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待王猛书写完毕,士兵把小木篮升了上去,林严拿过书信,展开看来,完后,脸上已是笑意容容,把纸递给沈安之,道:“高峰大营已空,枉他诸侯之身,竟会如此轻易中计。”

刘斐冷冷看了高峰一眼,沉着一张脸回答道:“共伤亡二千七百余士兵!”刘斐并不是高峰本部将领,而是钟离的副将,昨夜才刚刚听命率领五千步兵归于高峰,今日一战下来,五千步兵死伤过半,眼看濮城即将被破,而高峰却是在后方按兵不动,要不是来时,钟离曾几次强命刘斐不得得罪高峰,刘斐早就找高峰理论一番了。

正在两军相持不下之时,敌军后方突然一阵大乱,林严细眼望去,原来是赵卫又杀了回来,皱了皱眉头,心中虽然不耐赵卫不停自己的命令,但赵卫使的这个回马枪,确实使

原来如此,林严默默叹了口气,沉思良久,却也是想不出好的办法,这时,沈安之忽然说道:“城门将破,不如由赵卫领五百骑兵冲出去,杀散城下部分士兵,并趁机把那绣城车击毁,随后命人背负泥土,重新堵住城门,或许能撑到明天。”沈安之的语气之间有些无奈,此计虽然甚好,却只能止一时之需,待到了明天,又要作何打算?而且,五百骑兵冲出去后,击毁了城前的冲城车,可是身后的城门已经被堵住,面对万余高峰大军,赵卫与那五百骑兵又要如何自保?

沈安之点了点头,道:“史靳身无大才,乃一小人,樊蓟有勇无谋,也是不足为惧,到是魏显其人不能虽然才智平庸,但为人却是异常稳重,做事三思而行,却能算的上是一名将才。”

沈安之点了点头,道:“走了快有半个时辰了,最迟明晚便能赶到王猛那里。”

林严望着前方的士兵军阵,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朝身边的沈安之说道:“沈先生,此地离濮城甚远,齐城危急,成益大军必是急速行军,我军多是步兵,如若全部带上,恐怕会延误整体大军的行军速度。”

邵无西听着孙百成不冷不热的话,一张老脸顿时沉了下来,道:“孙将军,我只是为刺史大人提提意见而已,决定权并不在我,你这般说法,到是何意?”

古剑仁苦笑着点了点头,比之胡成,古剑仁自是知道自己的分量,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是既然林严已经发了话,古剑仁也只好硬呵责头皮上场了。

孙百成回首看向林严,见他正环顾四周,有婿神,嘴角升起一丝笑意,道:“林严,此军营军阵如何?”

赵卫愣了愣,随即小声说道:“我的军师大人,别人都在我们的头上拉屎了,你们能忍,我赵卫可忍不住。”

进入内厅,只见十数人分坐两旁,上首坐着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一身绯袍官服,脸色青嫩,额下长须飘飘,颇有儒家风范,想来便是濮州刺史周烙,青袍蝎上前拜手道:“大人,林严等人已带到。”

这时,王猛突然走上了城墙,来到林严跟前,苦笑道:“老大在此看风景?城中此时可是热闹的很呢”

林严此时的心情很是古怪,进城时,见到那些生死离别,老人的哭泣声,林严心中沉重,更是有些悲伤,可是不到片刻间,这些心情已经不在,一种欢喜,一种再生为人的感觉突然在林严心中升起,林严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对不对,面对那些战死沙场的勇士来说,对于心中的那种感觉,林严应该感到惭愧与无颜,一切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复杂,林严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解释心中的那种心情。

王猛又是叹气一声,苦笑道:“老大,我们损失很大,只有五百骑兵突围而出,剩余三千步兵皆已经是”

林严急忙扶起沈安之,激动道:“林严不才,愿与沈先生同荣同亡,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说完,不顾沈安之的阻拦,硬生生跪倒在地,重重的拜了三拜。

高峰大军离大营一里处时,停下了进军的步伐,当前三骑走了出来,其中一人高喊道:“在下高峰,营中是谁做主,可有胆量出来一谈?”

王博默默说道:“刚才来犯之敌,只是高峰手下三千先锋军,皆是骑兵,被我一阵箭雨射去,已是退去。”

王博这时说道:“五雷子,你们也退下吧”

沈安之说道:“我有一事不明,望恒将军解答。”

五雷子道:“不知道,他只是说有重要事情找将军商谈。”

林严与沈安之具是摇了摇头,这种方法两人先前已经讨论过,根本就行不通,沈安之说道:“恒望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除掉我等,古将军认为,他会让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这里走出去?”

白小五讶色道:“将军何出此言?”

远处一骑飞快朝林严这边奔来,到得跟前,士兵朝林严拜了拜手,道:“来人可是蓖城林将军?”

跟随恒望进了客厅,茶水端上,说了几句闲话,恒望当即问道:“听闻沈先生已经离开黄巢,不知是否属实?”卫州离邰县不过二百余里路,数月前的事情,恒望早已经知道,发出此问,只是想要证实一下。

赵卫听闻林严问话,坐直了身子,迟疑道:“末将昨夜一通睡到天明,将军为何这样问?”除非特殊情况,不然赵卫一向都是睡的很早,这也是一天到头,众人之中,独他精神最好的原因,只是对于这样的会议,赵卫实在打不起精神,顾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屋外穴点点,夜色昏沉,想不到一眨眼竟过去了二个多时辰,赵卫仿佛很享受这样的情景,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笑道:“这雪下的可真美啊”

刘嘈脸色变了变,沉思了片刻,道:“我叫下人引你去见家主。”说完,朝林严摆了摆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将军,请。”对沈安之与林严一同前来,刘嘈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两人是在路上碰见的,所以并没有赶沈安之走,而是选择先行支开林严在说。

林严点了点头,朝王猛道:“那名士兵叫什么,是哪里人,你可知道?”

林严开心的笑着与王猛同饮了一杯酒,王猛坐下后,赵卫与胡献皆是蠢蠢欲动,想要起身敬酒,林严知道自己的酒量,被他们这一一敬下来,还不倒在地,当即摆了摆手,道:“都是自家兄弟,何用这般客气?”说完,林严自己满上一杯酒,站了起来,朝众人示了示酒杯,道:“沈军师乃心有大才之士,威名河东,却能屈就蓖城之小地,心意之重怎能用言语道来,我等一起敬沈军师一杯。”

林严闻听赵卫与王猛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原来在你们眼中,我林严只是一个好色之徒而已。”

“胡都尉,前方有骑兵朝这边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