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安一听这话就炸了,“你找人送我怎么行,你不陪我?”

韩泽二话不说,立马从怀里掏出药瓶倒药给她。

文轩有些无奈,“差不多吧。”

方慕安谨慎地上前一步。

十几天没呼吸到新鲜空气,出去逛一逛果真是神清气爽,才爽了没一会,方慕安的悠闲漫步就被家丁打断了。

方慕安出于同情,就勉强对韩泽笑了笑,韩泽也立马回他一个笑容,“子谦……你昏迷中一直在说‘十年’,你想起我了吗?”

方慕安说不清自己是高兴多还是错愕多,“皇上不是咬定了段鸿谋反?”

签证官轻哼一声,“第三个任务需要你出面的时候应该会有很多,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吧。”

欧阳辰未登基之前,龙气未曾有今日之盛,给人的印象只是个谦恭谨慎的皇子,如今成了九五之尊,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暗堂这回是真下了死本了,顶尖高手集体出动,人数大约是那日刺杀段鸿的两倍。

麻子脸文轩装模作样地蹲下身子看,“坏了坏了,车轴坏了,要修。”

这种问题让他怎么回答?

方慕安心说你那么聪明,我不信你从我的装束上没看出来。

两个人谈到了敏感话题,气氛也变得僵硬。

都是被逼无奈,混口饭吃。

“什么真的假的?”

“在白蓝的灵位前,帮我上一炷香。”

真是一个坎接着一个坎。

昨天那一幕人工呼吸就已经够尴尬了,花小木怎么说也还是段鸿的小情人,他挖墙脚挖的也不能太明显了。

老天爷……

文轩强挤出一个笑,幽声对段鸿道,“皇上以私养兵马,暗通北琼,贪赃枉法,据捕伤人几条罪名为由,定了段兄的谋反罪,抄没了段府的家产,将一干婢妾奴仆收押,或充军或变卖。”

这话倒是没错。

按说,段鸿算是男人中的男人,将门虎子,挥毫义气,这些年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就单说他出众的相貌,一招手,什么女人要不到,干嘛非喜欢男人?”

方慕安翻了个白眼,轻咳了一声,“文公子是要我回避?”

方慕安对自己的新名字还没完全适应,被段鸿连叫了几声也没反应。

“是一位落魄将军,因宫廷政斗惨被抄家,你的身份是跟在他身边服侍的亲兵;任务目标是助他逃过追杀,重振家声。”

因为宋洛的一句话,宋安的世界轰然崩塌,从那以后,他成了宋洛的书童,再也没办法像他最初所期盼的,呆在他最憧憬仰慕的那个人身边。

方慕安被敏德公主的话给说懵了。

“什么真的假的,我胳膊肘磨破了都没人会缝,你手上功夫好,你学绝对比我学学得快。”

宋洛“哦?”了一声,“那公主的伙伴,现在如何了?”

文轩坐在他身边笑个没完,一会捏捏他鼻子,一会弯下身子亲亲他的嘴,时不时还耀武扬威,“我这个身子真是太好用了。”

方慕安旁观者清,宋洛与白青的互动不像被棒打鸳鸯的有情人,彼此的纠结大概也与儿女情长无关。

到底还是有见义勇为的义士,伸脚把方慕安拦截了,把人绊倒之后还踢了他两下,“鼠贼,往哪跑!”

方慕安难免心灰意冷,木然跟着文轩宋洛上楼,嘴里小声抱怨,“二位少爷要瓢就自己来瓢,带上我干什么?”

“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

“啊?”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盖棺定论,反倒是文轩,没有一点被恶作剧的遗憾,只是摇头笑。

方慕安照吩咐接过盒子,出门时还一头雾水,“少爷,这里头是什么?”

宋洛可笑不出来,“王爷都发话了,能不搬吗?”

“你装什么糊涂啊,文轩不是你的失之交臂吗?”

三个人出去吃了早饭,照旧跟镖师们一同上路,方慕安头上的伤渐渐结疤长了新皮,除了颜色跟其他地方的皮肤有点不一样,倒也没什么大碍。

他十五岁的时候,也是这么任性妄为,胡搅蛮缠来着?

于是背人前进的光荣使命就落在了方慕安的头上。

方慕安摸摸头,上面缠着好几圈白布,看来的确是受伤了。

小猪头从前被全班排挤的时候也没见他掉过眼泪啊,老太太到底骂他什么严重的话了?

康时年鼓鼓腮帮子,“考不上省重点考市重点,考不上市重点就上普通高中,你现在是连普通高中都不想上了是吗?”

康时年被扔出浴室时,坏笑着扯掉了围在方慕安腰上的校服,还欠手拍了方慕安的屁股。

方慕安也觉出康时年不对劲,一路上都犹豫着要不要问他怎么了;可两个人一进了家门,康时年又欢声笑语起来,方慕安只顾着跟康妈妈鞠躬行礼,忙着忙着就忘了问他。

偏偏康时年很客气,只说康妈妈为了谢谢方慕安家的款待,礼尚往来,回请一次。

下午上课,方慕安才从桌子上爬起来,一边转笔,一边听课,康时年时不时瞄一眼他,他也只当没看见。

别看杨世成瘦胳膊瘦腿的,力气还不小,把毫无准备的方慕安一把推回了天台。

方慕安被他的小狗眼弄得不知所措,“你瞪我干什么,我还不是为你着想。我们两个都迟到了还大摇大摆同进同出,老师同学肯定以为我把你给带坏了。要是好事的问我们两个为什么一起来的,我们怎么说?”

犹豫的用时太长,决定屈服的太晚,等计划真正开始实施,留给他实施的时间也不多了。

康时年热热的呼吸喷在方慕安脸上,方慕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地开始推搡,可他被被子裹的跟个蚕蛹一样,一动身子根本不能叫挣扎,只能算是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