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杀一个睡梦中人太不光明正大。quot;为自己的行为找到解释,她又支起颊望着他发呆。

quot;回新疆?quot;嗤笑声,他摇头。quot;青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万一你又逃了,我上哪儿找人?quot;

一触及她的目光,仲昭统不觉连退数步,感受到一股无可言喻的压迫。

能在他心中留驻的只有司徒青……挽起右边袖子,甫痊愈的伤口生出粉红色的新肉,及一道狰狞的疤,他若有所思的抚着那道疤,面孔上是揉和温柔与无奈笑靥。

quot;你似乎半点也不替她们担心?有孕了?quot;

quot;我定会拔净你体内的阴毒,青儿……quot;

quot;我自己会救自己,犯不着你费心。quot;丢下话,她从向总身边走过,步下沙丘。

她被吓住,忘了挣扎就任他放肆的唇舌交缠着她,直到胸腔最后的空气被榨出,他才松开唇,面无表情地凝视娇喘连连的她。

伸手要敲门板,向总抢先一步出声。quot;不用多礼了,真麻烦。quot;

柔软纤躯朝后曲成不可能的弓型,樱唇半启细弱喘气着,细致五官因痛苦而扭曲。

就烧吧!把向总的老巢烧个一干二净,略泄心头之恨也成!就不信到时向总不会气得跳出来找她!

quot;我要你。quot;温柔地抚摸着她纤细足踝,他的低语也如动作一般的轻柔,却令司徒青有如五雷轰顶,呆住了。

哪知道,打斜横来一手扣住她皓腕,接着便出现张男人的面孔,轻缓地对她摇头。

quot;你?青儿,你似乎忘了该有的礼节。quot;侧首望她,向总微显无奈地笑道,红眸却是凶残之色。

quot;坏人!欺侮我娘!quot;小女孩一见他,立刻要扑上前。司徒青一伸手拎住她衣领,往身后一放。

quot;娘,爹说大漠上有盗匪,不可怕吗?quot;突然她爬起身,兴奋地仰望母亲,长发因太大的动作而散乱。

quot;接受我的救助就没尊严?quot;他好心痛。

quot;对!因为我永远不当你的玩物!quot;她不会忘记他的条件--我要你……

她厌恶被他拥抱,更恨自己竟在他的怀中得到快感,放浪一如荡妇。

quot;我没要你成为玩物,只是想帮你拔除阴毒。quot;心痛的表明自己的心意,却早已预料司徒青根本不屑一顾。

quot;不需要。quot;强硬地拒绝,她使劲将扣在肩上的手甩开,快步离去。

追上数步,这回改为搂住她盈盈纤腰。quot;我不再同你争论,这不会有任何结果。quot;

quot;所以,滚开!quot;指甲在他手背上留下五道抓痕,渗出青黑色的血液,微有腥臭味。

蹙着眉,向总毫不在意,仍使劲搂着她。quot;把药服下,我……立即走。quot;

quot;你的保证从不可信,放开我!quot;再次留下抓痕,这回血液已成紫黑色,腥臭味更浓。

quot;这种玩意儿伤害不了我分毫,但会惹我不快。quot;声音转冷、淡淡的并没特别起伏,却在司徒青背上引起一阵毛骨悚然。

quot;你又要怎么了?侵犯我?逼迫我?quot;

苦涩已极的心情让向总口不择言。quot;侵犯你?乖乖青儿,我记得你一向很热情的在我怀中申吟,甚至主动摆动你这个美丽的身子。是我记错了?quot;

