知道她已将他的话听了进去,便不再多说,突然想到了什么,嘱咐道:

“对了,冰箱里我给你买了速冻的水饺,下次我如果回来晚,实在饿得慌就自己煮水饺吃。”

“我不。”“煮水饺很简单,等会我教你。”

“我不。”

“为什么?”

“我生病了。”

“怎么了?”玄继赶紧追问,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生病了。

“懒癌,晚期。”

百无聊赖的在网站上更新着自己的简历,老在玄继这里白吃白喝的,她有点过意不去,但又担心在外面抛头露面的被逮到,只能在网上投投简历。

只可惜自己资质尚浅,在这个失业率疯长的时下,找份不将就的工作太难了。心情有些失落,轻轻踢了踢脚边睡得正香的小五,小家伙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更新完简历实在无聊得紧,打开了新闻网站看看八卦新闻打发时间,一条特明显的新闻将她吓到了。

“高速公路突发车祸,重伤者疑似厉冷尧”揪着一颗心看完内容,眼睛盯着关键的几行字:伤者已被送往医院,目前伤势不明,是单纯车祸还是故意人为?案件正在调查中。

周遭静得能听到自己狂跳的心脏的声音。是他吗?不不不,不会的,他是上帝的宠儿,老天特别照顾的人,肯定不会是他,恩,一定不会。

可是可是他生意做那么大,仇家肯定很多,如果真的是有人刻意的寻仇怎么办?

江宛梦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强烈的盼望着他找的那个人赶紧接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再拨打,我还是无人接听重复多次后,终是不甘的停止了拨号。紧张的神经拉扯着她的太阳穴隐隐的跳痛,冷静的坐了一会儿,想起了玄继,想从他哪里得到确切的消息,手机拨过去竟然是关机的,关键时候不是电话无人接听,就是关机,不会这么巧吧。越想心里越就害怕,江宛梦再也坐不住了,查询了一下医院的地址,换了身轻便的休闲的衣服,急匆匆的奔出了房间。

临到出门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返回房间翻出一顶遮阳帽戴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