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念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人的“剑芒”会这么没用,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就被他砍散了真气,这让他有些后悔使用这么强大的招数。可事不由人,如果这一剑砍了下去,就算有十个派克也会被平均的分成二十份,不仅是清念是这么想,恐怕就连派克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无奈,要清念马上收招已是不可能了,如果在以前,他还可以随意调动体内仙元,轻易地收回数枝上的真气。可现在,清念还无法作到收如心,所以只见他手腕一转,剑芒一偏,就用剑背拍向这个骑士的胸甲,在这个时候,清念希望自己对手身上的铁甲有它看上去的那么坚实。从进攻到换招几乎是生一秒种之内,旁边的人根本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只是听到清念的剑在轻易地砍断了骑士的剑之后,出一声巨响,那位骑士大人就像一个破麻袋一样,从马上飞了出去,深嵌在土墙里。一连串的事情就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村民们根本看不清楚到底生了什么,只是单纯地为这样的事情的生感到害怕。而士兵则是手忙脚乱地冲上前去,把自己的长官从墙壁里挖了出来,就看到他已经昏迷不醒了。好在并没有死,在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现他甚至没有什么大伤,仅仅断了几根肋骨,这让士兵们怀疑自己的长官是不是有兽人血统。当然,这是清念手下留情的结果,毕竟,一个死去的骑士和一个活着的骑士对他今后所造成的麻烦程度是不同的,现在他已经没有绝对的武力作为后盾,还不能与一个国家生太大的矛盾。被部下拍醒的骑士觉得自己全身的关节似乎都已经断了,身体好象是被一群食人魔踩过的抹布一样,破破烂拦的,根本无法听从自己的指挥。而身上的这件价格昂贵的全身铠也只剩一半了,看着那满地的小块碎片,派克觉得就算被一块巨石砸到,这铠甲也不会变成这样,不由让他打了个冷战,他开始怀疑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这么可怕的事情,他不想再去回忆第二次。看见长官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士兵们急忙举枪警戒,不过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到底有没有意义,看见了刚刚那一击的威力,士兵们可不认为自己身上的铠甲有长官的那么好,要是来这么一下,还不给拍扁了。不过还好,清念没有再度进攻的意思,因为他知道眼前这群人已经失去战斗的意识,看着他们大幅度颤抖的小腿就能知道了。但是他们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清念不由上前一步,想警告他们一下,让他们可以知难而退,可这一步让对面的士兵们齐齐退了三步,这让清念轻皱了眉头,先前准备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不过也难怪这些大兵,毕竟在他们的眼里,这个漂亮的娘们现在恐怖得像一头巨龙,如果不是阵前逃脱会牵连家人,他们早就逃光了,但就算是如此,他们也失去了战斗的勇气。而骑士派克现在也是又惊又怕,对于想抓住眼前这个女人去邀功的心理,早就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他甚至连抓那边的小姑娘来要挟的勇气也失去了,如果不是他因为伤痛而无法动弹的话,他可能已经跪地求饶了。看着这群窝囊地男人,清念失去了警告的兴趣,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是让他们在这一辈子里也不会忘记了,不过有些话还是得说一下的,毕竟不能连累这个村子的人。清念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吓得他们又是退了两步,这才缓缓地说道:“在下慕容清念,乃玉昕之师。今日之事,在下已经得知前因后果,原不想介入,毕竟此事乃人间俗事,在下也不好过多阻扰。但不料阁下竟如此无耻,仅是因那一点鸡毛小事,便妄图取这年幼少女的性命,实是罪大恶极!而先前在下那一剑,在下本想取了你的性命,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时候未到,所以,你的命便暂且留在你的身边,不过在下若在他日听到有关这个村落任何不好的风吹草动,届时,便莫怪在下剑下无情了!望你切记于心!”