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之默默的摇了摇头,“我之所以离开,并不是因为刘怊的原因,一小人尔,安之还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个月前,本已经离开黄巢,在家修养的沈安之,家里突然闯进来几名士兵,几句话下来,原来是黄巢取得了卫州、辽州、宁州三地,希望沈安之能回去助他,沈安之那时正是心情最为低落之时,当即便拒绝了来人的要求,可惜黄巢下的是死命令,如果请不回沈安之,便杀之,还好当时来的那名都尉与黄愧交好,来时已是受了黄愧的嘱咐,所以在遭到沈安之回绝之后,并没有马上下杀手,而是把黄巢的真实意义说了出来,沈安之为了不让家人遭难,经过再三的思考之后,最终是答应了重回黄巢身边,可惜人是到了,心却是已死,一个月来,沈安之没有向黄巢提过半件有意义的建议,黄巢对沈安之也是非常的冷淡,除了必要的话外,两人具是很少对话,只到半个月前,刘怊突然提出了攻打宁州、卫州之事,并告诉黄巢,他已经买通了卫州的一名将领,关键时刻,可以暗中趁机打开城门,闻听刘怊之言,黄巢当即大喜过望,马上便同意了刘怊的计策,也正是由这刻起,刘怊开始慢慢从黄巢军中突起,到卫州、辽州、宁州三地被破之后,刘怊在黄巢军中的威望更是一时无二。

黄愧不置可否的点了点,抬眼朝沈安之见他依然低着头做沉思状,仿佛没有听见黄文说话一般,不禁苦笑两声,道:“沈先生在想什么?竟如此入神,能否说给黄愧听听?”

片刻后,随着沈安之的领路,众人最终来到了一处府宅外,上书左将军府,沈安之把王猛交给小七扶着,急步上前,举手大力的敲着大门。

林严抓起床的衣服,依依穿上,借着沈安之的力气,下了床,道:“外面情况如何,黄巢可是亲自来了?”

林严紧皱眉头,喃喃自语道:“朱温为何不杀史靳呢?”当初攻破卫州,史靳被俘之后,几次说降,都是不得而果,此般情况下,林严已是动了杀心,可是那时还是以朱温为主,经过再三的思考,林严最终还是决定把史靳押解到朱温处,听候上面的安排,卫州之时,林严曾经问过一次史靳的情况,不过朱温只是简单的回复了几句,并说已经做了处置,林严还以为史靳已是被朱温所杀,现在听沈安之所言,才知道史靳已是投靠了黄巢,只是林严有一点不明白,早在长安之时,史靳便已是有不服之心,几番维护崔镡,对朱温的命令也是明言抵抗,两人已是节下了大仇,此番被俘,如此大好的机会,朱温为何不杀其人呢?

林严深深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蓖城东有琅县高峰,西有陈定山,南有其余各州诸侯,一城之地,生存难已,夏州现今看似平稳,实则如猛兽待食,待明年开春之后,陈定山必然会有大的动作,牵一机而动全身,到时,夏州动乱,蓖城乃中城之地,兵少物稀,林严实不知蓖城该如何抵挡各路强敌,所以特来河东当面求教,只是没有想到会被人看穿身份,更是连累了沈先生,林严”说到这里,林严声音已是有了一些咽呜,在也说不下去。

“恩,知道了。”牢头点了点头,细着一双眼打量了一翻林严,嘿嘿冷笑道:“长的倒是有摸有样,可惜是个贼人。”

士兵者,乱世也奔上楼去的士兵,不管你是不是奸细,一律一脚踢倒在地,拿刀看守,仿佛你就是奸细一般,哭喊声,求饶声,顿时响撤在整个客栈之中。

哦林严点了点头,不在说话,抬头看了看天,现在应该也就下午二点左右,加紧一些赶路,应该能赶在天黑前找个地方落脚。

赵卫满脸的苦笑,道:“你与将军走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说完,再次看向林严,苦苦的哀求道:“将军,带我一起走吧”

林严张了张嘴,就想开口在次劝说。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名仆从走了进来,朝林严屈了屈身,道:“已到午时,家主请将军移身偏厅用饭。”

林严有些差异的看了裴忧一眼,没想到一向沉闷的他,竟会说笑起来,暗自笑了笑,林严说道:“不知道刘家会怎样招待我等?”说完,起步继续朝刘家行去。

大汉一把推开少女拿给他的篮子,一手抓起少女就往怀里带,哈哈大笑道:“大爷要这些破烂干什么?瞧你细皮嫩肉的,整天就吃这些东西,大爷看着心都痛了,还是跟着大爷回府,保你天天吃好喝好,哈哈”

裴忧正了正身子,满脸正色,张嘴就想反驳林严的话。林严见壮,连忙挥了挥手,制止了裴忧的话头,道:“茶水的事情稍后在说,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林严摇了摇头,冷冷说道:“他刘家花钱买多少田地,确实不管我的事,可是有一事我却是有些不明白,不知先生可否告诉我。”

嘿嘿既然这样,呆会儿怎么也要分个十几石。一边暗自打着主意,一边吩咐身边的副尉去打开城门。

林严哈哈大笑,心中所有的抑郁皆是一扫而光,拍了拍士兵的肩膀,道:“好,好,破了蓖城,我请你喝酒。”

胡献点了点头,却是没有离去,脸上有些担忧之色。

片刻后,林严回过神来,朝宣成说道:“各军应该准备就绪,北城由我统兵守卫,东城门就交给宣将军看守了。”

望着金近的背阴,林严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来。

经过林严方才的一番关怀,金近的态度显然是对林严有了一些好转,想了想,毫无隐瞒的说道:“在走二百里地,就到琅县了。”

朱温今天是怎么了?为何一直好话说个不停,到底是何意?林严看了看朱温,不在说话。

来到朱温住处,门口一名士兵连忙上前引着几人来到大厅,人声鼎沸,除了林严几人外,大多数朱温的手下将军具已是齐聚一堂。

林严听着王猛的叫喊,缓缓回过神来,一口吃下筷中的菜,笑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

自懂事起,白蓝的记忆中,朱温是一个严厉,不善言语,对自己,对别人都要求很严的人,在外面,他是大将军,严行自身,在家里,也是如此,虽然对刘铃很好,但也只是发于情,止于礼而已。

“住嘴”朱温喝叫了一声,打断了柴用的话语,冷冷盯着柴用,道:“林严是何为人,本将军心中有数,用不着你在这里多嘴。”

赵卫朝王超义与王至远兄弟点了点头,看了柴用一眼,没有说话。

王猛点了点头,道:“老大说的是,不对他们用些过硬的手段,那些豪门士族们还真以为我等手中的刀是拿来杀鸡用的呢”

谁知王猛摇了摇头,忽然说道:“宁州现今情况不明,王猛愿领一百哨骑前往宁州探查”

林严沉默不语,派去晋州的五百骑兵只不过是重在骚扰而已,并不是硬攻晋州,当初出发前,林严曾再三交代过,一旦邓县派援军来救,晋州的五百骑兵便立即反身会合胡献,以便加强胡献的力量,一举攻破邓县,可是如今却只有胡献回来了,那五百骑兵又到那里去了呢

林严大口大口吃着菜,头也不抬是说道:“谁说要把宁州送给黄巢了?”

林严见状,没有任何的思考,率领七百余骑兵利马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