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吧,不过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脑子里很乱,一团糟。

“你知道?”

“佩服你的勇敢,不过你要小心点,听说有很多人躲在楼道里打劫,而且专门针对年轻女孩子。”

“你可照镜子看看。”

“你也保重!”

“你说因缘变了,是不是你有了别的男人,是不是昨天那个?”

我没有说话。

一句让女人很心动的歌词。我下了车,走到了江边。风从江上吹来,夹着一股江水的腥味,我扶着栏杆,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风抚平我悸动的心。

“什么都会变的,我说过了,我不再是你刚认识的那个秦雯。”

看到那个男人的一刹那,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那是一张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那眉毛,那鼻子,那嘴唇。我突然觉得世界变得安静无比了,我只听到了我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心跳在加剧,越来越急促,我没法控制它的度,它肆意地疯狂地急地跳动着。

因为你好像喜欢在这个时候上来,我在等你。

“那是怎样想的?”

“我怕累着你。”

“没有。”我没必要和一个陌生人说我内心的感受,他不过仅仅借了一点灯光给我而已。

我的胸口隐隐有些酸痛,我深深吸了口气,说道:“sam,你没有必要跟我说这些,我没兴趣听。”

“是的,好像除你之外。”

“不!不能这样!”我大声叫着。

于是我们三人互相说“你好!”

我不会喝酒,因此我没法体会sam所说的韵味。后来我竟然喜欢上了在他怀中停留的感觉,这是一种如轻风、似细雨的感觉,轻飘飘的,很舒服。但我不知道sam抱我时有什么感觉,他不说,我便无从知晓。

我说:“是吗,我不知道。”

“怎么了?”我有些诧异。

“Judy,你没事吧?”sam唤醒了我。

我于是接上后一句:犹胜无言归桃李,一生开落任春风。

“你真想请我吃饭?”

“为什么,北方人不是挺爱吃那玩意的吗?”

我想她以前一定也和这些女工一样机械地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第一次对她有了一丝说不出的情感,毕竟她生了我,毕竟情浓于血。

“对不起。”我的声音低得像一只蚊子。

我没想到这个办假证的男人还挺讲信誉,果真十几分钟就到了,没让我久等。我说是的,并问他多少钱。他要三百,我跟他讨价还价了一番,把价钱压到两百,他向我诉苦,说城管打击厉害,生意难做,能不能再加五十。我不想做二百五,拒绝了。

“这样啊,不过,你没有身份证就打不了7折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你出什么事呢,我得承担风险啊,要不是看你急着找地方住的样子,我还真不敢让你住呢。”

男同事?

是的。

那个让你坐顺风车的吗?

不是,是我老板。

他喜欢你?

不知道。

他为何对你说那句话。

他见我难过,带我去江边吹风,安慰我,所以那样说了。

他可能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