对于清念的一翻话,贵族的士兵们听得一头雾水,仅仅明白了这个女人不希望他们再来找这个村子麻烦,对此,清念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一万多年的习惯,不是他说改就能改的,现在,他们能够理解最后一部分,那就已经够了,不再过多要求,但是看着这一群瑟瑟抖地大兵,他不由一阵心烦,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滚了,如临大赦的众人急忙拉上了动弹不得的长官,向西南逃去。看着远去的官兵,他知道事情并不会就这么结束,起码他在那个骑士的眼里看到了仇恨。清念也不再去烦恼,毕竟事事有天命,自己烦恼也没有用,而且现在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看着那边一大群聚集在玉昕身边的村民,他甚至能在远处就听到他们藏在心中的怨恨,对此,他冷笑旁观。对于人性,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似乎人类的心是不会变的,他现在唯一的期望便是自己的徒弟不会因此而一蹶不振。村民们的声音越来越高,从小声的议论演变成大声的咒骂,他们好像忘记了他们责骂的对象是平日里帮助他们的同伴似的,激动地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她的身上,甚至开始骂她是恶魔。而处在风暴中心的玉昕似乎像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觉得自己非常的委屈,这些平日里对她万般呵护的村民们,现在却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要将刚才生的事情全部归罪在自己的身上,在这一刻,她看到人类的丑陋。在一边的清念好像并不着急,他知道这个机遇对于玉昕来说是十分难得的,虽然觉得有些残忍,但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够知道人间的险恶,从而学会思考,判断是非。可就在玉昕的精神接近崩溃的时候,那一道熟悉的身影阻挡在她与村民之间,看着母亲那年老的背影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玉昕只觉得自己鼻子一酸,眼泪就像下雨一般的落了下来。跟着玉昕母亲一起出来的是一个老婆婆,今年已经77岁的爱丽娜对于玉昕这个孩子自小就是非常的喜爱,所以一听到村民们在责怪玉昕,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将玉昕护在了身后。“你们这些忘恩复义的东西,说起风凉话倒是开心了,难道小玉昕以前就是你们说的这么坏?老肯,你给我出来说说,你家小孙子快饿死的时候,是谁给你们面包的?还有小凯丽,你生病的时候,又谁帮你买药的?而今天老保罗被抓的时候,又有谁跳出来救他了?你们一个个到是好啊,那群畜生刚刚走,就把什么事情都往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身上推,还说她是恶魔?我呸!她是恶魔你们就是狗屎!一个个真是给我出息了!”骂完,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就拉着玉昕和她老母亲回家去了,一路上,再没有一个人拦住她们。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是清念也十分满足了,毕竟小狐狸得到真正地亲情,这才是最重要的。他看着两个老人带着玉昕向着自己走过来,便迎了上去。这个时候,村民们才想起玉昕她师傅的存在,之前那一剑的威力还留在大家的脑海,对于贵族的恐惧一下就少了许多,可又想起刚刚大伙对待玉昕的态度,不禁更加的忐忑不安了。无奈,老村长又被推了出来,硬着头皮来到清念面前,裂着满嘴黄牙的嘴苦笑着想向清念表达敬意。可话还没说出口,清念已经先跟玉昕的母亲说了起来,根本没有给老村长说话的机会,尴尬地村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以为这位大师是在生气刚刚众人对待她徒弟的态度,不由更加害怕了。对于村民们的作法清念并没有多加计较,因为这样的场面他已经见过无数次了,所以他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只是玉昕对于自己来说有着特别感情,让他觉得有些不快罢了,这才觉得让他们担惊受怕一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看着玉昕师徒和两个老人慢慢离去,村子的人们觉得自己心底凉飕飕的,安全感好象早就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恐惧和不安。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害怕被清念打跑的贵族们的报复呢,还是害怕比那些贵族更加厉害的玉昕师傅的怒火,或许他们只是害怕自己的内疚也说不定。冬季到了,天上的雪花开始慢慢飘落,试图为大地图上一层白色,以此祈求来年的万物会像此刻一样的纯净、洁白,可上天却不知这人心,早已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