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成绩一向不错,只可惜,去年期末考前玩游戏上了瘾,理科有平时垫底儿不愁,可惜,文科门门挂红灯,总体成绩,班级二十多名。

阿衡摇摇头,不说话。

辛老拍了拍沙发扶手,笑说——“知你姓言,咱爷俩说的是私房话,不让那老东西听到就是了。”

阿衡点点头,虽然有些尴尬,走到少年的面前,轻轻低头,扫了一眼少年的书,微笑着问他——“你在,看什么?”

阿衡知他,说的是实话,可是心下,还是有些失望。

于是,她收拾了包袱,高高兴兴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咔”,时间定格。

夜色渐渐深了,湖面映了月色,波光粼粼,银色荡漾。

身旁高高壮壮的男子踩到了她的脚,却浑然不觉。她试着喊了几声,但车厢闹哄哄的,对方根本听不到。

温妈妈,也会在寒假,带着阿衡,转转b市,买些零食衣服,算是奖励。

她已走远,并没有听到,只是在雪中遥望着着陌生的好心人,微笑着。

当然,她长这么大,有过许多老师,却从未有哪一个教过她,受了侮辱还要忍着的。

“李妈,你忒不厚道,那么刁钻的东西,谁猜得出来?”言希打了个饱嗝,拿餐巾纸抹了抹嘴,漂亮的大眼睛弯了弯,水色流转。

“言爷爷。”阿衡的普通话依旧笨得无可救药,但是弯着腰的姿势,却规规矩矩。

言希冷笑,踹了思莞的屁股——“少爷才不疼这个死东西,等养肥了,我就炖了丫当十全大补汤!”

秋香不经意三笑,拨弄了唐伯虎的心。她在他心中美得无法收敛,而他于她,却是看不清眉眼的华安。

chaper4

那日晚餐,不出阿衡所料,出席的只有一家之主的爷爷。他问过她许多问题,阿衡紧张得每每语无伦次,直至精神矍铄的老人皱起浓眉。

她不好,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往往选择逃避。

“我的肉,我的饭……”

“哈……那啥,还真有排骨呀……”言希指着地上一滩酱红色的排骨,怔忪小声开口。

“言希你丫赔我!”辛达夷怒了,头发竖了起来。

“咳……喏,给你。”言希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只手背在脑后,另一只手把从思莞那里抢来的饭盒递给了少年。

辛达夷接过饭盒,刚才没掉出来的泪瞬间飚落——“连根菜叶都不剩,你让老子吃毛?!!”

言希翘了二郎腿,拿着牙签,耸耸肩,摊开手无辜开口——“那少爷我就没办法了……”

“老子跟你拼了!”辛达夷磨牙撸袖子。

阿衡吃了半天饭,耳朵没一刻消停,叹了一口气,放了筷子,转身,把自己的饭盒伸到辛达夷面前,扒了一大半到空饭盒中——“给,你吃。”

“老子不吃张嫂做的饭,齁咸齁咸的!”辛达夷一字一句,死死瞪着言希。

言希眼睛黑黑亮亮,闪着无辜至极的光芒。

“我做的,不是,张嫂。”阿衡温和开口。

“你会做饭?”两个少年异口同声。

阿衡点头,一脸理所当然。

女孩子到了她这么大年纪,不会做点儿饭菜,日后怎么嫁人?

“这么说,思莞的饭也是你做的?”言希挑眉,墨色隐了翠。

阿衡含笑继续点头。

辛达夷瞪圆了眼睛。

开始,少年扭捏着不想接,可是,肚子咕噜咕噜的直叫唤,心一横眼一闭,他妈的思莞言希能吃他也能吃!便接了过来。

红烧茄子,香干肉丝,番茄鸡蛋,几样家常菜虽然简单,但做的精精致致,干干净净,很有卖相。

少年挠挠头,抓着筷子扒起饭菜,开始吃到口中只觉得普通,但是越吃越可口,上了瘾,最后一口,打了饱嗝,方搁下筷子。

“哈……死孩子,没出息的样子!”言希年纪比思莞达夷大,自小就有个做人哥哥的范儿,笑骂少年。

阿衡也笑,薄薄的唇微弯,清恬的色泽。

辛达夷拿袖子一抹嘴,抬头直直看着阿衡,半晌,才开口。

“温衡,你丫以后别这么笑,看着让人忒闹心!”

“呵呵。”

“本来我是不想搭理你的,整天这么笑,假得很,但老子吃人的嘴软,以后,别在我们面前这么笑了,知道不?”

“呵呵。”

“你丫真是个石头,都听不懂话!”辛达夷撇唇。

“呵呵。”

“腮帮子疼不疼?”言希微笑。

“疼。”阿衡戳了戳自己的腮帮,不好意思地开口。

除了腮帮会痛,这么笑有什么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