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严看了一眼来人,笑道:“金都尉,所来何事?”进来之人叫金近,今年三十余岁,乃柴用亲兵都尉。

林严依言坐下,道:“不知大将军深夜召见,有何事情?”

林严猛然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赵卫,道:“这是何时的情报?”

笑了笑,林严朝小啾说道:“麻烦秀拿几斤好酒过来。”

朱温听后不禁哑然失笑,几番说婚,白蓝始终不愿松口,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心中默默暗叹道:静松啊静松。你的女儿与你还真是像啊

柴用起身行了一礼,道:“托大将军虎威,军营里一切安好。”

“哦”林严点了点头,顿时明白了过来。刘铃与朱温生与贫困,相识生死,今日既然是刘铃的三十寿诞,以朱温对刘铃的敬爱,设宴庆祝确实很正常。

赵卫脸色微红,知道说不过林严,于是自顾饮了一杯酒,不在说话。

王猛点了点头,想起小五的病情已是不能在耽搁,连忙问道:“城中可有大夫,我手下一名士兵身感重病,急需治疗。”

“哦”林严头也不抬,“此人如何,你可熟悉?”

赵卫呵呵一笑,道:“我从来不跟兄弟说谢字,将军是否把赵卫当作兄弟看待?”

传令兵冷吸一口气,胸口一阵巨痛,不敢叫出声来,急忙打马离开。

林严本没有想到敌军竟敢仗以步兵追到这里,朝后看了一眼,远处数千步兵正朝这边奔来,心中大喜,大叫道:“全军停止前进,准备战斗”

“定如干爹所言”

王至远脸色变了变,喜道:“将军又想到了什么破敌之策?”

看着朱温满脸的冷笑,林严知道他是恨极了黄百川,如果不是黄百川的最终一击,说不定朱温已经坐上了那个代表权利顶峰的位子。

赵卫站在一旁,脸上也是激动异常,这就是兄弟啊历经万千磨难之后,再度的重逢,是多么的令人感到激动啊

无休止的吵闹弄的黄巢头昏不已,大吼道:“都给我闭嘴,要吵给老子出去吵。”

陈二手指前方,道:“史靳住在西城的都督府,顺着前方直走就能看到。”

白蓝此时心神波动异常,林严的身影不时的出现在心里,怎么也挥之不去,扭头见到林严正看向自己,脸色微微一红,心神有信动,道:“我去别处”说完,站起身子就要离开。

前哨兵喘了两口粗气,道:“小人一直寻查到宁州,途中发现一支近千的兵马正往卫州赶去,崔镡收缩周围镇县的兵马,委琐在卫县不出。”

朱温听到这一消息,顿时满脸的喜色,有些颤抖的说道:“真的?可是林严来了。”

其实黄百川并没有完全明白谢瞳的意思,留五万士兵驻守长安,为了安全是其一,另外一个原因谢瞳却是没有明说,如果唐僖宗真的被李昌符所杀,黄百川定然会成为天下人的公敌,到时长安将会是黄百川的最后安生之地,只要能抱住长安不失,就还能有机会。

王超义说道:“昨天夜里可出大事情了,黄昆余党深夜潜入县衙,妄想劫持夫人,还好白蓝秀及时发现,不然夫人可就危险了。”

林严微微一笑,道:“来即来,去即去,大师何必问那么多?”

一名士兵叹了口气,说道:“将军说的是,乱世无常,能活着就不错了,我小时候家里很穷,兄弟姐妹又多,经常吃不上饭,所以经常上山偷寺里食物,供品,野菜,只要能吃的就行,白灵寺的和尚真的很好,我常常被他们抓住,但是这里的和尚却从来没有动手打过我,只是让我下山,有时候更是会送些食物给我。”

王致远提着一名身带甲的中年男子来到林严跟前,道:“林将军,他是这队士兵的头,有什么话就找他问吧”说完,一脚把这名男子踢倒跪在地上,王致远的这一脚踢的可不轻,军官满脸的痛苦之色,可是却不敢喊出声来。

