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百成冷笑两声,道:“一派胡言,你说的到是好听,齐城要是真的被破了,北部便再无一城一地能阻挡高峰进军的步伐,到时濮州很可能会有覆灭的危险,那时,这个责任由谁来负责?”

沈安之追随黄巢时,经常随军出战,见过无数次武将对战,细细愁了赵卫两眼,心中已是有了一些明白,“此蝎力气过人,赵卫恐不如他。”

林严环顾四周,军营面积极广,至少也有一里来长,哨塔满布,守卫也算是森严,其间,不时有几骑骑兵奔回大营,想来应该是孙百成派出去的哨骑,林严默默看了孙百成一眼,心中对他的怒气也是减淡了一些,此人虽然脾气不好,更是有些傲慢,但是在治军方面,却也算得上是严谨有序,不失为一名大将,难怪周烙如此信任他,确实是有些本事。

沈安之见孙百成沉思不语,笑了笑,正准备开口劝说,给双方一个台阶下,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卫此时突然叫道:“怎么,将军难道不敢比试?或是怕手下士兵伤亡过大不成?大不了我等士兵皆用木剑。”

代县比之蓖城要小的多,所以驻扎不了太多的军队,顾周烙只是命两千精锐驻守城中,其余一万大军则是驻扎于城北五里外的行军大营,进入城后,一路毫无阻拦的进了临时刺史府,也就是代县县衙,一番通报,青袍蝎带着林严等人朝内厅行去,周烙此时正在那里与手下将领议事。

林严愣愣的看着沈安之,以前只听说过上策伐谋,中策伐交,下策伐兵,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什么上策以道,中策伐谋,下策伐兵的说法,“沈安之错言也孙子兵法中,乃是写道,上策伐谋,中策伐交,下策伐兵,沈先生说的上策以道,又是何意思?”

柳翠儿端着托盘走进客厅,给每人上了一杯茶水,默默的看了一眼林严,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哦”林严心中大喜,连忙转过马身,朝后面奔去。

沈安之双眼通红,紧咬嘴唇,满心的激动与感动,没想到林严对自己的评价会是如此的高,看着林严一脸的真诚,沈安之心中感动之情,再也忍受不住,泪水益出眼框,拜倒在地,呜咽道:“沈安之何德何才,竟得主公如此厚爱。”直到此刻,沈安之才算真正归服林严,一声主公,已是表明,自现在开始,沈安之已经示林严为主,生死相容,不离不弃。

林严想了想,明白了过来,笑道:“看来,黄巢依然没有忘记长安,没有忘记做皇帝梦。”说到这里,林严吨了吨,迟疑道:“只是陈定山的军力也是不弱,加上其他几州诸侯也绞在其中,虾州局势混乱不堪,黄巢此刻到来,恐怕讨不了太大的好处。”

林严来大西营大门时,胡山行已是退去,“王将军,敌军怎么退下了?”

王博满脸铁青的看了恒望一眼,没想到数年的相处,自己对他忠心耿耿,如今换来的,却是莫不关心,王博满心的黯然与失落,看着恒望,冷笑道:“将军忘记了刚才之言?如今我成了人质,你这般急忙下手,可有想过我的安危?”

林严与沈安之对望一眼,具是笑了笑,两人可不是傻子,一蹬了你,恐怕今日在无生还之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恒望缓缓睁开双眼,见到来人后,眉头皱了起来,怒道:“混帐东西,你不在林严那里监视,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趁夜逃出城去,到了军营,领兵杀回来。”

白小五咬了咬牙,道:“恒望的二千军,全部驻扎与城中,末将出城时,有人暗中跟着末将,却是没有阻拦。”

“哈哈沈军师所言极是”

沈安之笑道:“在下沈安之,乃是恒将军往日老友,今日有事前来拜访。”说完,拿出拜访道:“文书在此,还请送见恒望将军。”

林严扫视了下面一番,看到赵卫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软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皱了皱眉头,咳嗽了两声,喝道:“赵卫,你昨夜没睡觉?”林严在前世时,乃是一名学习优秀的学生,把教课老师的那套坐如松的规矩给学了个全,见赵卫那番鬼摸样,心中顿时有些不爽。

安侧笑两声,道:“家中贫困,一日两餐已是困难,如若生下孩子,如何养的起。”安博自从离开裴家后,便到了刘家做事,本以为可以过上好日子,可是谁知道,刘家虽然乃蓖城首富,对待下人却是刻薄非常,安博到刘家时,已是二十有六,加上因为曾被裴家赶出过,在刘家的地位更是低下,做着最为粗鄙的工作,拿的当然也是最为低弱的工资,养活两人已是非常不易,哪里还有余力去生养后代。

沈安之笑了笑,朝刘嘈说道:此次前来,正要拜访刘唤家主,还请刘老待为通报。”

林严想了想,觉得沈安之说的很对,虽然那样一来,会得罪自己,但与家主之位相比,却是微不足道,相通这些,林严当即不在犹豫,朝四周看了看,刘家庄园的墙壁不过四五米高而已,想要爬上去,并不是不可能,林严指着墙壁说道:“谁能越过此墙,赏钱二十惯?”

王猛拿起酒杯给众人满上,第一个朝林严敬酒道:“老大,王猛敬您一杯,望明年河南大地之上,皆是响起老大之威名。”

林严又一番苦笑,古代人对于上天与神灵是非常敬畏的,以前还不怎么明白,如今见柳翠儿的表情,林严算是彻底明白了,道:“翠儿姑娘说的是,那就有劳翠儿姑娘把鱼端过来吧”

城楼上,胡献全身湿漉漉的来回走动着,双眼警示的盯着前方,自从林严与王猛、赵卫三人走后,城中便只剩下胡献一名当家将领,性格保守的胡献便每天到城楼之上视察,沃蓖城有失。

“来者何人?”

“黄文,你退下,杀此等无知之人,岂不是有份?”

正说话间,府内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细眼望去,黑夜中,黄愧已是疾步走了过来,原来刚刚黄文出来后,那名开门的男子便进门去找黄愧了,闻言后,黄愧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穿上,只着内衣的赶了过来。

沈安之细细听着后门的响动,突然,喊杀声大震,显然又有强兵到来,管家满身鲜血的跑了过来,道:“后门士兵太多,根本就冲不出去。”

林严觉得与沈安之谈话,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两人说南谈北,不知不觉间,转眼便过去了一个时辰,沈安之走到窗口处,打开木窗,朝天上看了看,转过身来,发现林严的脸上已是带着一丝疲累之色,苦笑两声,拜了拜身,道:“与将军说话,竟忘记了时辰,快到寅时了,将军身感体伤,早些休息吧安之告退”

沈安之摇了摇头,笑道:“还记得上次安之所留信中之言?如果有朝一日,将军能走出蓖城,成为行天下之棋的人,那时,安之必然来投。”

听着林严的话,牢头的脸皮微微抖动了几下,知道在这么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冷冷的看了林严一眼,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本大爷就不多说废话了。”说完,牢头转过头去,朝一名手拿长鞭的牢卒喊道:“马四,先给他来四十大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