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沧澜县这没有,邵蕴华她们当初建造小楼,给的银子多又及时,伙食也不错,小娘子当家,总让人认为好说话,所以不少人来应征,还有不少人抱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来的。

邵蕴华她们骑马教程快,说过了话,那边送饭的也到了,红袖拿过自己的饭食才发现邵蕴华她们完全没搞特殊,而是吃食一样,唯独沈芷芳那里多了一碗大枣红糖水,心中点了点头,至尊果然好眼光,选上来的人都能吃苦。

“珠儿小娘子,何事?”孙竹彬彬有礼。

晚上也不睡觉了,好好的娇贵小娘子,天天晚上守着鸡窝,整天弄的一身味道不说,还一身的鸡毛,把她身边的云锦心疼的哦,自家小娘子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罪?去劝解,叶可根本不听。

“小娘子,你到外面就知道了?”

“臣遵旨。”史瑾瑜撩衣服下跪,心中算是彻底了悟,不单单忠义侯世孙简在帝心,云地的几位小娘子都入了这位至尊的眼,不过她们确实厉害,女子之身竟然也在那边发展的有模有样。

“秀儿,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吗?”何秀看着王秀儿,再次询问。

“陛下所言极是。”

可惜她低估了史瑾瑜的废材程度,好吧,倒也不是他太废材,关键是水土不服,他是山西人,在京城的北方,云地在京城的南方,这里潮湿多雨,蚊虫颇多,还没到云地呢,史瑾瑜就病倒了。

当这些泥瓦匠到了驻地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这个地方有点儿穷,所以很多人家都会溺女婴,导致这里的小娘子不多,这两年朝廷推广土豆和红薯,产量非常高,基本家家都有一些余粮,这才有些人家不在溺女婴,但是他们都十三四了,大的十七八,现在生下来的才一两岁,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现在就想要媳妇,如今可算掉进福窝了。

如果说野猪真的发狂,乱冲乱撞,这群人只有被冲散的份儿,武力等级实在差太多,但是野猪虽然是野猪,但是它毕竟是吃素的,人这么多,火把一亮,野猪慌了,距离林子也近。这个头头立刻带着小弟跑了。

“我娘说,最好是黑色的土地,不过很少,这样的土地最肥沃。”

“多谢。”刘校尉挺高兴,把一大袋银子拿回去,当晚就给分了个干净,这玩意不能独吞。

王夫人脸上赔笑,命下人准备饭食,款待几个人,又细心的命下人将一些特色菜送到邵蕴华她们包下的客栈中,在那里的小娘子不能冷落。这也是当家夫人的本事,这种事做的绝对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老人家好。”邵蕴华下马。

大家一瞬间沉默,所有人的脸都臭臭的,如同梅馨这样的有,比如唐仪,蓝淑娴等等……,她们的感受还能好一些,毕竟人情冷暖见识过,可是又不太高兴,她们身上现在有皇差,被打脸这滋味真不好受。

这话一说完,沈芷芳的小伙伴儿们都惊呆了,在闺阁那会儿也许听听就完了,这会儿她们都有切身感受,哇!骑快马,一天都在马背上呆着?女皇陛下瞬间收获好几个脑残粉!

“嗯,不过这是皇差,她们有抱怨也不敢如何。”水黛说的时候还满不在意,可惜没两天就打了脸。

“那迁徙的三千名小娘子多大年纪?家里都是做什么的?个人擅长什么?越详细越好,有资料吗?”

“女儿谢父亲教诲。”水黛不傻,立刻恭恭敬敬的行礼,原本有些想不通的地方这会儿堪称是茅塞顿开。

“回去,拟个奏本送上来。”

德熙堂这边灯火通明,忠义侯府其他的院落也都没消停,眼红心酸比比皆是,真是一个不平静的早晨。

“来我这里坐。”文昌侯夫人招了招手,姐妹二人走过去,一左一右的坐下。

水家姐妹不会骑马,邵蕴华也只能老老实实跟着她们做马车到了街上,一路上走走逛逛到了比较繁华的地段这才纷纷下了马车。

其她人如梦方醒,这才纷纷施礼,恭喜祖孙二人,不过仔细看能看到黄氏和苏氏被自己的亲儿媳妇扶着,否则她们绝对站不稳。

同年,休夫的安平长公主再次风光出降,其盛大比照第一次有过之而不及,再次让天下人看到女皇陛下如何厚待姐妹,也给不少女子一个例子,女子休夫再嫁!

