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仅卧室的床头边亮着一盏微弱的夜光灯,小动物头像的造型,在中规中矩的房间里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刚入秋的季节,床上却铺着厚厚的被子,顺着微凸的被子边缘拉开,露出一头乌黑的头发,被子被紧紧抱住。

厉冷尧一手环抱着美人的腰肢,另一只手晃动着手里的高脚红酒杯,旁边一袭黑色西装的男人正俯身轻声说些什么,男人平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情绪,稍纵即逝,快得连自己都未发觉。

半途醒来之时,想带她去医院,倔强着不肯去,说是睡一觉就能好。谁知道漫长的一觉醒来,身上的热度越发的吓人。

第一次的美好,全然被无助的眼泪和撕裂的疼痛取代,加之日后的心有余悸,自那日以后,男人并未再出现,却反而让她觉得他的不出现是一种解脱。

很多次晚上打雷的时候,欧阳宛梦都因为害怕拉着章嫂一起睡,自然知道她有踢被子的习惯,当然明白少爷问的是什么。“少爷您去休息,我来伺候夫人就好。”生怕再这么坐下去,不知道脾气暴躁的少爷会怎么折腾病人呢。

“你先下去!”厉冷尧沉声吩咐。章嫂担忧的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的掩上门。

他不了解她,嫁进来到现在,他也从未想过去了解她,因为不值得,更不屑。她甚至是连筹码都算不上,只是一枚交易工具,在这个司空见惯的年代,女人愿意选择这条路无非就是物质的诱惑,他不屑这样的女人,只当做是你情我愿逢场作戏的戏码。

那一晚他没有仔细看她一眼,现在瞧着,跟自己身边的那些女人相比,长相只能算是一般,且眉角之间似乎并没有欧阳令的影子,跟他那个二女儿欧阳美怡也完全不像个姐妹,这些疑点让厉冷尧不由得有些疑惑。

除了那抹倩影,他从未在任何女人身上动过结婚的念头。当一切终成了回忆,他更不屑任何女人的情感,女人对他来说,也就是身体的需求,金钱可打发的对象。

身边不乏妖娆妩媚者,像这种貌不惊人的长相,轻而易举的登上了厉家少夫人的位置,他倍感嘲讽,无奈接受下,也就将她当个摆设,虚坐少奶奶的位置也无妨。

“妈,妈”床上的人儿呢喃出声,有些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合着,糟糕的身体让她有些挣扎着难受,厉冷尧在瞥见她眼角流下的那一滴泪的时候,心里的某根脆弱的神经突然跳动,那抹悲伤的回忆袭上了心头。

还记得风雨交加的那天晚上,父亲母亲出去后再也没有归来,爷爷抱着他痛哭流泪,他就在爷爷的怀中一遍遍的喊着爸爸妈妈,直到嗓子再也哭不出一点声音那是他最脆弱的记忆,终究都是长着五脏六腑的人儿,终有些不忍,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烦躁的关上们,叫章嫂回来伺候着,自己则转身去了另一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