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大门离林严住的院落不过十几米距离,为的兵头领着人冲进院落,见到数十名士兵正手拿兵器,冷冷的注视着自己,兵头不禁惊讶万分,暗想:难道来错地方了?

囚地的暴乱原因,已经被查明,正是林霍所为,虽然事当晚,林霍便已经被杀,但是他的身份却是不简单,这个夏州人,最早跟随的便是高勇泰,虽然军中的地位不高,却追随高勇泰多年,一直是高勇泰的亲兵近卫,高勇泰败逃濮州后,其军中有一部分士兵被分散加入现今一切都已经明白,这次粮仓之事,很大可能便是高勇泰暗中所为,九天前,成益亲写书信,派人前往濮城告急,并把自己的猜想写在了信中,可惜现今已是过去了九天,濮城那边却是没有传来一丝的消息,就连前去送信的士兵也是没有回来,情况变的越的不可预料,此时已是深夜,心急不定的成益连夜招集众将领前来议事。

降兵囚地的喊杀声越来越低,片刻后,已是在无声响,这时,一名都尉急匆匆跑了过来,“将军,囚地内的降兵已被全部镇压,剩余生存的降兵该如何处置,请将军下令。”

沉默良久,一名男子低沉的说道:“看守降兵的士兵有三百之多,我等不过三十余人,如何能冲的进去?”

一阵脚步声响起耳边,林严扭头望去,见王猛正大步朝这边走来,不禁坐直了身子,指身旁一个矮墩子笑道:“王猛,来了,坐。”

其实孙百成此时的心理也是非常的矛盾,周烙几番的插手军中之事,孙百成早就已经非常的不满,与周烙等文官的关系更是每日况下,但是要让孙百成真的领军明里抗拒,他却是也做不到,毕竟与周烙相处多年,其间两人相处的也算是不错,真要与他立即翻脸,孙百成一时间也是做不到这么绝,再者,孙百成不到三十便成为濮州最高军事长官,可以说成名非常的早,所以对于名声看的非常的重,真要行黄巢那等反贼之事,孙百成却是万万做不到,虽然现今对于周烙等文官已经是非常的不耐烦,但是表面上,却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王猛架马来到林严跟前,道:“老大,有辆车子的轮子坏了,后面的许多粮草车都是不能通行,你看该怎么办?”

孙百成对于林严的影象还算不错,所以给了他解释的机会,要是换做别人,恐怕已是推出去重打五十军棍。

沈安之点了点头,脸上升起一丝莫名的笑意,看着林严,忽然说道:“主公这般心情焦虑,可是在担心高峰?”

听完沈安之的话,孙百成顿时沉默了下来,因为沈安之所言句句在理,刘成投靠黄巢不过才短短月余时间,黄巢肯定不会轻易信任他,至少也要派大将领军镇守齐城,人数绝不会比之少上多少,濮州现今有二万余士兵,如若真想要出兵齐城,至少也要带上二万大军以上才行,可是一旦倾巢而出,濮城必定空虚无防,就算周烙同意自己这么做,恐怕其他人也是万难答应。

沈安之见林严沉思了好一会儿,不禁抿了抿嘴,道:“齐城乃是濮州东部门户,接连河东宁州,黄巢现今正与河东各诸侯大战,暂时无法分身,如若等他一岛过气来,恐怕濮州战火将再次升起,周烙想来也是悟出了这个道理,最近已是不在坚决反对出兵齐城。”

孙百强眼色有些微红,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族亲们”数百孙氏族人被屠杀干净,每每想到此处,孙百强便心如流血。

“难道钟离想要把高峰的三千骑兵占为己有?”

高峰哼了一声,怒道:“我会怕他不成?”

赵卫听见林严的声音,高呼回道:“主公放心,我这就离开。”说完,赵卫率领残余的数百骑兵朝西边突围而去,敌军皆是步兵,阻挡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卫潇洒而去。

林严此时心中复杂万分,对于是去是留也是定不下决断,此时趁着城门还没有被破的时机,领着五百骑兵冲杀而出,突围的机会还是非常之大,虽然高峰领军一万在城外,但是他的目标定是濮城,而不是自己这一队小小的五百骑兵,只要突破了城下数千攻城士兵,想来高峰定不会派军追赶。可是转念又想到成益对自己的看重,如若能挺到周烙回军濮城,待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只要成益能在上位面前说上几句好话,林严往后在濮州的发展定会非常顺利。

魏显道:“樊将军,高峰率军进攻北城门,那边好象还没有到位,是不是等等在攻城?”

成益恩了一声,看向林严,大战即将展开,这是一场敌众我寡的死战,不管是城中的百姓,还是军中的士兵,大多都是有着一些惊慌,而眼前的年轻人,却是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害怕,这份心态,到是让成益有了一些好感。

时间紧急,如若去晚了,恐怕成益会有所不高兴,林严不在耽搁,点满军中五百骑兵,带上沈安之与赵卫急速朝城北赶去。

沈安之靠进林严耳旁,小声说道:“主公,高峰进犯濮州,来势不城如若有失,恐怕濮州危已”

赵卫与古剑仁相续战败,自己这边能上场的就只有自己与宋超了,林严对自己的武艺还是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体力马马乎乎,力气马马乎乎,说白了,也就是比普通士兵要强上一些而已,比之赵卫,那是差的不是一点二点,至于宋超,林严并不是太熟悉,只是知道他敢于出头说话,至于武艺方面,却是不知道。

十数名将领来到周烙等人跟前,当先一人朝孙百成与周烙拜了拜手,却是没有跪下,道:“末将见过孙将军,周刺史。”此人名叫孙百强,乃是孙百成的同胞兄弟,身居振威校尉一职,乃是大营的副将,勇猛过人,武计极高,向来受到孙百成与周烙的喜爱,今年已是四十有三,只比孙百成小三岁,一脸方正,左脸旁有着一道刺眼的刀痕,使人看后很是觉得勇猛。

周烙苦笑两声,事情的原由他还是分的清楚,如若没有孙百成先行出言讽刺,对方也是不会出言不逊,不过此刻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双方都是把狠话说了出来,孙百成在军中的势力很大,如若今日为了一个外人驳了他的面子,往后自己定然不会好受,再者,周烙也是有些想要探察一下林严手下的军力情况,沉思了片刻,周烙笑道:“不过是军事交流罢了,又不是对敌撕杀,何必此般动怒,你们各率领五百士兵,手持木剑,比试一番便行了,切不可动了真怒。”

左手第一位处,坐着一名身穿绿袍的三十上下的男子,此人名邵无西,字文和,此刻任濮州长史,正六品上的职位,也算是周烙手下的重臣。

赵卫来到林严跟前,拜手道:“将军,三军已经准备妥当,可随时出发。”

裴忧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林严会如此快便要走,“我观城中还有士兵数千余,蓖城城高墙厚,将军如若死守不出,并不是没有一战的能力。”

古剑仁摇了摇头,方才一进入城中,他便急忙安排各军士兵吃饭与休息,根本就没有与王猛说过话。

王猛急步走上高台,见到四人正在大声发笑,不禁有些,惊讶道:“诸位何以大笑?”

林严再次苦笑两声,知道沈安之的性格,于是不在劝说,打马出营。

王博惊讶的看了林严一眼,那三千士兵站姿整齐,皆是年轻力状之人,这等精锐之军,都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