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严手指着地图一处,道:“慈州、潞州两地现今是谁的地盘?”

看了看四周,士兵们都是脸带喜色,想来是以为朱温带大军援救宁城来了,林严叹了一气,低声朝赵卫说道:“为了救援宁州,我可是赶了一天的路了,到现在还是滴水未进,赵兄把我晾在这里,可有些不够意思了”

都尉愣了愣,脸色不好的说道:“末将并无冒犯将军之意,只是说出心中的顾虑而已,将军如果不听,就自己看着办吧”

林严闻言朝后望去,无数汹点正朝这边缓缓而来,笑了笑,道:“传令各将士放缓马步,与身后敌军相隔三里之距”

黄愧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抬头见黄巢正冷然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禁闪过一丝莫名的感觉,咬了咬牙,黄愧硬声说道:“何而不敢?天黑前拿不下宁州城,黄愧原以命相抵”

无奈之下,赵卫只好以百钱一名百姓的代价急招了二千余名百姓,简单的训练过来,赵卫把这些招收而来的百姓分七百人为一队,共三队,可惜百姓终归比不了真真的战士,来日,天一大亮,黄巢就发动了总攻,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一千五百余名士兵加上二队百姓守军竟已是损失过大半,而黄巢大军的进攻却是越来越猛,不得以之下,赵卫只好把最后一队百姓调上了城来,可是赵卫知道,这不过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如果援军在二个时辰之内不能来到,宁州必破,形势已是岌岌可危了。

林严想了想,道:“出泌县时王超义将军手中还有近四千大军,这不是一个小的数量,我想高勇躺能是顾及自身的安危,担心一旦与我军打起来,周围其他势力会趁机发难,所以才我们过去。”

林严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知道前面那个就是召县?要是跑到黄巢家里去了怎么办?”

黄愧仗着自己是黄巢的义子,使着胆子上前捡起地上的信含,看完上面的内容后,黄愧大怒,急声朝黄巢道:“义父,史靳小儿简直是无耻透顶,我立即点五千兵马去救晋州。”

“碰啊”寂静的黑夜,一阵突然的喊杀声响起,宁州城门处数百人混战在一起,赵卫砍倒身前一名敌兵,望着不远处正有大队的敌兵朝这边赶来,急声吼道:“李四火箭,通知林将军可以动手了。”

林严脸色严峻的点了点头,道:“传令各队士兵作好准备,待敌军半军而过,响箭一出,全军立即杀出。”

赵卫点了点头,道:“卫州虽然算不上坚固,但防守能力却也不弱,如果硬攻,恐怕伤亡太大,就算破的了卫州,恐怕到了史靳那里我们也会力不从心。”

朱温暗皱眉头,心绪急动,难道是黄巢攻破进了城里,不对,从士兵那充满高兴与兴奋的声音中好象并不是这么回事,难道是林严来了?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心中顿时充满了兴奋。

谢瞳听完后,也是满脸的震惊之色,李昌符本是河南道隆州守将,黄巢的手下,黄百川为了控制河南道,便把他调到了凤翔,没想到竟会量成今日之祸,如果唐僖宗出了什么好歹,那么黄百川岂不是百口难辩?

众人连忙站起拜手相送,待刘铃走后,王超义拉着林严的手说道:“林兄,你出去怎么也不说一声,让兄弟我好找。”

赵卫呵呵一笑,道:“我以前曾经抓到过一个外族的俘虏,他说的话和这名念佛的和尚很是相似,所以我才这么一说。”

站在旁边的赵卫有些奇怪的说道:“来上香的人可不少啊按说寺里的收入应该不错才对,怎么会如此破乱?”

