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亲生父亲的相认并没有重逢后的喜悦,彼此的目的不同,但方向一眼。无能为力的时候,任何的一线生机都是她的一根救命草,欧阳令是个直白的人,直白得让她觉着恶心。他要凭借跟厉家的联姻,取得厉家的经济支持,那一笔不菲的聘金,让欧阳令舒了心。当时她心中自嘲,何德何能自己有如此高的身价。

直到日上三竿时分,欧阳宛梦才迷迷糊糊的醒来,脑子像被掏空了一样,觉着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爸爸没有死,妈妈也没有生病,一家三口围在一张饭桌上吃着饭。

那一晚他没有仔细看她一眼,现在瞧着,跟自己身边的那些女人相比,长相只能算是一般,且眉角之间似乎并没有欧阳令的影子,跟他那个二女儿欧阳美怡也完全不像个姐妹,这些疑点让厉冷尧不由得有些疑惑。

“夫人病得厉害,能不能打电话让玄医生过来?”心里知道自己的少爷对楼上的女子有多么的不喜欢,但一想到她病中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厉冷尧并未做回答,面无表情的回头上楼。

男人没有接话,依旧晃动着手里的杯子,冷笑一声说道:“女人的戏码无非就是那些,她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不需要知道,因为她什么都得不到!”秦勋听闻,方才意识到他嘴中的那个她是谁。

急速的推开半掩的门,瞧见挣扎的身影,赶紧道:“别动,我来,我来!”脸色苍白的人儿正趴在床沿上,吃力的够着地上的玻璃残渣,心里不由得一疼,挡开她的手,手上的滚烫让她越发的焦急,“少夫人,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章如梅边用毛巾替她擦拭着头上的雨水,边轻声斥责:“下这么大的雨,怎么不进屋躲一躲,这要生病了有个好歹可怎么办!”欧阳宛梦沉默着笑了笑,虽是呵斥,却听起来叫人心暖。对方立感自己的态度逾越,立马语气软下:“少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着凉,万一厉少爷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啊。”

章嫂过来的时候,俩人正蹲在地上逗弄着小狗,吓得章嫂赶紧跑过来,“快快快,拿走拿走,少爷最讨厌这些毛绒的东西了,回头让他看见了,指不定会怎样!”

玄继一听,有些尴尬,光想着弄只小东西让她舒缓一下心情,倒忘了厉冷尧对毛绒的东西尤其反感的事了。欧阳宛梦倒不以为然,继续逗弄自己的狗狗,心里打定主意要留下它。

“我说我的少夫人,章嫂说话你得听啊,这少爷从小就不喜欢这些东西”

“好了啦章嫂,不让他看见就是了。本来他就不来这里。你就帮我保密就好了嘛。”站起身勾住章嫂的手臂,撒娇道,惹得刚刚还紧张的章嫂一下子心软下来大半。

“是啊章嫂,少爷过来的时候,你们把他藏起来就是了,这么大的别墅,这么条小狗还没地方藏吗?”玄继继续敲边鼓,“难道你忍心看着你家少夫人每天孤零零的。”

一句话戳中了章嫂的软肋,心中挣扎,自己的少爷终日不见人影,每天就自己陪着少夫人,忙起来的时候,只能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院子里,自己也怕她憋坏身体。“那那就留下吧。但一定得藏好了,千万别被发现。”欧阳宛梦开心的点头答应,又开心的蹲下来逗弄着狗狗。

两个年轻人,说说笑笑,争论着狗狗的衣食住行,仿佛两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天真美好,章嫂站在一边望着他们,也情不自禁的受感染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