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严喝了一口凉水,看了看躺在椅子上,双眼紧闭,仿佛睡着了一般的沈安之,笑道:“沈先生,你如今可是一州司马,论官职,比我还要高上半级,这般坐姿,是否不太雅观了一些。”

得知族人皆已经是被惨杀带尽,孙百强吐血而倒,直到今早才有所好转,知道周烙今天便要回来,不顾身体好坏,硬是要出城相迎,众将反对也是不成。

沈安之看完书信后,沉思了片刻,道:“高峰并不是中计而逃,而是有意为知。”

高峰皱了皱眉头,道:“刘校尉火气不小啊!本将军可是有哪里得罪了刘校尉?”

城门下的敌军顿时一片大乱,冲杀间,林严现自己已是随着数百士兵冲出了城外,几番交战下,赵卫手下的五百骑兵此时已是不足三百,敌军将领可能觉到赵卫确实是一个麻烦,大声命令下,一千余士兵顿时朝赵卫围杀而去。

王吁听闻沈安之的话,脸上顿时大喜,道:“此计甚好,林兄弟以为如何?”

林严看了看沈安之,道:“沈先生如此了解魏显,可是与他相熟?”

半个时辰前,林严命白小五带着自己的书信出城,赶往王猛处,信中大概说明了两件事情,其一,命王猛率军埋伏远处,待时机成熟,如若事有可为,与濮城兵马里应外合,搓杀高峰。其二,如若濮城成必破之势,便按兵不动,待林严突围而出,众人另寻他路。

沈安之点了点头,听出了林严的话中之意,道:“主公所言甚是,此次前往濮城,不过是补充其防务,我军士兵甚少,应该不会担任主战的任务,不如由主公带领五百骑兵先行赶上成益大军,剩余步兵,则由王猛率领,随后赶往濮城。”

孙百成冷冷一笑,道:“齐城离濮城数百余里,你家大人众,自是不担心。”

赵卫被古剑仁劝了下来,满脸黯然的走到林严身前,就要跪下,林严连忙扶住赵卫,道:“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输了?古人都说过,胜败乃兵家常事,打起精神来,武艺不行,往后多加练习就是了。”

林严回过神来,朝孙百成拜了拜手,佩服道:“守卫有序,严谨严密,孙将军治军有方,林严佩服,还望孙将军日后多多点拨。”

孙百成见赵卫与沈安之在那儿低头细语,不禁皱了皱眉头,道:“你两在那说什么呢?可是想要反悔不成?如若这般,你方才说的那番话,岂不是如放屁一般?”

周烙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朝为首的林严也不起身,微笑道:“你便是林严?”

沈安之皱着眉头看了王猛一眼,对于他的轻浮语气,心中有些不满,林严却是不太看重那些礼节,知道王猛说的热闹是什么意思,默默说道:“有多少士兵愿意随我们一起走?”

赵卫语带悲伤的说道:“临行前,二千活生生的人,是何等的雄姿勃发,如今却是只回来了不到千人,我有何脸面去面对那些战死士兵的家人啊”招兵一事,乃是赵卫在负责,想起当时招兵时,为了能招到更多的士兵,赵卫说了许多大话,可是到如今,不过数月的时间,一战下来,一大半的人已是再也回不来,赵卫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些战死士兵的家人们。

林严愣了愣,随即朝四周看了看,人影稀少,骑兵之数,数之可出,大多士兵的身上都是带着伤,士气不振,林严脸上有些黯然,将帅无才,累死三军,沈安之这时也赶了过来,见到林严的脸色,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定然不好受,沈安之微微叹了口气,出声道:“主公,还是先进城在”

受林严三拜后,沈安之连忙扶起林严,激动道:“主公。”

众人都是看向林严,等待着他的回答,一夜下来,在见识过林严的胆量与沉稳后,众人皆已是从心中佩服其人,隐隐是命之为首,沉思了片刻,林严道:“王猛随我出去,其他等人留在营中,严加防范。”

林严点了点头,原来刚才只是高峰手下的先锋军而已,看来高峰的主力部队还没有到,这样一来,众人至少了有少许准备的时间。

房内的数十名士兵皆是王博亲卫,也是最早跟随他的老兄弟,怎肯轻易放下王博独自一人遭受危险,五雷子当即摇了摇头,道:“大当家的别在说了,这里都是老兄弟,死也要跟在大当家身边。”

恒望皱了皱眉头,身子刚动了动,只觉脖子处的刀片更加紧了一些,丝丝凉意从脖子处传来,恒望哆嗦了一下,连忙说道:“沈先生请问。”

王帛恒望说道:“将军,既然林严要来,就让他来好了,门外有二百余名士兵,待高峰使者到来,便立即将其杀之,岂不是更为方便?”

“那按兵不动,或许恒望并不会立即对我们下手,只要到了白天,我们就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