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仙都给我说了,你一直在骗我。”她眼圈微红,傲然扬脸,“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还能不能做你的神后?”

小妖别过脸说:“有什么了不起,等我将来修成了下仙,神尊大人会带我来的。”

他没有多说,“就这样?”

。。。

杏仙上下打量她两眼,说:“还真的逃过了千年天劫,恭喜你。”

他抬手示意,见她满脸莫名,又忍不住微笑,索性挥袖将她变作小小的一朵红茶花,拧到掌心,收入衣袖,“此事十分机密,不得带外人,你且在我袖中避一避。”

有了面子,杏仙也不好再多计较,冷着脸走了。

段斐不动声色抽回手:“怎么会。”

“等不及你来找我了,”他抬起脸,嘴角噙着无数笑意,“我愿以身相许了,你可愿意报答我一个儿子?”

红凝微微一笑:“是么,我先前倒不明白,多谢夫人教导。”

他以为自己在担心?红凝自觉好笑,恢复平静:“想不到神仙也会受伤。”

话音未落,红凝已随手取了盒:“那就这盒。”

段斐屈指敲敲额头:“你这么说,倒叫我想起一句话。”

红凝笑了笑,移开话题:“你们公子修这园子,必定花了很多心思。”

红凝莞尔:“你与北仙界关系不浅,讨个人情应该不难。”

身在阵中,法力很快会耗尽,陆玖哪里甘心败在她手里,越发红了眼,再不管什么天条人命,咬牙将长爪一伸,桃木剑应声折为两段,当然这样一来,他也踉跄后退几步,口里喷出股血箭。

红凝闭目在房间里打坐,忽然听得外面响起一阵熟悉的笑声,她立即起身走到窗前,透过缝隙朝外看。

红凝立即问:“那陆玖是……”

红凝先开口:“中天王是来赏月,还是来看笑话的?”

更确定不是王氏,杨缜沉声:“西河街哪家?”

知道他是有意,红凝不由苦笑,低头走进去,说不紧张是假的,万一这王氏真是昨晚的九尾妖狐,被揭穿身份就险了,如今万万不能让她起疑。

冷漠的眼睛变得迷乱,燃着欲火,他似乎已经失去理智,几乎是将她整个人压向自己,吻得更放肆。

神帝端起玉杯喝了口:“那卷《通海》看得怎样了?”

因为她的眼睛。

红凝侧脸避开那手:“执著的是你。”

无论如何逼迫,毕秦始终苍白着脸不肯收手,竟是置自身安危不顾。

……

红凝道:“但你如今尚无证据,就不能定我的罪,是么?”

堂堂男人竟要女人来救,杨缜本就恼怒,如今见她公然对自己发号施令,更火上浇油,甩开她就走:“姑娘救命之恩,来日必重谢。”

杨缜不怒反笑:“你也以为是鬼怪作祟?”

“怎么回事?”杨缜沉声问众人,眼睛却直直盯着里面的红凝,秀美的面容依稀透着三分刚强的味道,不似其他女子那么柔顺可怜,让他从一开始就很反感,如今又闹出事,想当然也就认为是她的问题了。

严格地说,此地并不算是荒山野岭,只是略显得有点冷清,附近十来户人家都安静地沐浴在落日斜晖里,宽而直的官道划过山脚,向远处延伸,偶尔有荷锄者走过,道旁是大片的密林,林木掩映间,青灰色檐瓦若隐若现,似有处殷实的庄户人家。

陆瑶笑而不语。

红凝失色,整个人僵在原地。照理说,妖怪被迫现原形,法力就会大打折扣,对付起来便容易多了,她哪里料到九尾狐族会这般厉害,现了原形还能动用三味真火,如今激怒他,别说性命,恐怕连魂魄都难保全!

谁的劫

红凝忙不停,口里随便应了声,拾起桌上的药碗就走。

门关上,房间恢复寂静。

如火的杏花分外刺眼,红凝心中越发气闷,伸手一阵乱扯。

灰衣僧未及回答,就听得连华惊喜的声音:“是海明师父!师父,你可还记得我?”

锦绣转脸看池塘:“何以见得?”

“以前寺里从没出事,它怕见佛字,肯定不会太厉害。”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保护别人,红凝再难用别的借口解释,心跳不止,匆匆抬脚就走:“我只是去看看,谢谢你。”

锦绣道:“若他日有成,自当为帝君分忧。”

大约是有他在身边的缘故,红凝顿觉温暖,不再多想,胆子也壮了:“我没事,你还是藏起来吧,等它出来,就快点去找那钟。”

其实普通寺庙也没什么可怕,只不过这种古寺已有百多年历史,香火旺盛,戒律森严,加上有高僧诵经念佛,日久也就有佛光佑护,普通妖怪受不住,远远望着都会胆战,好在白泠已有近四百年修为,进去也无妨,但一身妖法就不能再用了。

锦袍男人道:“情也有悲苦,怎及神仙超脱自在?”

“那又何妨!我只求报他一世。”话中尽是傲气。

远远地,一名青衣女子朝这边走来,青玉簪束发,干净利落,背上负着柄长剑,衬着落日余晖,浑身似镶上了一重柔和的金边。

老者如获救星,拱手迎上去说:“姑娘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