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没事吧?”

梁桔哼一声,回了一嘴,“你不知道吗,这是你哥买给你姐的。”

钟玲没有目的出门就一直沿着马路小跑,毛东眼看她要重过马路,只好跑过去拽住她。“钟玲,你这是干什么!”

跟长得中性的白斯相比,毛东身上的男人味很浓郁,他本就五官深刻,外加眼眉浓黑身材高大,他的出现也让在场的其他女同事们都有了一点春心荡漾。

“我现在就过去,看看能不能再进行调解,给咱们腾出一个会议厅。”说罢,方伟奇就赶紧跑到街边准备打车去酒店。

自从梁桔和毛东有了‘婚约’后,梁桔就主动担任起家里的理财师。那天毛东交给她的□□里面有他自从生意失败后到现在存的所有钱,虽然离买房子的首付还有一定差距,可梁桔想,只要两个人一起努力,总有一天,什么都会有的。

毛东只是把大衣脱了,他正在厨房烧开水,听到梁桔脚步的声音侧头看她。

于言洁问梁桔,“你工作找了吗?”

看她一脸过来人的样子,梁桔就忍不住笑。

“我手机没电了。”梁桔知道他会找自己,只好拿出手机急忙解释。

梁桔早已双眼通红,她盯着眼前安详闭目的奶奶,始终不相信那个刚刚还笑着问她有没有对象的奶奶,就这样会忽然离去。

梁桔削手里的苹果皮,奶奶笑着看孙女。

“那她为什么会有你的衣服?你说啊!”梁桔看着毛东的眼睛,想要探入他的心底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

梁桔还是没回答,皱着眉头。

须臾间,冷风呼啸,地上的杂物随风而起,树叶摇摆,耳边只有因为震撼而自惭形秽的心。

“嘿,狗东西,白养你那么多天了,小白眼狼!”她还想再踢,却看见表姐飞过来的冷眼飞刀,急忙收回了脚。

毛东牵着梁桔去客厅擦药膏,梁桔垂头丧气道:“完了,一天的辛苦都白费了。”

可是钟玲清楚,阿元之所以没事不是因为逃走,而是因为他一直在陪着她。

她尖叫一声,这边于言洁也使劲推了一把毛东,毛东本就要张开双臂去抱梁桔,结果,就是于言洁这么的一推,正好把毛东推到了梁桔身上。

白斯轻佻嘴角,他左耳上的银色耳钉更是在阳光照耀下闪烁发亮。

梁桔敛了笑,怔怔地问:“你说什么呢?”

白斯淡淡抬起眼,重新看向毛东,多年不见,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

白斯的身上有一股香水味,让梁桔反感,本来就长得邪魅,偏偏说话声音带着一股沙哑。

施博文准备和毛东还有沙皮晚上一起聚聚,他开这车往沙皮那去,路上忽然问毛东,“钟玲最近怎么样了?”

视线中他给梁桔买的小水壶正放在茶几上,银色水壶盖子没有盖上,里面的水还冒着热气。毛东想,肯定是那个小迷糊刚才喝水的时候忘记把盖子盖上了。

毛北只是叹了口气,就将卷子还给了他,自己开门走出了家。

一位穿着灰色棉袄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奶奶笑呵呵的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拿了一个水舀站在院子里,见梁桔从屋里出来,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她走来。

心里面就像有千万只小鹿在横冲直闯,梁桔喜悦的差点要从炕头上蹦下来,不过,她还是忍住,强迫自己要矜持一点。

“应酬也没你这么不要命的,你知道喝酒上脸代表什么吗,就说明你体内不吸收酒精”

毛东无话,梁桔笑。

“这房子谁拿钱租的?”沙皮就是了解他哥,毛东第一句问什么他都能猜出来。

梁桔倚在门口墙边,看他被惊吓的样子哈哈笑个不停,“你怎么整的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施博文二话不说立马上了车开车就走,梁桔斜眼看着这男人,嘴里不屑地哼一声。

“是和他有关的吧?没事,你直说吧。”钟玲说的‘他’,自然是指毛东。

毛东笑了。

房子里点的灯是节能灯,随着点灯的时间越长,光线就越亮。屋子跟中午相比起来明显要干净整齐了许多,像是被人特意收拾过。

“她最近家里出了那样肯定心情不好,你也别怪她。”孙晓寿叹了口气,“你没听最近学校到处在议论洁洁家里的事吗,要是我,我也不愿见熟人。”

整间房子也就不到四十平,一张摆满了书和各种资料的桌子放在房间的正中窗户下,桌子上还有一台开着的笔记本,房间的另一侧,墙边有一张双人沙发,上面有一条厚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放在那。除了沙发和书桌再就是一个小小的茶几,此时正有一盒冒着热气的方便面摆在上面,旁边是一袋开着的小咸菜。

他背对她点了一根烟,抽着烟,往停车场去。

梁桔抬头巡视一圈,跟那男人一起来的还有四五个人,也都喝得差不多,此时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盯着她,梁桔在心里暗骂,“一帮死男人,都不知道劝着这酒鬼,有钱了不起啊?喝喝喝,喝死你们才好!”

梁桔一愣,知道他这是玩笑话,故意呛他,“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刚下班?”他出乎意料地先跟她打了招呼。

她迈出的身子还是被毛东拦下,他抬起胳膊,挡在钟玲身前。

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毛东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进行,万一他知道了,钟玲晓得,他宁愿破产也不会用她的钱。

沙皮摆摆手,把干果又还给了梁桔,“今早回来的,睡了一天,晚上就来北星看你。”

梁桔下了床悄悄阖上门,她将整个房间都留给于言洁,给她一个独立的空间去愈合她的伤口。

梁桔神色淡定,乖乖地站在阿娇身后。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车鸣笛和刮风的声音,像是在高速公路上。

“昨晚是一时冲动,平时才不会那样呢。”

“不用。”毛东冷冷回答。

“啥!?”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钟玲给他倒了杯姜茶,窗户都关了,少了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