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惊讶地挑起眉,他竟然可以听得懂蛇语!不是解读雄性兽人与小蛇的思维波,而是真真正正的可以听得懂蛇语!他清楚地听到,雄性兽人将凯旋一行人的情况讲诉给小蛇听,命令小蛇将他的原话转述给另一个蛇使。

法西斐尔遇到文凯旋的时候,文凯旋正被几只凶兽追逐得狼狈,可谓险象环生,命悬一线。保护雌性是雄性兽人的天职,法西斐尔自然是义不容辞地上前搭救。在将凶兽逐一击杀之后,法西斐尔问他一个雌性怎会出现在勿嘘之森,他声称是试炼途中与部落的同伴失散。虽然怀疑哪个部落会带着雌性进入危险的勿嘘之森,但法西斐尔还是答应带文凯旋寻找失散的同伴。

这时,忽然有轻巧欢快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涧石后转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娇俏可人的小雌性。看到他已经苏醒时,小雌性瞪大了圆溜溜的黑珍珠般的眸子,欢欢喜喜地道:“大哥哥,你醒了?”

不过,眠还没有做好就此去安德那慕一趟的准备呢。毕竟他的“觉醒”——他将之前自己的诡异兴奋状态称为“觉醒”——还没有完成,对付一个危险的追杀者或许还可以,更复杂的状况恐怕应对不来。

眠一向警觉,睡觉自然浅眠,稍有动静就会醒。森林里的风吹草动仿佛就在耳畔,只不过眠身为雌性,有什么事也轮不到他出头,如果被吵醒就合眼装睡,几日下来,倒也没被其他兽人发现自己的异常。

铁塔般的兽人摇了摇头。

“嗯?这句话是谁说的?”很熟悉的感觉呢,眠沉吟微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可能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是的,人,不是雌性兽人,而是纯血的人类。

“为什么要去祭神台?”小雌性懵懂地问。

夜幕降临的时候,芙萝就会回到家,为眠熬煮香甜糯软的颗罗粥。据说粥是方晓恩家乡的特色饭食,巫医安珀纳迦尝过后,认为其富含营养易消化,最适合三到七岁的小雌性,于是在部落里推广开来。晚饭之后,眠会早早地钻进喀绵兽绒卷成的暖和被窝,将一顿好眠作为一天的结尾。

还是个不懂得情爱的孩子呢,众人怜爱而好笑地想着。方晓恩也暂时抛开惴惴不安的心绪微笑起来。

实习巫医芙萝从众人让出的空隙快步走过来,接过昏睡在阿蒙斯怀中的可怜小雌性,一边仔细观察一边询问情况:“阿蒙斯,你怎么发现他的?”

我这是怎么了?

“真的?有什么内幕(nei-mu)消息,说说。”

“你要干什么?”雄性兽人打量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原本娇俏可人的小雌性,眉宇间竟然霸气隐现,浑身散发着压抑气场,心底不禁泛起了不祥预感,不由得绷紧了身体,如临大敌,“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眠玩味地重复这句问话,低沉地笑着,唇舌贴上其小巧的耳廓,将耳语一般的狂妄宣言烙印在雄性兽人的内心深处,“我是你的……雄蛇。”

法西斐尔奋力挣扎,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武力值大降,虽然头脑清醒,手脚却虚软无力,只能任人蹂躏宰割。而原本娇软无力的雌性却气力大增,侵略性十足。

“你发现了?”眠恍若爱怜地轻抚雄性兽人如混沌般神秘的漂亮灰眸,那里刚刚难以察觉地闪过一丝慌乱,如果不是眠一直关注着恐怕已经错过。真是骄傲又倔强的性子啊,眠欣赏般叹息着,“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但确实是从我体内散发出的毒素啊,为了征服你……”恍惚间,眠似乎见到一条以灼灼日光为鳞的优雅白蛇在身下挣扎扭动。

冰雪凝香化露,*漫卷猖狂。蓦地,一股强大而熟悉的沉寂力量被撞击引动。法西斐尔的身体如被投石的湖面,力量的波纹在体内相互碰撞破碎,生生灭灭。如火炙电击,似灭顶狂澜。法西斐尔来不及反应,只能痉挛着,眼前白光闪耀,如喷泉般泄了元阳。

沉迷在那被强大的力量打破“眠”的封印的决堤快感中,眠合上眼,仰起头,黑暗的发如夜色凝成的丝,无涯无际地疯长,瞬息铺满了身后的空间。稚嫩的身形也在瞬间长成,颀长而坚实。一条狰狞的黑色巨蛇如幻相般在其身后若隐若现。

法西斐尔正无力地随波逐流,恍惚间竟看到似曾相识的恐怖蛇影,顿时心惊肉跳,如泼了冰水般寒意彻骨,清醒了大半。

“你……”法西斐尔收敛起涣散的心神着意看去,一时间差点以为在自己身上肆意妄行的已经换了一个人。若那人不是从没离开过自己体内的话。那凶徒竟不知何时长成了青年模样,唇红齿白,气质妖异冰冷,那醒目的黑发与黑眸似融入了幽暗无垠的夜,道不明得深沉莫测。&!--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