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士兵护着十余架云梯缓步朝粱县逼近,长约四五米的冲城车在大军的保护下,也是随后而去,二千士兵漫着整齐的步伐缓缓朝粱县靠近,待离近三百米后,城头上的守军终于是动了箭阵,稀稀松松的箭雨划过天空,急射而去,可能是守军人心不稳,射出的箭极其不准,除了十数人中箭倒地外,大军竟是毫无阻难的冲到了城下

林严走动间,眼角看到王猛正站在那里,问道:“城中情况如何??”

林严点了点头,赵卫领着先锋军先去探探情况也好,想了想,便命赵卫领一千先锋士兵出战攻城

站起身来,林严来回走动着,脑中思绪着到底去不去里县赴约,三天过城粮食已是不多,顶多还能在坚持五天左右,如若不尽快打开通往夏州的道路,众人则会陷入无粮可用之境界,到时,齐城无数百姓与士兵又要如何面对数也之久的冬季寒冷??

沈安之摇了摇头,缓声说道:“你等大肆进府抢夺他们的粮食,这般情况,他们还会笨的让城外的族人送粮食回齐城?或许,明天一早,便会有大量富豪逃离齐城”

“是!”白小五应了一声,带了几名士兵,急匆匆的离去……

一阵冲杀,除了少数的士兵趁乱逃去外,大多数齐城士兵皆是或杀或降,整个东街顿时安静下来,除了百姓的低哭声外,在无其他的声响,林严见着百姓的惨状,微微叹了口气,当即命白小五领一百士兵留下来安抚百姓。

胡副尉想了想,挥了挥手,连忙领着人下了城去,来到林严跟前,笑着拜了拜手,道:“原来是林校尉,我道是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齐城之中,除了成益外,绝大多数将领都是只知道有林严这个人,而没有见过他,所以众人皆以为林严只不过是一个星色而已,只是仗着成益的喜爱徒有虚名罢了,现今成益已死,胡副尉自是没有了顾及,见他对自己的手下或打或杀,心中已是有些不满,说话也就不在客气。

林严皱了皱眉头,道:“搜查粮食?怎么个搜法?是谁下的命令?”

成益脸色一冷,“百姓如若不从,又待如何?”

成益一走,其余将领也是各自叹着气离开,仿佛没林严这个人,谁都没有跟他打招呼。

“林副尉,您怎么来了,今天可不是你值勤。”守门的士兵见到林霍正朝这边走来,连忙笑着上前打着招呼。

林严皱了皱眉头,说起武器一事,也是有些头疼,这件事情自己也找成益商量过,大体上成益是同意分一些武器给予吉县的,只是往濮城的书信一直得不到回信,这件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林严明白成益的心思,第一次独自领军镇守一地,做事自然是要稳重在稳重,大事小事,都一律书信送往濮城孙百成处,请求回命,孙百成自是看重成益这名追随自己多年的手下,一般都会同意,并不提什么反对意见,只是在武器分下部四县这一事情上,久久得不到孙百成的回信。

孙百成看了看孙百强,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说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王猛点了点头,却是看向林严,等待着正主的命令。

孙百强怒道:“他们有没有罪,岂是你一名小小的校尉可以定夺的,这里以你官职最低,还论不到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沈安之道:“河东看似诸侯林立,局势混乱,实则不过只是黄巢与刘秀的争夺,河南眼下除了夏州之外,其余州郡都是一片平稳,失去了朝廷的束缚,各州郡刺史这两年都是大量招兵买马,其军事之力非同小可,黄巢如若再次北进,恐怕将会寸步难行。”

“这”周烙愣愣的看着沈安之,满脸的讶色,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迟疑道:“此等行为,恐怕太过了,罪不及家人,我等怎能这般行事,如若传扬出去,外人岂不是要骂我周烙乱杀无辜?”

听着沈安之的分析,林严心中暗思:一月前,与高峰一战,不过一天的时间,濮城七千兵马,竟是死伤四千余,这其中还没有算上那些重伤的士兵,虽然周烙手中的那一万士兵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但是现今濮城加起来也就是二万军士不到,其中有近半的士兵是最近一个月从其余各县调拨过来的,这些从下面县城调拨上来的士兵大多数都已经是年过五十的老兵,素质极差,根本不堪大用,而齐城虽然只有五千士兵,却是长年守卫边州的精锐军士,其战斗力为几何,周烙心中自是清楚,这也是他为何迟迟不肯松口放孙百成兄弟两人领兵征讨齐城的最大原因。

周烙刚好下了马,正待走上前去,只见孙百成已是朝自己倒来,慌神中,连忙伸手抱住了他,细眼见孙百成双眼紧闭,口带鲜血,心中大惊,“孙将军,你怎么了?”

堵住城门的杂物与泥土甚多,百余名士兵清理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总算是把城门清理疏通,王猛、赵卫、胡献、古剑仁等,一个个熟悉的人缓缓进了城,林严开心的与王猛拥抱了一番,众人皆是满脸的笑意,喜悦之情,不禁于表。

胡山行道:“今日无事,特来见将军。”

一名士兵小跑着来到高峰跟前,跪地禀报道:“将军,北城门已经被重新堵住,眼看天色将黑,刘校尉命小的来禀报将军,是否继续攻城?”

冲到城下,门前已是混乱一片,不时的有敌军从泥土缝隙中钻进来,两人多高的泥土堆正好似缓缓朝下塌陷,想来城外的敌军定是在不停的挖掘,局势,已是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