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终结者“什么？”思丝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你不是人？”黎正点头：“你难道不奇怪吗？我从来不吃饭不喝水，不能帮你开门，而我自己开门却没有任何声音……”他盯着思丝的脸，正色地说：“因为我是一个机器人。”思丝仿佛听见了一个天方夜谭般的故事，一时间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你……真的是一个……机器人？”黎正似乎早已习惯于别人的种种惊奇，他平和地解释道：“是的，因为要对抗博士出的强大电磁震动波就必须用同样功率的电磁波，而这种不间断的电磁震动波产生装置是普通人不能安装的，负荷不了，所以只有用经过特殊基因改造的机器人。”思丝惊愕地问：“那这样说来，你们这个神秘部门的人全部都是机器人？”黎正微笑着摇摇头：“造我这样一个机器人是要花很多钱的，整个部门当中只有我一个是。所以只能由我来进行这种特殊任务。”思丝明白了：“因此你要二十四小时地跟着我，并不是真正做我的‘保镖’，而是要用你身上的电磁波来避免我再受到‘虞王’电磁波的侵犯？直到他被你们抓到为止？”黎正点头：“是的，所以请任小姐一定配合我们警方的行动，因为我呆在你身边每一分钟，都要花费掉国家巨额的金钱。”思丝深吸一口气，有些恍然地道：“你不接点儿的饺子碗，不帮我们扫地和开门，是因为你电脑中的程序没有设计这样的家务劳动而拒绝执行是吗？”黎正笑了起来：“那倒不是，是因为我身上带有强烈的电磁，触摸到任何物体可能都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请你们谅解我的苦衷，我真的是无能为力。”“明白了明白了。”思丝不介意地挥挥手，仔细地看着黎正啧啧称奇：“没想到我们中国的科技已经展到这种程度了，造出来的机器人居然和真人一模一样了……真是不简单。”“只是无法消除携带的干扰电磁波，所以只是看着像，还无法真正和人一模一样地生活，许多任务也就不能执行。”黎正平静地说。思丝想了一下，有些不解地说：“那为什么我从新闻上看日本啦美国啦等达国家研究的机器人还处在哭啦笑啦直立行走这些‘婴儿’般的研制阶段？”黎正微微一笑：“新闻上报道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民用机器人的展情况，像我们这种军事用途的机器人，在任何国家都是属于国防高级机密，是不可能公之于众的，任小姐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区别。”“那倒也是。”思丝点头：“像喷气式飞机最早就只是用在军用战机上，转为民用起码晚了十几二十年……”黎正点头道：“是的，先军用再民用这是必然的程序，因为民间没有这么大的力量来进行投资昂贵的前期研究工作。”思丝侧耳倾听着浴室里不再有水声，轻声问：“那你说要将你真正身份这件事告诉给点儿听吗？”她征求黎正的意见。黎正平静地道：“这个由你做主，如果为了避免引起丁小姐不必要的误会，在适当的时候，任小姐可以告诉她。”思丝点了点头，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什么时候才能算是‘适当的时候’？”黎正笑笑：“我说过，由你做主。”※※※※※※※※※“你干什么呀？这么早就拖我睡觉，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吧？我还想和帅哥再聊会天呢。”丁点儿躺在床上忍不住抱怨。“睡觉啦，哪那么多话说，孤男寡女的你好意思？”思丝捏她一把，以求停止丁点儿在被子里的不安份动弹。丁点儿不满意地道：“可我睡不着啊，你一个人睡别管我啊，我困了自己知道睡的。”“不可以。”思丝没得商量地一口否决。“什么嘛……”丁点儿不服气地抗议：“霸权主义。”她像想起了什么欲起身：“等下，黎正一晚上没吃东西呢，我问他饿不饿啊。”思丝按住她：“不劳你大驾了，你洗澡时他吃过了。”丁点儿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好友，突然问：“思丝你不是也喜欢上他了吧？不然你和我抢个什么？”思丝一脸哭笑不得：“我喜欢他？！”叹了口气：“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迷恋帅哥？”“那你管我干什么……”丁点儿突然现思丝脸上古古怪怪的表情，不由奇道：“你一脸很不屑的样子做什么？喜欢上黎正会让你那么瞧不起吗？”思丝看着她脸上的一派天真，摇了摇头，低声说：“没什么，点儿，你好好想想啊，人家是警方机密部门的高级督察，执行完这次任务可能这辈子我们都再见不着他了，你一个平平凡凡的小护士，你们可能吗？”