泌县的守军也许是出于防范,也许是出于不备,事情的进展有些大大的出呼林严的预料,攻城的进度很是顺利,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泌县的东城门已经是快要被攻破,如果黄昆在不采取有效的措施,城破已经是迟早的事情了。

王超义也看到了亮光,脸色也是一沉,眼看刘铃已经是快要坚持不住,不敢在有犹豫,立即大声命令道:“全军列队,立即进攻泌县”在赵卫进城前王超义就已经命令士兵原地待命,在听见王超义的命令后,士兵很快便集合完毕,随着王超义的一声令下,除了留守一千士兵外,其余的四千士兵立即朝泌县扑去,大战即将开始。

白蓝此时越哭越伤心,林严见了心中有些不忍,脱下身上的披风搭在了白蓝的身上,温声道:“白蓝秀且勿伤心,我立即派人去城里找医师来给夫人治病。”

黄百川转过身躯,脸上已是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淡淡微笑中带着一股使人摸不准头脑的感觉,“哪里才是我的四海,又该如此离开长安这个潜水池,谢先生可有计策助我?”

陈定山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道:“刘安,你好大的胆子,本将军刚刚不是已经命令过你了?为何还在此处耽搁?”

一名士兵应声冲了进来,跪地道:“将军有何吩咐?”

林严沉思片刻,这里是陈定山的地盘,刘铃身为朱温的妻子,她住的地方陈定山必定会派有大量的暗探,众人出走肯定瞒不了不久,如果不早些离开,迟早会被发现,到时想走就走不了了,“夫人,现在是离开柏县的最好时机,如果夫人能说服北城守将,今晚就离开。”

是自己把别人想的过于简单了,刘铃跟着朱温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性格,林严现在才觉得自己深夜来访,确实是有些冒失了。

林严走到门前,伸手重重的拍打在门墙上,发出一阵响亮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刺耳不已。

林严恩了一声,道:“竟然来了当然要去拜见一下夫人,不然日后相见,夫人必定要怪罪你我二人。”

陈定山知道林严等人赶了一天的路,此时正是疲惫的时候,没在顾做客气,进城后直接带着林严到了休息的地方,房子极大,位于县里正中心,这里以前曾是县尉的住所,后来陈定山攻破柏县,杀了这名县尉,房间便空了下来,一直没有人住。

远处跑来一名士兵,来到林严跟前,汇报道:“林将军,敌军来了,离这里已不足三百米。”

赵卫摇了摇头,苦笑两声,不明所以的离去。

偏将还是不解,道:“看旗帜,这些士兵分明就是朱温的亲兵,将军为何说朱温会不在其中。”

朱温看出了林严的犹豫,解释道:“宁州地处关内偏远之地,与河东、河北相邻,那里还聚集着黄巢很多的军队,我们只要能达宁州,到时就算黄百川派兵前来追杀,也奈何不了我。”说到这里,朱温突然冷冷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况且宁州也不是史靳一个人说了算,他手下大将周光义与我相交甚好,有他在,我凉史靳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西城,正准备离去的朱温朝发出声音的南城门望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林严看了一眼气冲冲离去的周霍,不禁叹了口气,战争就是这么残忍,皇城肯定是守住的,这一点朱温怎会看不出来,如今丢下这些老弱惨兵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带着他们一起走,只能是同丧黄泉,朱温怎肯为了他们而放弃自己大好的前程

朱温指着林严介绍道:“此人叫林严,是末将的亲兵副统领,年前刚收的新人,林严还不像皇上行礼”

蒙坚冷冷笑道:“大帅待他们恩重如山,如今更是贵为天子,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言,他们的权利都是大帅所给,现今大帅要回去,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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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霍不解林严为何要如此做,“林严,你这么做能有什么效果,那些将军平日里虽然和大将军关系很好,但如今黄巢当权,他们怎么可能会同意出兵与我们一同攻打长安。”

魏显拉过一名士兵,“今天是谁守夜。”

两人对看了一会儿,朱温最先开口说道:“不知南方兄弟此次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