这下都笑开了眼,水碧更是哭笑不得,往日知道邵蕴华活泼好动,原来三娘也是个能耍宝的,在一想想她的悍勇,水碧又开始头疼。

“好。”邵三娘点点头,她实在乏累,不想动。

邵蕴华的枪法非常好,下了苦功,点、刺、扫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王大一时间还真不能立刻就打败邵蕴华,可是王大是男人,有力气,也有战斗经验,过了大约二十几招之后邵蕴华就有些败像,邵二娘提刀加入战团。

“夫君想想,皇城中多少官员?多少是至尊的人?又有多少府邸有自保的能力?”

“不玩儿了。”江三郎摇摇头。

水黛默默无言!她觉得她和姐姐不一样了!(女皇陛下如果在,会告诉你,你们只是三观不合)

有个衣衫褴褛的小娘子倒在地上正在抽抽搭搭的哭泣,额头上是鲜血,在配上眼泪鼻涕,很是狼狈,一个男人穿着蓝布衣,脚下跪着一个身穿粗麻衣的女人,死死的扒着男人的腿,也在哭。

“这位娘子,很抱歉,我们老板尚节俭,宴客不超过八个人最多点十二道糕点,多了会浪费。”仆妇的态度很谦恭,话绝对没有转圜余地。

折腾是折腾,文昌侯府面上却极有光辉,暖房日长公主与皇弟亲自来恭贺,这可不是谁家都有的荣耀。

身上的衣服更是从料子到绣工无一不精,简家是败落了,但是简氏出嫁的时候家里还好,虽然不是嫡长女,得的嫁妆比不过大姐,可是她到底是嫡女,除了家族中嫁女应该给的嫁妆银子,还有母亲的嫁妆,还有父亲与祖母的额外贴补,所以她势微,但是绝对不穷。

有了这么一个邻居,邵蕴华也多了一处走动的地方,他们家另一个邻居是忠武侯府,可惜那个侯府门风不好,忠义侯夫人看不上,从来不走动。即使忠武侯府的侯夫人是江氏的亲姑母,年节的时候忠义侯夫人也照样不登门,只是走个过场节礼,任性就任性,就是这么有底气。

苏氏在那边扭着帕子,眼刀子恨不得凌迟简氏,就是娶了这么一个丧门星,不但带累了自己的四郎,连带自己也没面子。早早晚晚,这个人绝对不能留。

“是。”

“好。”忠义侯缕着胡子夸赞了一声,然后又道:“只是双臂不稳,还得勤加练习。”

“蕴华可是想说什么?”侯夫人看到邵蕴华的眼睛在不停的转动,小孩子敏感,必然是察觉了气氛不一样。

“好。”邵蕴华乖乖的点点头。

闵氏无所谓,她本就不是在颜色上精细之人,江氏暗地里一撇嘴,颇为不屑,若是以前她是断断不敢有攀比心思的,但是现在不一样,自从德沛长公主下降永康伯府,永康伯府上下的人是真正的水涨船高。尤其是去岁守国公乞骸骨,丞相之位由永康伯接任,永康伯府在上一层楼。

昌泰二十一年,大秦朝迎来了一位女帝,原昌泰帝退居静思殿!

忠义侯府的大郎祖母是婢妾黄氏,父亲是庶子,也不得忠义侯喜欢,一直都默默无闻的活着,娶得是永康伯府的庶女江氏,其母也是婢妾,两个人门当户对,可是如今却不太一样。

“怎么回事?”侯夫人目光变得凌厉,珊瑚不是那等听风就是雨的人,最是稳妥不过,若是不好,又怎么能让她派到邵蕴华的身边?

侯夫人心里记着儿子的仇,又惦记夫君在前线,因此日日打探着消息,只知道开始的时候前方打仗不太顺利,大皇子刚愎自用走丢了,皇三子和皇五子督运粮草又走岔了路,不禁咬碎了钢牙,如果不是家里实在抽不开身,她定要拿了自己那两把先帝赐给她的绣绒刀去北塞亲自为儿子报仇。

她走了之后,这才轮到苏氏,苏氏有着六品的诰命。

“回上官,朱大不识字,不会写名字,因此只画押,还摁了手印儿。”伙计一五一十的回答。

朱大的脸上开始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