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沈乔病了，他探手过去摸对方的额头。
“先把话说清楚。”
“这下知道变心的是谁了吧。”
累了半天的沈乔一看到热呼呼的干拌面，觉得整个世界都被点亮了。
他总叫她练洒她不愿意，现在尝到苦果了。
民基地产如今实际运作权在董老爷子的孙子董正青手里。康泽这个外孙只能管个分公司，上面还老派人下来给他添堵。
她本着当情妇也要有职业素养的理念，上网找了解酒茶的做法。
康泽把咖啡杯递她手里：“倪助理，上班时间专心工作，要想闲聊就回家去。”
盒子里发出玻璃撞击的声音，也不知瓶瓶罐罐碎了没有。
沈乔一低头，看到礼服里自己垫了水饺后也不怎么饱满的胸部，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我倒也想买呢，可惜没钱，只能老老实实考。要不也不会晒成这副鬼德性。”
沈乔觉得，他今天怎么这么喜欢用反问句啊。显得自己多帅似的。
“就是，自己撞也就算了，还害了我。”
沈乔其实没想过问他要钱，跟他说只是觉得他是孩子的父亲，有这个知情权。
“我找你……有点事儿。”
买的时候偷偷摸摸，用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倪霈这小浑蛋什么事情都要管，要是叫他发现了，肯定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
两人走进外头的夜色里，凉风阵阵袭来。十一月的夜晚已经寒意深重，沈乔穿得有点单薄，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我房间。”
“你戳穿杨一诚的真面目，就是帮了她最大的忙。”
“啊？”
“莫先生是我，你快来救我，他们、他们要……”
前后花了大概二十分钟，林忆家的门终于打开。沈乔冲在最前头，直接往卧室奔。莫淮安和保安在客厅等着，不多时就听到里头传来叫声。
“胡扯八道。我就没听说开豪车的还会给人去开车。沈乔，你赶紧给我弟打电话，叫他回来。”
沈乔恼了，一掀被子瞪他：“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还敢审问我。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扫地出门。”
倪霈什么来路简志恒一清二楚，他能进公司还是靠他出面关照的人事处。
她数了数银行里的存款，跟徐芸芳商量一下，准备等最近这拨旺季结束后，就去报个驾校。
等菜的时候他点起一根烟，慢悠悠抽起来。
猜测、好奇皆是难免，没人当面追问，私底下的议论也少不了。
沈乔愈加尴尬了。
她从六点等到近七点，终于等来了康泽。
沈乔不免好奇多看两眼，随即就是一愣。
沈乔想拒绝，康泽却大大方方应下，跟张老师夫妇告别后就带着沈乔出病房往停车场走。
沈乔想再说两句，被莫淮安一伸手拦住：“带钱了没？”
“身上怎么样？”
这话说得敏感，屋子里的人一下子沉默下来。
沈乔就想，这事儿真残忍，不管告不告诉她，林忆都得受一回刺激。
一整个上午，她都强忍着疼用一只脚站那儿，表面还得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莫先生，”沈乔咽下口水，不敢跟他吵，“我们认识两年，我对您虽不是太了解，也知道您不是个坏人。否则当年您也不会这么帮我……”
没想到林忆更羡慕她：“你怎么好端端的出来工作了，莫淮安不养你了？”
“行，随你。”
“我跟康泽的事儿算是彻底过去了，我现在的事儿你也知道吧。不过你人厚道不戳穿我，很讲义气。”
这说的是她跟简志恒的事情，沈乔一听就明白。
“男未婚女未嫁，你们没什么不正常的。”
“可你也知道，简志恒不会娶我。我跟他也不是为了感情，纯粹就是贪他的钱。我们各取所需，都是现实的人。”
沈乔觉得这跟从前的自己何其相似。她根本没资格说别人。
“每个人追求不同，这也没什么。”
“我跟自己说我是为了轻轻，为了她有了更好的将来。可有时候我又觉得骗不过自己，我还是为了虚荣心。不管是面对康泽也好，我那个不要脸的前夫也罢，我都不想叫他们看扁了。所以我要往上爬，我要赚大钱。可凭我自己根本不行，折腾了几年也没个水花，到最后还是得走前人的老路，找个男人靠一靠。我都恶心这样的自己。”
她说到最后有些哽咽，沈乔赶紧把车停路边，递了纸巾给她。
徐芸芳擦干净眼泪又开始笑：“算了，做都做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这车就是他给买的，靠我自己只够买辆几万的小车。轻轻喜欢这车，我就觉得知足了，其他的我没意见。”
这番话听得沈乔很动容，事后想想又觉得自己挺了不起。
她当年怎么就没想到刮莫淮安一大笔再走人呢，还是心太平了。
分开的时候徐芸芳又跟沈乔提了另一件事儿：“那个小美你最近留意一下，我觉得不大对劲儿？”
“怎么了，上班开小差？”
“不是小事儿。我观察过几次了，每次她当班收银钱数总是不对。听说她最近新交了男朋友，小姑娘容易走歪路，你再多看几次。”
沈乔记下，第二天就到店里观察小美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