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副将道:将军,高将军军队虽然强大,可是腹背受敌终是大患,不可不防啊……

沈安之笑着点了点头,道:“这等行为甚好,兵将同苦,军心稳定,此举可是王将军出的主意?”

沉思片刻,沈安之忽然反问道:“主公,是刘秀军强大,还是我军强大?”

王猛徒步从前方走来,见林严一脸的落寞,不禁小声问道:“老大,你好象有心事。”

邰县县府,林严坐于中位,十数名亲信坐于两旁,此时众人正在商讨琅县战事,黄巢与高峰已经久战四月有余,久攻不下,黄巢大怒,三天前,命大将钟离率二万大军赶赴琅县,集合黄愧等军,总攻高峰,三天来,高峰已经六次派人前来求救,言林严如若在不兵救援,便举兵投降黄巢

杨安笑道:“此事好办,武成难逃一死,主公可随意处罚,其余的都尉,主公可以轻罪处罚,让他们带罪立功,如此一来,天下人定然赞赏主公的仁德,投降的各县的将领也会全心为主公卖力……”

林严心中一跳,知道杨安是在考问自己,沉思良久,缓缓说道:“天下之势,群雄并起,朝廷已经失去其统治能力,除江南数道外,还能勉强听从朝廷的号令,河南道以北绝大多数土地皆已经与朝廷离心,虽还没有谁敢自称为王,但是与称王其实已经相差不多。”

沈安之苦笑两声,不在劝说,扶着林严到椅子上坐下

恒望脸色一变,心中暗想道:难道是程括领军过来了?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命他前来支援啊!再说,昨天刚凋走二千士兵,如今邰县只剩下一千守军,程括不可能在没有自己的命令下随意领军外出啊!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赵卫与林严站在一人高的木拦后面,借着缝隙朝山下望去,连绵的军营中,不时的有火烟缓缓升起,赵卫说道:“主公,敌军开始生火作饭了,总攻马上就要到了”

“主公……”

林严苦笑两声,道:“只是闻你之言,邰县强攻不得,我军现今粮草不济,只可战决,不能打持久战,一旦相持下来,恐怕全军溃败”

沉思良久,却是久久想不出一个好的对策,林严只觉头脑沉,混乱不堪,坐了回去,朝沈安之说道:“沈先生,宁州当下时局昏暗不明,河东黄巢与刘秀联军久攻不下,高峰很有可能会领军回援,眼下虽然占得五县,却是粮草不济,如若交战,恐怕力有不及啊!”

想着想,林严不禁想起了裴忧,他与杨安的性格是何其的相似,具是做事不拘一格,为人处事知变通之法,不认死理,也不知道裴忧现今怎么样了,此次重回夏州,定要找机会去蓖城

林严领着大军冲进城去,城内此时慌乱一片,无数百姓正惊慌的四处逃难,还好林严一向制军严密,对于杀害百姓的士兵更是严惩不待,所以城内虽然慌乱,却是没有士兵去抢夺和烧杀

林严叫赵卫去县府仓库探看一下颅县还有多少余粮,待支开赵卫,林严坐回椅子上,心中起伏不定,思绪烦乱

老头委委琐琐的看着林严,脸带惊慌,连连点头,拱身说道:“颅县县令王铆年,见过将军……”

县府位于县北,来到门前,林严命所属亲卫在门外等候,只带沈安之进府,这一举动到是让领路的士兵有些惊讶,同时也有些敬佩林严的胆大,上前禀报一声,士兵领着林严直传县府前院,到达偏厅等候,这时的李成及,恐怕还没有睡起

胡献走后,林严与沈安之皆是没有在说话,沉静良久,沈安之开口说道:“主公,明日最好开仓设置接济处,煮粥米接济城内百姓,以稳齐城百姓民心。”

待士兵离去后,林严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又招来十数名士兵,下令道:“你等去四城方向传令,严令各领军将领只能抢夺士族与富豪之家,不可抢夺百姓之食,如若有犯,定斩不饶!!”

太守府,偏厅,王德与邓聪对坐两边,舒心的喝着茶,成益一死,两人便成为齐城的最高军官,外面虽然吵闹,却是影响不到两人的心情,听着外面的吵闹声,两人笑的很是高兴,外面闹的越厉害,搜刮到的财物便会越多,两人虽然追随成益多年,却是没有那种誓为成益报仇的心思,刚才两人便已经商量好,趁着这几天好生搜刮一番,一旦等到高勇泰领军到来,便开城投降,继续过着自己美好的日子……

这时,离白小五前去报信,已经过了二个时辰,齐城到王猛那里,快马大约半个时辰就能到,加上王猛他们要集合兵马,如若不出意外,半个时辰之内,王猛他们就会到来,林严默默看了胡副尉一眼,希望王猛他们能快些到来,时间拖久了,恐怕胡副尉会起疑心。

“林校尉,此命乃是王邓两位校尉所下,要是有什么疑惑,林校尉还是去找王邓两位校尉末将军务在身,不便久留,告辞!”林严虽说是个校尉,但是在齐城并不显山露水,很多人只是知道有林严这么个人物而已,兵头身为王德亲卫,自是不怕得罪林严,不冷不热的解释了一番,转身而去。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愣了半愣,林严第一个站了出来,急声道:“将军万万不可,濮城如若有变,将军此去,岂不是羊入虎口?还是多派哨兵,等探明实情在做打算为好。”

