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闪过,裴忧翻动着手中的书,只是那翻动的度有些过快,显得他此刻的心情已经开始不稳定……

林严等人的身上并没有钱,粮食已经吃完,好在柳翠儿身上有块玉佩,那是出行前,沈安之送给她的,林严暗自猜想‘难道此次出游,沈安之已经料到有人会对我不利??’

老者笑着摸了摸武莫雪的头,看向林严等人,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天刚亮众人便已经出赶路,一直到中午,三四时辰,至少走了也有二十路以上,林严腿脚麻,见前面领路的武莫崖佛没事一样,左蹦右跳的穿插在山涧树林中,精神好的不得了,林严一阵头痛,上前两步,拍了拍武莫雪的肩膀,道:“武姑娘,你家到底住哪里?还要走多久才到……”

来到狄中旁坐下,林严伸着鼻子嗅了嗅,流着口水道:“是兔子肉?还香啊!!”几天没吃东西了,开始身上有病,加之处境一直非常不稳定,到还没有觉得什么,现在有着热火烤暖,洞穴安身,精神放松下,林严顿时觉得独自饿的不得了……

林严常常感叹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在这个人性混乱、黑暗的时代,竟能拥有向王猛、赵卫这猩以生死相交的真心朋友,以及沈安之与扬安这序师、或友的知己,不论贫穷、富贵,他们都能坚持不移的站在自己这一边,誓死相随,能拥有他们的爱戴,是何其的幸福,有些时候,林严的脑中会闪过一些奇怪的念头,如若自己有一天先他们而去,王猛、赵卫等人,会是怎样的心情,是否数十年后,依然能记的年轻时曾跟随过一名叫做林严的人,一个懒散,没有什么大志向的主公……

快的拾取了一些柴木,里虎脱下身上的衣服,把一人粗长的柴木捆好,放到背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就要回去…

林严惊讶的看着柳翠儿,却是没有想到她这样崇拜自己:“你真的这样看待我??”

士兵无奈,苦笑两声,应了一声‘是,小的这就去……“叫来另外一名士兵看护林严,朝来时的路走了几百米,来到一处路口,等待着赵卫等人的到来,只是士兵心中对赵卫的突围并不是报有太大希望,敌我双方差距如此之大,能否留个全尸已是万幸……

赵卫走到林严跟前,担心道:“主公,翠儿姑娘还是由末将来背吧!末将愿手缠棉布,绝不会玷污了翠儿姑娘的名声……”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林严只觉双腿酸痛,麻痛的利害,身边传来一声惊呼,林严朝后望去,只见柳翠儿不慎被石头绊倒,痛苦的倒…

林严大惊失色:“可探知对方的来头是什么??”

林严呵呵笑道:“郑谷千万不要误会,他是我的属下,名叫赵卫格就是这样,你莫要见怪…”

现在正直七月中旬,正是一年中天气最为热的时节,尤其是河南中原之地,更是热浪翻天。

沈安之笑了笑,道:“主公可是心有疑虑??”

“姜将军快起来,胜败乃兵家常事,切莫往心里去,此刻主公还有大事与我等商量呢!”万从瞧见了高勇泰的神色,知道在过一会儿,姜恒的小命都得不保,连忙上前扶起姜恒

林严笑着看了白小五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道:“如若给你三千军马,你可有把握堵住敌军的退路…”

一千前锋骑兵与三千步兵,非常顺利的突围而去,胡献望着远去的敌军,冷冷的笑了笑,朝赵卫道:“赵将军,敌军仓皇逃窜,正是我军追击的时候,是你领兵追击,还是我”

姜恒犹豫的看了看城外的大军,迟疑道:“敌军的行动诡异难测,刚才之言只是我一时的猜测而已再者,我等走了,里县怎么办?打下这座城池我等死了千余弟兄,如此一走了之,我心有不甘啊!”

