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呆呆——“神仙,真的有?”

“少爷我会啃排骨的时候你丫还没长牙呢!”言希打了个哈欠。他昨夜熬夜打游戏了。

阿衡吸鼻子,不服气——“谁磕巴啦……我没磕巴……”

“张妈口味会变轻?每次吃思莞他们家的饭我都要喝一缸水!”辛达夷把脸埋在饭盒里,含糊不清地开口。

“温衡。”林女士抱着花名册,慢悠悠地点名,第二个便念到了年纪黑马。

思莞急了,向阿衡使眼色,阿衡装作没看见。

“这是阿衡吧?”辛老凝视了一旁坐直的小姑娘,温和开口。

两人僵在了那里,不知说些什么缓解过于尴尬的气氛。

“这孩子口气不小,你写几个字,让我看看。”桑叔有些生气。

可是,她无法自私地看着在在走向死亡。

多年后的多年后,一副照片摆在展览大厅最不起眼的角落,落了灰的玻璃橱窗,朴实无华的少女,灰色的大衣,黑色的眸,温柔专注的凝视。

南方的冬天,没有北方冷意,只带了若有似无的凉。

少年嗓门挺高,高胖男子听到了,却没反应过来,看着对方黑黑亮亮的大眼睛发愣。

思尔自圣诞节,一直都住在温家,温老一直含含糊糊,没有表态,温妈妈和思莞乐得装糊涂。

但是心中一直胡思乱想,也就顾不得疼痛了。

她静静从教室后的储物柜中抱出一个排球,用着适度的力气朝着那女孩的肩膀砸了过去。

“哪里刁钻了,大家常常见到的东西。”李副官听到少年的称呼,并不恼,已经习惯了自家孩子的毒舌。

当年的事,是他一手促成,他对这女孩儿,满心的愧疚和心疼。

阿衡听懂了思莞的言语之意,知道自己逾了界,狗拿了耗子,有些尴尬,松了手,把鸟儿捧给言希。

她习惯了走那条窄窄的弄堂,橘黄色的路灯,昏暗的却奇异地带着静谧和温暖。

姓温,代表什么呢?像张嫂所言,阿衡的亲父是赫赫的海军军官,母亲是有名的钢琴家,爷爷又是政要,这样人家的女儿,毫无疑问,是有娇生娇养的资格的。而温思尔,恰恰正是这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孩。

清晨,阿衡再次见到了接她到b市的秘书,只不过车换了一辆。

从南端到北端,从贫瘠到富贵,温衡拒绝了过渡。往好听了说,是“生性温和,随遇而安”,难听了,则免不去“冷漠自私,狼心狗肺”。

“温衡,明天吃红烧排骨吧,我想吃红烧小排骨了。”少年不回头,却打着哈欠开了口。

“好。”呵呵。

“温衡,你加入排骨教吧。”

“十六罗刹?”四大金刚,八大罗汉都有了,轮到她身上,还剩什么?

“做本教主的掌厨大勺吧。”

“不是,掌勺大厨?”

“到了我这里,就叫大勺。大勺?温大勺??嗯?嗯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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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觉得,自己像是重新认识了辛达夷。

一向大嗓门,不吼不开嘴的辛达夷开始学会压嗓门了……

从来不整头发任由野草疯长的辛达夷开始打摩丝梳狼奔了……

一向吃饭时三分钟连肉骨头都能啃没的辛达夷开始小口吃饭喝汤拿着手帕擦油嘴了……

从来不爱上音乐课见了音乐老师会偷偷在门缝后吐口水的辛达夷开始黄河大合唱了……

“大姨妈,你再嚎信不信老子灭了你!”言希拿着心爱的粉色猪仔饭盒狂砸辛达夷。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啊啊啊噢噢噢喔喔喔……哎哟哎哟,疼死了,言希你表以为老子不敢回手……阿衡,别站边儿傻笑,帮我挡挡……”

哦。

阿衡点点头,从饭盒里夹出一块金灿灿的排骨,戳到言希面前。

少年松了手,咬了排骨,回过头,辛达夷已经溜到一边。

“兄弟,大恩不言谢!”辛达夷噙着泪朝阿衡拱手道谢。

“壮士,言重了!”阿衡肃穆回礼。

言希这厢刚吐了骨头,正欲开口,阿衡又抻过来一块排骨,话咽回肚子。

一饭盒炸排骨进了肚,言希腆着肚子,眯着眼,死盯辛达夷。

“大姨妈,别说我不在那谁面前给你面子,下次你丫再敢毒老子的耳朵,试试看哈!”

“你唱歌的时候老子也没嫌弃过你来着……”辛达夷昂头。

“本少唱歌这么动听你嫌弃毛?!”言希瞪大眼,不可思议的表情。

阿衡流了冷汗。

她想起了言希唱国歌跑调跑得山路十八弯的壮观情形。

皇城人脸皮都这么厚吗?这教她这半个皇城人都好生脸红。

“言希同学,唱歌很好听?”mary转头,笑看二人“eve音质挺不错,只不过练得少。”

言希点头,表情自若。

“嘿嘿。”辛达夷害羞了,庞大健硕的身躯往言希的小身板后使劲缩。

言希一巴掌拍过去——“我靠,你脸红毛?!是男人不是???”

辛达夷望着言希,暗示的表情,十分哀怨。

“那啥我们eve音乐细胞可旺盛了幼儿园我们几个组团时他还是主唱呢肉丝美丽同学您不是学音乐的吗可以和我们eve多交流交流说不定能培养出来一个迈克尔大姨妈呢您说是不?”

言希抖抖鸡皮疙瘩,看着mary,一串话下来不带打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