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毕业,不得不提的就是实习单位。

于言洁朝梁桔挑眉,“咋样,进展顺利吗?”

毛东佯装生气,不理她。

奶奶最后一面她都还没有见到一眼,她不能就这样看着奶奶被推走。

“好!”奶奶一笑,满脸褶皱,眼睛弯弯,很是慈祥。

她说:“我爸不同意,你就可以连续几天不来看我,也可以一声不响的从家里搬走,连地址都不告诉我一声。你让我怎么对你有信心?”

何梅看到梁桔这个样子,脾气一上来,就大声吼道:“梁桔,你说!是真的吗!”

毛东说:“你听好,如果你再继续打她的主意,我绝对不会让你在白家有半点立足之地。”眼睛微微眯起,透着戾气,一字一句,“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眼看这一人一狗不讲义气的从面前经过,梁桔气的用脚踢了多多胖屁股一下,惹得小泰迪回头对着梁桔直呲牙。

“我呀!”

阿元是孤儿,毛东常常请他去毛北店里吃饭,毛北出事那天,阿元并没有跟毛东走,而是和几个伙计留在店里,毛北无辜惨死,阿元却没事,这事看在沙皮心里就觉得格外堵得慌,他怪阿元没有照顾好大哥,怪他在大难临死前只顾着自己逃。

于言洁躲在他们身后偷听,她见梁桔站在毛东前面微微垂着脸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就心里乐的不行。

人群中陡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喊叫声,众人回头,兰蓝笑容灿烂的跑过来直接挽住那人的胳膊,“白少,你来了啊!”

在学校门口,她接到沙皮的电话,沙皮在电话里声音怪怪的,说要来找她,梁桔就在学校旁边的肯德基里等他。

毛东的视线紧紧锁住梁桔,隔着不远的距离,他观察她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人欺负。

梁桔冷眼看着他们,说实话心里不怕是假的,这叫白斯的男人很眼熟,一看就真的是社会上的,与梁桔之前见过的混混都不一样,他眼睛细长,眼神凌厉,偏偏一张嘴长得有些像女人,嘴角一直是似有似无的笑,笑意让人寻味。

毛东沉吟着没说话,施博文又说:“反正这种女人对我来说就是负担,我不喜欢这样的。”

毛东是男人,而且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毛北就想着把希望都寄托在毛东的身上,可毛东自从母亲去世后,就一点再没有学习的劲头,初三下学期的第一次模拟考试,他排在了全班倒数第三。毛北拿着卷子一言不发,毛东倒是觉得无所谓,可还是不敢看哥哥一眼。

拥着被子坐起来梁桔才看到原来毛东的那床被子此时正压在她的身上。

他说:“我也睡炕上。”

沙皮拽住她手,对着包间做了个道歉的手势,“抱歉啊,妹妹找我有事,一会儿回来。”

“看你长得帅呗。”

霍达现在是自己经商,也是小有名声,因为有背景,所以不少商人都争着抢着想要勾搭,在他面前凑个脸熟。如果跟霍达混熟了,有些事情也就是几句话的事了。

沙皮环视周围,一面看,嘴巴还不断长大,“我说妹子,你是不是撞大运了啊!”

梁桔上下撇他一眼,讥笑一声,“大晚上打扮的像山鸡似的,指不定是想祸害谁家小姑娘。”

她看她,她便说:“钟玲姐,其实今天我约你出来,是有事情想要拜托你。”

“你说我们没有感情,难道感情不是需要培养的吗?一见钟情的爱情我已经不相信了,既然你是冷淡迟缓的,那我们的天长地久就需要我去主动,一点点栽培,难道你看不出,为了能让你对我有一点心思,我正在很努力很努力的走向你吗?”她忽然抬手,指着他,“毛东,实话告诉你,你早晚都会是我的,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掌心,也不要用年龄和身份来吓我,既然我认定了我对你的感情,那我就是一直到撞南墙那一天都不会改!你听懂我的话了吗,听不懂也没关系!现在,你可以走了,回去好好思考思考,我回宿舍了。再见。”

钟玲走后,屋子里只剩下梁桔和毛东。

孙晓寿替她点了一大堆吃的,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梁桔艰难地跨出步子,每一步,眼前的每一幕,对她来说,都伤心的很心疼。

他嘴角上挑,声音低低轻轻,居然把梁桔说的有些脸红。

犹豫间,梁桔被男人拽到卡座的沙发上,连续几大杯满满的啤酒摆在她眼前。“喝!”

酒瓶又被‘咔嚓咔嚓’打开两瓶。

一身灰色运动服,手拿一盒烟的毛东正从便利店的台阶上下来,看到她,微微一怔。

他果然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待。

以后,她会跟那些打工的服务生一样,将是一个为他人打工的员工而已。

“直接叫哥就行,这样亲切。”

亲生母亲对自己孩子没有依恋,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放弃。

而扶着她的腰,跟她一起坐进出租车的男人,却不是于言洁的父亲。

电话接的比较快,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早餐是很简单的中式,有煎鸡蛋,大米粥,咸菜和钟玲自己烤的馒头片。

“哥,我回去给你拿件衣服吧。”他说。

不过还好,除了额头有些红,也没大碍,沙皮是个大男人,看见梁桔这样,自个儿现在比她还觉得委屈。

她爱吃南方甜点,他是知道的。

他一副很诚恳地表情,对她道:“补充蛋白质,美容。”

“哦不,是大哥!”梁桔赶紧改口。

于言洁很少听到梁桔会这样形容一个男人,顿时好奇心大涨,眨巴着眼睛笑问:“那他带你去开房就没对你做点什么?”

“对了!我知道一个地方!”于言洁兴奋道:“我表姐有个同学是开宠物店的,她是祈海市动保协会的副会长,她肯定有办法!”

多多一直很胆小,又没有什么生存能力,要是真成了流浪狗,那肯定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其他流浪狗咬死,一想到这,梁桔就心疼得要命,哭的更凶。

于言洁想了想,道:“虽然吧,我也很支持你追求那位大叔,可你没听那个沙皮说吗,他好像有女朋友了,还有,他一看就驰骋江湖很多年,又是个老板,你可要小心,别最后把自己玩进去了。”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阿元听到有序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由远至近。

语毕,她仰头咕咚咕咚的就喝,倒是爽快。

他沉默的时候喜欢绷着一张脸,薄唇抿得紧紧的,眉头紧锁,很严肃,像有什么心事。

于言洁呆若木鸡,张着的嘴巴都能塞进一个包子。

她指着毛东,声音不小,“你别光知道来讨好我们,你拿出点诚意啊!”

“何梅!”梁志富低声阻止妻子。

梁母何梅一手将梁志富推到一边,“你起开!”

她站在毛东面前,说:“你要是想跟我女儿好也不是不行,我和她爸之所以不同意是觉得你根本就不能给桔子幸福。我问你,你是不是现在还靠桔子养你?”

毛东暗自叹息,“伯母,我现在的工作很稳定,请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