气白一张娇颜,她迅速拿起怀中小刀,猛力刺落他手臂。

仍是动也不动一下,仿佛刀子是刺在旁人身上,与他一点干系也没有。

quot;愿服药了吗?quot;过分平静的调子,在司徒青冰冷的心上掀起涟漪。

不由自主点了数个穴道止血,才拔回刀子,默默替他上了一层药。

quot;你回新疆,我总有一天会去取你的命。quot;不自觉自己的语调是轻柔缠绵的,不知情的人听来还当是对情意浓浓的夫妻在闹脾气。

quot;我抹净脖子等你。但,这药……quot;掏出青玉瓶,上头刻了朵芙蓉花,含苞待放无比娇美,塞进她手中。

quot;我只要你陪我一个晚上,能吗?quot;罢了!她的心是永远也求不到的,尽管抱她会让心里更疼,至少还能触碰她……而心下也有了决定。

望着玉瓶默然无语,司徒青的内心正天人交战。她是否该好好考虑封晴境的建议?但在向总怀中,她总是失神忘我,哪来的清醒神志刺杀他?

quot;不。quot;几番思量,她将玉瓶还给向总,一扭身脱出他臂弯,冷冷望他。

quot;我不再让你碰我一根寒毛。quot;退走了几步,她一回身,长发在半空中甩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轻盈地跑走。

愣愣望着她远去的纤影,俊颜面无表情。垂首看了看青玉瓶,那是他的真心,三十年来第一个真心。

苦笑,他喃喃自嘲:quot;自作虐,不可活。quot;

瞧他呆立,像根木头似的,封大小姐扁扁菱唇,自言自语道:quot;真是天下怪事,怎么瞧这两根蠢木头都像在玩捉迷藏。本小姐特别延了北上的时间,就只能看这无趣游戏不成?quot;当然大摇其头。

败给好奇心去延误正事,若只见到这笔拖拖拉拉的玩意,她会呕死!不成,非得想些什么。

翳水大眸一溜,她笑盈盈地朝向总走去,好亲热的唤道:quot;唷!向大爷,你在院中喂蚊子吗?quot;

白了款步行来的娇弱美人一眼,他哼了声代替回答。

就知道她会在一旁看戏,果不其然。

quot;就说啦!青姑娘其实是很不解风情的,你闷不吭声,她怎知你爱她?quot;男人的不善举动她压根不放眼里,依旧笑容可掬的说个不停。

quot;照说,封大小姐有何高见。quot;只是随口询问,他可没忘记封晴境是个出馊主意的高手,动机往往只求有趣。

quot;我想想……青姑娘的身子早是你的了,生米煮成熟饭这条路不可行……坦白心意嘛!你过去骗人太多啦!她不会相信;威胁利诱嘛!向大爷现在可做不出了……quot;拉杂了一串废话,没点儿重点,末了一耸削肩,丢出一句:quot;没法子啦!你不如回新疆去等青姑娘来杀,甭费心罗!quot;

quot;你这么叼絮个不休,不怕扭着舌头?quot;冷笑着逼近她,红瞳中泛滥血光。

缩缩肩,封晴境小手轻拍胸口,一副不胜惶恐的道:quot;哎呀!吓死人了,亏我本想同你讲青姑娘住哪间房的……看来,向大爷似乎不用我的帮忙。quot;

摊摊小手,她又自言自语道:quot;算啦!何必自讨没趣,我还得北上呢!quot;就要离去。

quot;站住,青儿住哪儿?quot;忙叫住她。

quot;怎知呢!向大爷不是颇不屑小女子之言吗?quot;好无辜的耸肩,水汪汪的眸中满满促狭。

quot;你是想死得'好看',或要活久一点?quot;没心情同封晴境多说,他的耐心与温柔只给司徒青。

quot;是、是、是,你知道那栋机关屋吧!就那儿啦!quot;识时务者为俊杰,赤手空拳的打不一定会输,但向总绝对会使毒,她是输定了。

顺便递去一张纸,上头是机关的位置与破解方式。quot;不过嘛!打五年前那就算青姑娘的地方了,有没有摆上什么毒呀!药的,可不是我能知道的。quot;

quot;毒?你在提醒我小心毒?quot;怪声怪调的问完,他仰天大笑,充满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