林严看了看王致远手中的头颅,想来应该是西城主将的头颅了,问道:“西城有多少守军士兵,你可清算清楚。”

黄昆紧了紧握拙熔的手,连盔甲与配剑都没有来得及拿,急身朝外奔去。

就在领队长官满脸喜色的时候,赵卫动了,趁着领队长官的放松之即,突然抢先拔出了别在他腰简的长剑,顺势一划,鲜血涌现,领队长官手捂着脖子,满脸惊讶的看着赵卫,身子慢慢的倒了下去。

这时赵卫与王超义也挤进了马车,顾不得礼仪,赵卫上前摸了摸刘铃的额头,惊声说道:“夫人的头好冰,风寒已病入体,在不救治,夫人恐怕”

黄百川烦闷的摆了摆手,道:“如此就好,你下”

陈定山目送谢瞳离开,回首看见刘安还没有走,不禁愣然道:“刘安,你怎么还没走。”

书房内,陈定山正焦急的来回走动着,脸色铁青,满腹心事,谢瞳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显然是不爽陈定山深夜叫醒自己的美梦。

林严苦笑两声,不知自己发笑也得罪了她什么,没搭理她,朝四周看了看,前面不远百米能清晰的看见城墙的背影,这里离北城门应该很近了,虽说现在已是深夜,但这里是空地,目标太大,不能再此久留,于是朝刘铃说道:“夫人,这里空旷四望,我们不宜久留,是找处地方藏身,还是立即出城”

白蓝听后面色焦急,站在那里,没有在说什么。

林严看着兴奋不已的赵卫,苦笑两声,“深夜别人都睡了,你小声一点不行?”

赵卫诧异的看着满脸惊色的林严,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林严点头道:“小弟正有此意。”

喻悛听后顿时犹豫不定,既不想放弃眼下的功劳,又不甘心就这样灰头灰脑的打道回府。

赵卫听后愣了愣,脑子里想遍了孙子三十六计也想不出林严这到底是出的哪一计,不解的问道:“林严这是何意?”

林严皱了皱眉头,正色道:“你我是兄弟,千万不要和我说谢字”

朱温抬眼看了看远处急速撤退的敌军,道:“正合我意,传令全军将士不可追敌,集合朝北突围。”

“将士们,我知道你们恨我,恨我把你们带到长安这个生死之地中来,眼下城外数十万大军重重围困,我黄巢自知是罪人,百死也不能解你们的心中之恨,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死,我黄巢答应过要带你们回家,这个愿望我一直都没有忘记,眼下只有一个方法能离开这里,那就是开门杀出去,能突围多少人是多少人。”说到这里,黄巢已是满脸泪水,咽呜道:“家里还有亲人在等着我们回去,将士们,在相信我一次好吗?我一定能把你们带回家”

朱温闭上双眼,冷冷说道:“快去,照我说的去做,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林严想了想,接着说道:“末将敢妄言,今夜黄巢埋兵殿外,不过是为了威吓大将军罢了,以我看,他根本就不敢对大将军下杀手,目前长安城内虽然以黄巢的兵力最多,但是大将军与其他各位将军的兵力加起来也是有十数万之众,杀了这些将军,难道他就不怕这些将军的手下具众造反?眼下大唐官军蠢蠢欲动,随时都有可能反攻长安,在这个关键时刻,黄巢决然不敢冒天下大不惟而残杀手下重将,他之所以会有今晚的举动,不过是为了大将军以及其他将军手中的兵权罢了”

林严丝毫不被蒙坚的气势所迫,缓声说道:“在下林严,乃朱温大将军帐下亲兵副统领。”

林严暗松了口气,知道魏显最终还是站在了自己一边,朝他拜身行礼道:“魏将声明大义,林严在这里拜谢了。”

林严笑了笑,“周将军莫要心急,林严自有办法不费一兵一足便能进城。”

待兵马来到城下三百丈外,魏显顿时吸了一口凉起,来者的数量还是远远的朝出了他的想象,至少有二万人以上,脑子急转,那些将军驻扎在城外的部队,好象除了朱温以外,还没有哪个将军能有这么多的兵马。

朱温安慰了一下林严,接着问道:“你家里可有妻子?”

朱温拉着南方傲坐下,“说的哪里话,兄弟要来,老哥应该亲自迎接才对。”

大将军府里一片笑声,客厅里,一张数丈开外的大圆桌摆在正中央,朱温坐在上席,不停的接受自己手下各个将领的敬酒。

行进到一里处,林严命令众人停下,并叫王猛爬到高处朝前方观望,“林严,周将军快支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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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就在传令兵准备领命而去时,朱温旁边的一名黑脸大汉突然出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