沈安之喝了口茶水,忽然说道:“齐城粮仓被毁,濮州恐怕将再无平静可言。”

林霍默默看了守门士兵一眼,脸色已是沉了下来,朝四周看了看,囚禁降兵的军营共有三处大门,每处大门都有一百士兵把守,可能胡副尉要去东城议事,这里此时只有不到五十人守卫大门,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林霍沉思了片刻,最终是下定了决心,手伸到背后朝后面的人示意了一番,下令准备动手

林严摇着头,气笑道:“这个赵卫,性子就是闲不住,一天不若事情,身子就不舒服,你要是嫌他麻烦,我把他调回齐城来,免得他到处惹是生非。”

孙百强脸色铁青,怒视了成益两眼,在孙百成的直视下,不得不坐了回去。

齐城共有二处城门,分别是东城门与西城门,孙百强领五千士兵围困东城门,而成益则是率领五千先锋军与林严的一千士兵,围困西城门,孙百成领着五千中军精锐驻扎与齐城二十里外的东部,切断夏州有可能的援军。

孙百成听后,连连点了点头,脸上笑意满面,还没有说话,成益却是突然开口说道:“如若刘成誓死不降呢?我军与他干耗在那里,岂不是吃亏,这大军一天的粮草,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时间拖久了,周刺史恐怕会有微词。”

林严的话音刚落,门外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上前拜手道:“林校尉,刺史大人命你即刻前往刺史府议事。”

抬起头来,现沈安之正朝自己笑,林严也是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暗道:果然如沈安之所言,周烙对于出兵之事,已是有了心动,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而此刻,沈安之便提出了那个契机,一个还算不错的契机。

沈安之道:“凤翔李昌符也不会放过这等大好良机。”

王猛番了番白眼,不原与这等浑人叫劲,低声骂了两句,起身就走,赵卫连忙跟了前去,想要伸手钩住王猛,王猛一阵推搡,两人说笑着打骂起来。

王吁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已是消失,道:“林兄所言极是,余下该当如何,林兄有何指教?”

高峰脸色变换不定,缓缓坐了下去,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下。

高峰脸色变换不定,沉思了片刻,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传令下去,大军暂且退军。”

沈安之想了想,道:“你与王猛回合后,不必急着行军赶来,只需以正常的行军速度即可,把气势搞大一点,装做周烙大军归来。”吨了吨,沈安之接着说道:“最好晚上行动,多备火把,疑惑高峰,让他探不出你们的人数情况。”

东城门大战开始不久,北边也是传来一阵惨烈的喊杀声,成益紧皱眉头,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一名都尉疾步跑来,急声说道:“成校尉,北城门受到猛烈进攻,高峰亲率一万大军攻城,形势危急,请成校尉立即派兵增援。”

战鼓响彻天地,步兵方阵迈着整齐的步伐,杀气昂然的朝濮城缓缓逼去,一场大战,终于是要展开

林霍见众人一脸的震惊之色,苦笑两声,道:“孙百强将军在前往齐城的途中遭遇高峰埋伏,顾所以大败而归,身边竟剩下十数名亲卫。”

整理布。

这个方法也算公平,如若一方有一名武将武力强大,就算其他人皆败,也是可以扭转败局,林严看向孙百成,见他脸上有愣色,想了想,顿时明白过来,什么军中规矩?这个办法,想来不过是孙百强的规矩而已。

钱绺点了点头,看向沈安之,不明白他为何会这般问自己,想了想,说道:“三年前,你随同黄巢巡城,我曾在远处见过你。”

沈安之架马来到林严跟前,道:“主公,离代县已是不到三十里,可先派一骑先行出往代县,说明我等的来意,以免双方误会。”

从裴忧语气中,林严已是听出了其意思,裴忧是要与蓖城共存亡,这里是他生活了数十年的家乡,这里的人与物都与他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他不能走,也不会走,家在人在,家亡人亡。

林严点了点头,昨夜突围时,有许多走失的士兵,他们回到蓖城后,一旦把自己战败的消息告诉赵卫,以他的性格,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沈安之苦笑两声,知道林严的性格,要是不能说出一个解决办法,是万难阻止他的,这时,王猛领着一千骑兵又杀了回来,见林严等人举步不前,不禁急声说道:“老大,为何止步不前?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共主夏州?说的好听,夏州此时有兵十数万,黄巢手下之兵也不过如此,他真敢不顾后方,倾所有兵马入主夏州?沈安之看向钟离,两人相视一笑,不言而笑。

沈安之说道:“可从南边突然,经邰县,回蓖城。”

林严皱了皱眉头,王博说的对,此时他的性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根本用不着,也不敢骗自己。

王博冷冷笑了笑,道:“笑话,你说放就放?如果到了军营,你不放人,到时我又乃你何?”

姜恒飒爽一笑,道:“便是在下”

林严举目望了望姜恒身边,一千骑兵此刻活下来的已是不到一百,可谓是真正的惨败。

“在下多闻姜将军大名,心中早已是心驰相见,今日一观,姜将军果然是名不虚传”

姜恒淡然一笑:“败军之将,愧不敢当,林将军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