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邵蕴华,这是在夸人吗?梅馨暗自叹息,幸亏史瑾瑜没在这里,否则这是妥妥的结仇呢。为保证安全起见,主要是她们三个一致通过,邵蕴华太不会说话,因此将茶叶交给史瑾瑜这件事还是水黛去办吧。

“正是为臣。”

何秀逃开之后,拍了拍脸,脸上的红霞终于散去,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心终于不在那么使劲儿的噗通了,长出了一口气,她要早点儿将东西打包。

“臣回来的时候还剩一些尾巴,如今这些日子过去,想必已经能住人。”说道这个,史瑾瑜有些可惜,云地的房子因为潮湿,并且大的砖石不多(女皇陛下鼓捣出火药后价格才降下来)因此这边都是竹楼,非常的有地方特色,清凉又漂亮,另史瑾瑜这位风雅人士颇为喜欢,可惜没住到,真是遗憾!

当年他从山西到经常赶考,是提前半年多就出发的,一路上游山玩水,觉得出行十分好,心胸开阔,增长见识。结果这次皇差再身,自然不能这般游玩儿,开始老老实实的赶路,因为是办差,所以是有日子限制的。

购买了很多石料,这些泥瓦匠都非常积极的帮忙,然沈芷芳很惊讶,后来还是琴音告诉她:“小娘子,这些泥瓦匠师傅原本就带着苦力,砌石头墙需要来回搬运的人员。”

水黛则上马然后开始吩咐大家:“都拿好火把,跟着我,咱们将野猪赶出去。”说完这话,水黛握着缰绳的手心里全是汗,但是想到当年邵家姐妹的彪悍,她必须拿出样子来,这时候的她无比怀念邵三娘!

“要注意什么?”梅馨觉得艺多不压身。

“这……”刘校尉没接:“世孙,无功不受禄。”

“这是公事,我岂能做得了主,郡守晌午可归,还请几位稍待片刻,吃了午饭在交接可行?”王夫人下意识的不在称呼几个人为小娘子,这个心怎么的都不得劲儿。

河内的驿站平日只是接待过往官员或者是官差的,里面没有什么房子,因此王郡守也是包下的客栈,不过他包下的客栈只是中等客栈,并且还分了好几个客栈,一千多个人并不是小数目,大一点儿的客栈也不过能住三百人顶天了,小一点儿也就一百多人,因此这一千多人分了大大小小八个客栈,邵蕴华去的是第一个客再来。

“王郡守不太喜欢我们,你们怎么看?”邵蕴华单刀直入。

“嗯?”

“嗯,还有管人统御,往日见母亲管理的得心应手,如今我们这才三十一人,就已经感觉劳心劳力。”

邵蕴华没闲着,下午她们三个人休息,她则跑去了户部。

水黛点点头:“谢父亲教诲。”

“迁丁一事,你可有腹稿了?”

“坐下,赶紧吃饭,今儿你们上朝,想必不会正常时辰下朝,多吃一些,别吃太干的,吃些顶饿的白米糕,别喝汤,一会儿喝一点点水即可。”忠义侯这会儿完全没有平时的架子,化身老妈子唠唠叨叨。

等到姐妹二人到了文渊堂之后,更傻了,不但祖母在,应该还在办公的祖父,父亲叔父都在,好稀奇,压下心中疑惑,姐妹二人盈盈下拜,给长辈请安。

水家姐妹点点头,水橙有些疑惑:“你们说,为什么我祖母和老夫人突然都让我们出门了?”

正无聊的邵蕴华忽然发现大家都将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咦?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邵蕴华满脸茫然。

这个规格绝对够高,非常的高,请来的妇人都是夫人,最低都是从二品。

“哦,她这个好姐姐最疼你,我这个好姐姐就不疼你了?”水黛故意挑语病,明明板着脸,眼里却是笑意。

来了医女大夫,上胳膊看了,倒是没有骨折,可是有轻微骨裂,所以必须要好生将养的。

邵蕴华哪里知道祖母的苦心,她与秦康乐(女皇陛下)不同,女皇陛下那会儿看着身份高,但是实际上没有真正的好靠山,她有,她是真心实意的被宠,做事完全可以不计后果,因此被宠的有点儿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会儿一看遇到了贼人,哦!祖母让我来打贼人的,那遇到了,打吧!

