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安娜也不例外,画了几十年婚纱却秉持独身主义,对人对事极为挑剔。

沈乔想想以前他对自己的态度,再对比一下现在,发现自己可能已经被他列为熟人范围了。

沈乔觉得不会。上次的事情已经摆平了,她那个不争气的爹再怎么浑蛋,也不至于一套把戏搞两回。

原来传说中的口音是这么难对付啊。

一条毛毯似乎不够,她蠕动身子朝温暖的地方凑,三两下就挪到了莫淮安身边。

“你自己心里清楚。”

沈乔真替朋友高兴,找到这么爱她又适合她的男人不容易。

“大过年的,把自己整成这样。”

一个浓妆女子倒了杯酒塞她手里,旁边还有一女的则往里面加冰块,沈乔看着她们的脸心想,都是女人,何必这么为难她。

董老爷子出了名的重男轻女,当年对康泽的母亲就一般般,给她找的对象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

“煮吧,回头给我送来。”

康泽不看倪霏,转身出去了。

“咚”地一声响,沈乔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

好奇心让她停下脚步,顺着声音找过去。

“难怪康泽要给你买护肤品,再不拯救就没必要了。”

这么说沈乔还占便宜了,她好歹还穿着内衣。

“他不在,可是莫董在啊。叫他害得手臂都骨折了。”

“不必客气,要真是我的我就给。”

对方语气坚定,沈乔无法打拒绝,只能坐着车无聊地望着外头的风景。

头一回用这东西没经验,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反应。到最后她把那白板往面前仔细凑了凑,总觉得隐约能看到第二条粉线。

“为什么?”

“是,客房被你吐脏了,只能来这里。”

莫淮安皱皱眉头:“你们女人挺奇怪,遇到点事情跟身边的人说说,难道这事儿就能过去了?根本在做无用功。”

鬼才喜欢侍候你。

早知道不该淌这趟浑水。

房间里一片凌乱,满地都是衣服鞋子,一个年轻女人躺在床上,凭记忆莫淮安觉得像是林忆。

她突然有点同情康泽。

沈乔困意袭来,就赶他回去睡觉:“跟我妈说一声,别说得太严重,就说我明天出院,叫她别担心。”

“哦表姐,沈乔啊。”

“我准备再过几年送她去做个整容手术,不求别的,只求她别在人前自卑才好。女孩子,终究是爱漂亮的。”

烟雾缭绕里,这个女人的身影越来越淡,另一张脸却渐渐清晰起来。

“要喝酒随便拿。”

莫淮安离她不过十几公分距离,浓烈的男性荷尔蒙简直要一口把她吞了。沈乔突然想他这么光溜溜地出来见自己,该不会一会儿准备和她谈条件吧。

“没有,事情刚办完,吃晚饭刚刚好。”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严晓婷也一眼认出她来。她突然很后悔来事发现场。

“回头丢了,不仅张老师不会放过我,你爸也会找我要人的。”

“有多少拿多少。”

“身上没事儿,也没破皮都长好了。我吃过退烧药了,你别担心。”

好在童言无忌,尴尬一阵子也就过去了。那天晚上沈乔没做活,就跟徐芸芳两人细细研究那些设计,商量做什么样的修改,如何推出新款式。

于是某天晚上两人在林忆家吃过晚饭,沈乔眼见对方一副明天就要领证的模样,实在没忍住,就把那天看到的事情给说了。

可林忆不知道,莫淮安的钱远比如今这工作难挣多了。

“可您也没骗过我。我朋友年纪小,要是第一次婚姻毁了,以后的人生可能就变了。婚姻对男人来说也许不太重要,但对大多数女人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您高抬贵手帮我一次,以后您有什么需要要我帮忙,我绝不推辞。”

“分了。”

“什么事儿?”

可莫淮安立马追了上来,砰一声关上房门,把她推到了门板上。

“对、对不起。”

这声道歉出自本能。沈乔担心自己今天会没命。

莫淮安脸上带着点笑意,不自觉抹了把嘴唇,那血迹就给抹去了大半。

“还不错,手里有点劲儿。”

“我不是故意的。”

连沈乔自己都觉得这话特别没有说服力。

她耷拉下脑袋垂头丧气,觉得今晚真是背到家了。

本以为莫淮安肯定要收拾她,结果等了片刻对方居然抓起她的右手,跟“欣赏”一只猪蹄似的掂量一番,随即问:“疼吗?”

“不……疼。”

“胡扯八道。我的脸这会儿疼得厉害。”

“我送你去医院吧。”

莫淮安笑了:“沈乔,你是不是吓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