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克制着,她粗重喘息,想以此抚平激荡的情绪。

刚杀掉伴着自己多年的徒弟,他没有任何感觉,甚至可以说,丝丽姐才死,他就忘了这个人。

quot;不知,或许是两姐妹跑出去玩,才染上的。quot;随意敷衍的况味极浓,她动手替自己剥了颗葡萄。

长长叹口气,向总自怀中拿出一条青帕,小心翼翼地包好收回怀里。

不得已,他放开她往后一跃躲去攻击。其实,他是能阻挡的,但那么做将会弄疼司徒青,他下不了手。

那知向总竟突然长臂搂住她纤腰,狂猛地吻住她嫩唇,贪婪索求她的甘美……

行至向总寝房前,房门早大开,向总就坐在正对门口的桌边,悠闲地喝茶看书,专注而入神。

那条绳索横过石室顶上一个圆滚桶,延伸到坐在不远处的向总手上。

quot;若你不肯告诉我,那我也有自己的作法。quot;细眉揪得死紧,她咬牙道,身便欲离去。

幼年即生长在塞外,司徒青幸运地免去缠足之苦,然而她一双脚却生得小巧玲珑,宛若和闱美玉雕制而成,搁在向总手掌上,恰盈一握。

循着先前的路径,司徒青回到向总制药、养毒物的小屋外,伸手就要推门。

或是习惯使然,她回答了个不是问题的问题,而后又更不悦地揪紧细眉。

循声望去,一个粗壮魁梧、面目憎恶的男人裸着上身,手提单刀从竹林中走出。

少妇温柔地抚摸女儿因好动而散落未扎辫的秀发,纵容地凝视女儿把玩那柄名贵的象牙梳。

她可以理解他一反常态像只聒噪的母鸡,那代表他在完成目标前不想再开口。

但,那只血玉戒指……无意识地抛玩那只通体鲜红的戒指,她陷入沉思。

记得立誓时,向总将戒指自她指上拔下,无害的笑道:quot;这是信物,代表意义你是知道的。当年我师父、你师公那老混蛋,到死都不肯将信物还我,所以我此生绝不随意救人……你嘛!或许也不会再见到这玩意儿,快多看几眼。quot;

照说,若拿回了信物,那誓言便算作废,那是什么意思?他把自己的性命无条件的交给她?

这不可能,他一向不会看轻自己的生命,甚至他曾狂妄的说过,只有他自己能决定自己的生死,连上天也不能干扰。

quot;我还是你的棋子吗?quot;细想过后的结论令她冒出肝火,忍不住愤恨地踢门一脚,转身踩着硬绷绷的脚步离去。

很无聊的日子,她只能坐在水池边,望着一池碧纹自晨呆坐到星斗满天,才站起身掸掸衣裙,理好衣物,缓步踱回房里……

quot;你怎么会在这里?quot;推开房门,她好惊讶地问,向总鬼魅似的坐向桌前,脸上是一片阴影,烛火只射到他鼻端下方的部份。

quot;饿了。quot;简短应了句,声音没有起伏。

quot;所以?quot;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她满脸疑惑。

quot;食物。quot;回答仍旧简短,感觉得出他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摇摇头,她道:quot;我不是丝丽姐,你自己弄。quot;

抬眼瞪了她下,向总缓缓起身,慢条斯理地踱步过去,停在司徒青面前三步左右。quot;你不是无聊得紧?quot;

quot;所以就该替你弄饭?向总,你也太欺侮人了!quot;在他身边十多年,洗衣烧饭的事她一向自行处理,从未理会其余人如何过。

他是被无名和丝丽姐宠坏。

quot;好歹我是你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quot;更逼近一步,鼻息已喷在她脸上。

quot;我不要!quot;坚定地拒绝,便想离开。

手臂被一把揪住,不及反应便被拉进一堵厚实胸怀。quot;你是要弄食物给我,或要我吃了你。quot;

大手已威胁地扯住她衣襟,微微向外拉。

quot;我偏不弄!quot;气硬地道,用尽全力要挣脱他的束缚,却徒劳无功。

quot;你当我没吃过人吗?人肉又酸又硬,难吃得紧。quot;伸舌在她粉颈上轻舔,冷漠的低语中有种阴合的感觉。quot;不过,你细皮嫩肉的,味道应该不错。quot;

说着,他张口啃咬她颈侧,力道掌控在麻痒与微痛中,在她脊背上引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颤栗。

心中微微发毛,她不怀疑向总会吃人……话说回来,他似乎从不让自己饿肚子。

quot;若我去弄了饭,你敢吃吗?quot;语气挑衅,倒也有了松口的意愿。

quot;快去。quot;放开她前不忘偷个香。

迅速回身甩了他一记巴掌,司徒青不得不说是以十分狼狈的姿势逃走。

她不会与他善罢干休。quot;你就好好'品尝'我的手艺,向总。quot;

???

夹起一条毛虫,向总面不改色地一口吃下,眉头动都不动一下。

五菜一汤的丰盛晚餐,集天下毒物之大全,还不分温寒地混煮在一起,存心害死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quot;这种虫儿很稀有,下回省着用。quot;挑出一只怪模怪样的虫,他平声静气地申令。

放开支颊的右手换成另一只,她不置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