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不是!quot;咬着牙否认,怒火与不甘交杂的情绪几要涨破心口。

quot;跟我来吧!quot;甩头就走,握紧的双拳是他不愿表露的怒火。

顺手扶起一张椅子,才放开手椅子又碰然坠地,这才发觉椅脚早已断裂……

quot;啊--quot;凄厉的喊叫声被厚重石墙反弹回来,回荡在清冷石室中。

quot;就算是,我有错吗?quot;并不否认,她苟活世上本来就为报杀母之仇。

想挣扎脱开,力气却不知该往何方而去,她只能像只待宰的鱼,等着向总下一步的行动。

丝丽姐咬紧贝齿目送她过分潇洒的身影,感到一阵飒飒寒意直涌上心。

未回首,早已猜出来者身分。

还没能做出反应,男人低嘎难听的吼叫声由前行传来:quot;操!吵死人的死小孩,老子一刀解决你好了!quot;

quot;就快啦!忍忍吧!quot;安抚地拍拍女儿,美丽的唇角有抹无奈又宠溺的笑。

quot;我的朋友被向总杀了,就在我面前……quot;声如细蚊,她不了解同兄长说这有何用。

现在正当盛夏,在京城中她还能待得住,谨王府则是唯一能去的地方,司徒连也是仅存的亲人--尽管他们并不很亲。

quot;你想到娘?quot;

默然不语,她突然站起身,走出厅堂。

该怎么做才能杀得了向总好替母亲、无名及自己出口气?论武功,她差太多,压根儿连他一根寒毛也动不了;论使毒,还真能谓之为云泥之差。

走回所住的小屋边,她停在门口发起呆来。

曾经想过要带无名到京城来见识见识,看这奢华靡烂生活有多可笑。当然无法成行,因他几乎寸步不离向总,完全没有自我。

quot;就告诉过你呀!人不能愚忠……quot;轻蹙细眉低语,她替无名感到不值。

向总那样的人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但,他又为何特地来找她,还为了保护她被狼连咬了两回……

这是另一个折磨人的方法吗?搏取她的信任后,再一举击碎她的自尊……一定是的,他从来也不做损己利人的事,更没将人放在心里过。

沉浸在思绪中,她没留心到一个小女婢慌慌张张地跑了上前,不住口唤她:quot;郡主!郡主!quot;

终于,她凝视小婢女,冷冷应了声。

quot;王爷请您到大厅去,庆王府派人来请郡主救命。quot;

quot;庆王府?娄宇衡吗?quot;她厌恶的蹙眉,现下她实是不愿见到那双与向总相似的眸。

quot;王爷说,无论郡主怎么不爱见庆王爷,但救人要紧。quot;

蹙眉不乐地盯着屋畔的小池水,不发一语。

quot;走吧!quot;不看婢女一眼,她自婢女身侧走过,往大厅行去。

才到厅外,便听见一阵吵杂声,警觉地往一边的树丛隐去,凝神细听里边动静。

quot;仲统领,舍妹还是个黄花闺女,又身为堂堂谨王府的郡主,岂是说见就能见的?quot;司徒连温和的声音已染上怒气,但他仍好言好语的说理。

quot;谨王爷,在下只是想一见救命恩人,这也不成?quot;回应的声音洪亮粗犷,用辞谈不上有礼,大老粗一个。

quot;仲统领,你的谢意本王爷代舍妹心领了,请回。quot;忍无可忍,司徒连下了逐客令。

哪能呢!仲昭统早在病中对司徒青一见钟情,可惜佳人未曾久留便出塞去了,他一直以为再也无法见她第二面。于是一得到司徒青回京的消息,他几乎乐得飞上天,即刻赶来见佳人。

他自信,佳人的苦心定会被他所掳,怎知竟被司徒连阻挡,不得其门而入。

quot;谨王爷!我只是想当面向郡主道谢,你为何阻挡?quot;气得大吼,礼数全抛至九霄云外。

quot;哼!连寻常百姓也明白,未婚女子是不能抛头露面。仲统领的要求,未免太过分!quot;司徒连也动了气,正暗自后悔让妹子救了仲昭统这大浑人--早该让他死的。

听不出个所以然,隐隐明白兄长正护着自己,冷漠芳心感到一股温暖,却仍不自觉想起向总。

为何在狼群中他那般不要命的保她?甚至不敢使用毒药,到最后关头仍有舍己保她的想法--她所制出的解药明显与他不同,可能会没用,他为何……

用力甩甩头又甩甩头,就算他救了她这回,对他的恨仍只增不减。

强迫自己不再回想那夜,她缓步踱入大厅。

quot;大哥,庆王府的人呢?quot;对仲昭统视而不见,她直视兄长。

quot;郡主,在下仲昭统,咱们有过一面之缘!quot;无礼地抢在司徒连之前开口,黑眸中进尽是放肆的目光。

quot;若庆王府不急着救人,我要回房去了。quot;对仲昭统只作不见,逐自同兄长道。

quot;郡主,若……quot;

quot;仲统领!你太无礼!来人,送客!quot;司徒连暴怒地招来卫兵赶人。

仲昭统狂妄地仰天大笑道:quot;你太看不起仲某,锦衣卫总领是随意当得上吗?quot;

冷瞟他一眼,司徒青突然欺身上前,只手抓住他腰带,竟将他整个掷出府。

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上,仲昭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连羞耻也不及感受。

quot;我看,是顶随意的。quot;司徒青柔声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