丁点儿轻声回答：“我想过啊，但是我没有奢望嫁给他啊，只想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多看他两眼，和他多说两句话，这也有错吗？”思丝怔了一怔，没有想到这个外向开朗的活泼女孩心里竟然隐藏着这样柔细的情丝，她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劝阻这个痴心的好友，幽幽道：“不行的，点儿。”丁点儿瞪着她：“你不要告诉我他喜欢的人是你吧？”“怎么会。”思丝忙不迭地否认：“黎正他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丁点儿一脸的不相信：“不会喜欢任何人？你是想让我绝望而退你好乘虚而入是吗？”思丝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得哑然失笑：“天啦，点儿你该不会这次是来真的吧？”“当然是真的，你先说清楚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黎正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丁点儿愤愤不平地追问：“该不是他喜欢上你后就决定‘从一而终’并向你信誓旦旦了吧？不然凭什么你这么肯定？”思丝在好友穷追不舍的质问之下无可奈何地说：“因为黎正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什么？”丁点儿的眼睛在一瞬间瞪到了无比地大。※※※※※※※※※“开什么玩笑？机器人？”丁点儿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疯掉了。思丝经过长长的叙述显然有些累了，她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头，闷声闷气地说：“总之我把什么都说给你知道了，信不信随便你吧，我要睡觉了。”丁点儿不一会愣，悄悄地掀被起身。“你到哪去？”思丝探出头来问。丁点儿白她一眼：“上厕所，要不要我招待你一起去啊？”转身就走。思丝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道：“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悔已迟。”※※※※※※※※※“你就算不喜欢我也别用这个理由来搪塞呀，你不觉得太荒唐了吗？”丁点儿昂挺胸地站在黎正面前，问得是理直气壮，英姿飒爽。黎正平静地回答：“任小姐告诉你的是事实。我真的是一个机器人。”丁点儿嗤之以鼻，一脸不屑：“算了吧你，我可不像思丝那么单纯好哄，你说什么就信什么。你要真的是机器人，就像‘魔鬼终结者’里的‘施瓦辛格’那样割开手臂或者打开胸口让我看看里面的金属骨架或者电路板啊，来啊。”黎正淡淡一笑：“国家财产，严禁损坏。”“你还装啊！”丁点儿气咻咻地道：“那好，你把那个冰箱举起来行吗？要不，空手在墙上打个洞也成。”黎正仍是微微一笑，道：“私人财产，严禁侵犯。”“你——”丁点儿一时间被他气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道：“那你总得拿出证据来证明你真的是个机器人呀。”黎正平静地道：“国家花了巨额资金制造我出来不是为了向你证明我是不是机器人的，你的要求不在我的任务范围之内，对不起，我不能满足。”“那好，我自己来行吧？我损坏了国家财产我坐牢我认了我活该！”说着说着丁点儿就拿起了桌上的一只水杯，举手就想向黎正扔去。黎正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我、身、上、穿、的、是、警、服！”丁点儿目不转睛地回瞪着着他，以同样的口吻也一字一句地回答：“我、知、道！”黎正叹了口气，面上表情软化下来几乎有些无可奈何地道：“丁大小姐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丁点儿瞪着他道：“你如果不想让我用这个杯子砸你，你就立即收回你是什么‘机器人’的鬼话！”黎正无计可施地点了点头，道：“好吧，我收回，那是骗人的鬼话，行了吧？”丁点儿放下杯子，深吸了口气说：“黎正，你记着，你可以不喜欢我，那是你的权利。但是我绝不允许你愚弄我，因为我不是白痴，知道吗？”“知道知道。”黎正忙不迭地说。丁点儿冷哼一声，转身向卧室走去，临到门口还不忘丢下一句：“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