望着王猛离去,沈安之说道:“主公,士兵赶路不停,肯定多有怨言,胡献叫赵卫前去安抚军士,稳定军心不说,还可以使士兵知道主公一直在挂恋着他们,这样以来,众将士心中的怨气定会消散而去,胡献能想到这些,可以看出他定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林严重重点了点头,正要下决定,一名士兵匆忙的跑进了议事,跪地大声说道:“主公,高勇泰以于四日前攻破挤县,文炀战败被杀,高勇泰随后集兵二万大军朝齐郡进,局势危急”

走进将军府议事大厅,十数人连忙起身欢迎林严,坐下后,林严笑着朝众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杨安站了起来,朝林严拜了拜手,道:“我有一计,可不废一兵拿下琅县……”

林严沉声说道:“高峰虽然被逼迫退回琅城,但这只是暂时的困境,他手下有军马一万五千余,数量上并不比我们少,而且多是久战之兵,我担心与高峰真的打起来,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大笑不止间,却是牵动了伤口,林严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胸口却是传来一阵巨痛,低哼了一声,弯下腰去,杨安与沈安之急忙扶着林严坐回椅子上,待知道林严并没有大碍,方才坐了回

杨安站起身来,朝林严微微拱了拱手,没有解释林严的问话,只是淡淡拜了一礼:“杨安见过将军。”

恒望身边的亲兵闻言,连忙打响铜鼓,声音刺耳,响彻四周,鸣金收兵,恒望军的士兵听见声音后,急朝恒望这边集合而来,开始朝邰县方向奔

片刻后,数百士兵集合完毕,士兵们的脸上皆是满带疲惫与苍白,林严喉头有些干,虽然已经经历了数年的战场撕杀,对于生死离别,林严已经是有了一些抵抗能力,但是看着士兵们一脸坚定的看着自己,林严心中不禁顿时升起一丝丝愧疚之情

士兵连忙拜手回道:“城外大军已经作好完全的准备,只待打开城门了”

林严摇了摇头,扶起王博,缓声说道:“邰县一战,乃是我军生死存亡之战,万不可失败,我留下二千士兵吸引恒望的援军,你领二千士兵突袭邰县,定要一战而下,不然我军将无粮可过今年的冬季,拜托了……”邰县的重要性自是不言而语,如若能拿下此城,齐郡将粮草充足,安稳的度过今年的冬季不说,招兵买马更是有了坚硬的基础,其利之大,不能不让林严以命相拼

行军之中途,古剑仁领百余骑兵离出队伍,朝恍县而去,那里乃是古剑仁以前的根本所在,虽然最后随着林严逃亡濮州,不得不丢下此县,但是对于恍县,古剑仁自是有着深厚的感情,当下便建议林严,留他回去一躺,看如今是谁领军镇守,如若是以前的旧部,可劝说招降,如若是高峰派来的人,则连同城中以前的旧部,趁机取得兵权,然后在领军前往珙县相助等等

这时,杨安惊疑不定的站了起来,愣愣看着林严,迟疑的问道:“将军留下三千石粮食有何用处?”

杨安脸带轻视,此言一出,除了林严外,众人皆是脸色大变,赵卫更是抽出兵器,就要上前砍了他,林严伸手阻止了众人,细细看了杨安好一会儿,忽然笑道:“朝廷不明,奸臣当道,在下乃濮州兵马振威校尉,按官职,比你高出不只一级,按礼,见别州上官,你当拱身拜礼……”

林严大喜,连忙迎了上来,问候了一番,众人坐下,赶了半天的路,沈安之脸上有些疲惫之色,见林严满脸的喜色,心中有些惊讶,问道:“主公急召我等前来,是为何事?”

王铆年见林严脸带杀气,慌忙起身,连连拜着手,急声说道:“小人不敢欺瞒将军,城中确实有一千守军,只是今早刚被高峰调走,现今城中仅剩百余士兵,请将军饶了小人的性命啊!”说完已是跪到了地上,连连磕着头

林严疑重的看了李成及一眼,不知道他为何邀请自己前来议事,难道心有不跪?

林严理了理心神,沉思了片刻,笑道:“沈先生,粮食的问题,我却是想到了出路……”

两人坐下后,古剑仁笑着说道:“主公,齐城之内富豪竟是如此富有,光是东城与南城抢到的粮食,就已是足够我军六千士兵吃食五天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