侯夫人想了想,倒是一笑:“这是至尊给我们机会呢。”

“好。”

水黛难以置信的看着水碧,她想反驳,但是她却不知道说什么,三从四德的教导她也知道,可是想到那个女子的惨状,她忍不住就开始怀疑,这到底对不对。

“怎么回事?”水黛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的都是小娘子,因此过来伺候的都是妇人,只是这些妇人也只是同一同来的仆妇打交道,近身的伺候是不用她们的。

幸好长公主颇为体量人,并没有看什么,只是去了花园,然后就止住了脚步,坐到亭子里面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就是开宴,这就比较容易了,小娘子那边毕竟不是主要的,距离长公主也远,仆妇伺候着,完全没问题。

邵五娘是昌泰二十一年生的,今年才五岁,不过她胆子不大,太小的时候事情不记得了,懂事一点儿母亲就开始教导她乖巧听话,凡事听大姐的,因此这会儿她就挨着邵蕴华坐着,对于这个小妹妹,邵蕴华也很是照顾。

这个见面也就是这么一个见面,文昌侯家毕竟刚刚到这里,还有一堆的事情要料理,这一次主要是来释放善意的。所以走了一个过场,也就告辞回去了,等文昌侯夫人都安顿好之后,自然会请人来暖房的。

侯夫人在主位端坐着,听到大家的恭维,也不过是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冲着黄氏点点头:“你也辛苦了。”

“怕么?”看着邵蕴华猛然瞪大的眼睛,侯夫人将邵蕴华搂到怀里,拍拍她的后背。

握了握藏在袖中的手,江氏有些急躁。

邵蕴华耍了一套枪法,收功,糖糖在一片啪啪啪的拍着手,邵蕴华捏了捏糖糖因为吃得饱开始圆乎乎的小脸,又看了看时辰,这才放下自己的□□,让珊瑚给自己准备热水,沐浴更衣,立刻去找祖母。

“那我们可以养她吗?”

头上梳着反绾髻,不说其他,单单是那喜鹊登梅就份外惹眼,喜鹊用金丝累就,眼睛用的是黑曜石。口中衔着一溜的红宝石,那叫一个闪闪发光。这么精致的东西,显然是皇城中出来的,事实也是如此,这只步摇正是德沛长公主所赐。

忠义侯夫妇倒是稳得住,别人劝谏什么的,忠义侯跟着,但是单独出去劝谏皇帝这件事他肯定不干,看看某个人,自以为是威武不能屈的忠臣,跑到勤政殿那里跪殿,傻了吧?被三公主坑了吧?全家都给抄了。

阳春三月,忠义侯府的大郎过生日,论理小孩子家家过生日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不过是娘家婆家的亲属给送些小礼物,得空就来,不得空便罢,这才是正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很多论理不必来,也未必得空的人都来了。

珊瑚是忠义侯夫人这几年身边第一得用的女婢,便是苏氏与黄氏这两位忠义侯的妾室对着她也有一二分的客气,如今眼见她带着眼泪回来的,德熙堂顿时傻了眼。

世子夫人只休息了一晚上,就知道了世子战死的噩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产后本就体虚,又遭受如此大的打击,一辈子没了依靠,又没有忠义侯夫人的硬气,整个人彻底病倒了。

这句夫人可不是谁都能当得的,秦朝是有定规的,二品以上的封号才能称为夫人,在整个忠义侯府,只有两名女娘能成为夫人,一位是还在屋中的忠义侯夫人,一位就是世子的原配嫡妻,是从二品的诰命,所以这名大红衣衫的少妇就是世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