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被人叫醒,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见是林严,道:“大冷的天,你小子不好好的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值班房位于朱温主院旁边的一个小偏院,新年到了,他手下的众多将领都要前来拜年,为了安全,朱温便命令王福临时住到这里来,护卫府里的安全。

林严脸上一喜,再次跪下道:“谢大将军厚恩。”来到大唐四月有余,林严已经开始慢慢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习俗,并在王猛的教导下,懂得了很多军中的礼数,虽然有些不习惯动不动就得下跪行礼,但林严深知这些都是礼数,如果见到上级将军不跪地行礼,轻则重打五十军棍,重则当场立斩。

“领命”柴用脸带喜色,转身就要去招集士兵。

黄巢年过半百,体格矮小,但非常健壮,脸上数道伤痕见证了他多年征战的历程。

大营外一处宽广的平地上,崔镡骑坐在马上冷眼旁看着正急忙赶来的做众士兵,待士兵集合完毕后,亲卫营偏将刘宗庆率先出列道:“将军,全军五百一十六人,全部到齐,请下令。”

就在这时,王建忽然一摆手道:“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林严听到老人的回答后,愣了愣,想要起身问的更详细一些,谁知道刚动了一下就全身疼的要命,老人见林严满脸痛苦的想要起身,连忙用手按住林严,道:“你伤势很重,千万不要乱使力气。”

王猛望了望沉默中的林严,“现下长安派系林立,各将领为了争夺黄巢登基后的最大权利,斗的你死我活,虽然目前黄巢暂时还能控制住局势,但是他一旦登基建国,这些拥兵自重的将领必定会上演一场争权大戏,大将军现在离开长安,也不为是一个好的方法。”

林严站起身来,拿着酒杯走到窗口,望着街上稀少的行人,缓缓说道:“朱温如果只是想做一个安稳的大将军,黄巢的命令他肯定会听,可是他不是,虽然离开长安能远离权利的征伐,但你想过没有,离开了长安也就意味着朱温永远都只能当一个大将军,在无出头之日,再者,作为整个大局之中的一个部分,朱温现在离开也就等于放弃了这场游戏,待日后黄巢稳定住局势后,拥兵近七万大军的朱温,黄巢会放过他?”

林严满饮一杯,从新回到坐位上,目光明亮的说道:“现在离开就意味成全了黄巢,成全了其他的人,朱温为人城府极深,这种傻事,他决不会做。”

王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半响后才满脸佩服的看着林严,“还是老大想的远,小弟佩服。”

林严拿起酒壶倒酒,才倒了半杯便已酒尽,端起酒杯喝完最后半杯酒,“时候不早了,我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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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七,一早,林严换上了崭新的军服,半年多没减发,头发已经长到颈后,古代讲究身体发之父母,自己不得随意伤害分毫,林严无奈,只好找了一个棉绳把头发绑成一顺,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也只好入乡随俗了。

今天是黄巢登基的大好日子,朱温早早的便起了床,换上辅国大将军官服,坐在大堂客厅上用着早餐。

来到大堂,朱温与王福正坐在一起用着早餐,林严笑着上前打了一声招呼,“大将军、王统领早上好。”

就朱温与王福两人用餐,桌子上摆放着一大碗稀饭,以及两盘白面馒头。

朱温笑着朝林严点了点头,“你来了正好,坐下来一起吃点东西吧”

林严也不客套,依言坐下,拿起一个馒头就吃了起来。

王福把一个盘子中的最后一馒头吃完,摸了摸肚打了一个饱嗝,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林严,拍了拍他的肩膀,打笑道:“你小子今天穿的这么干净,是不是要去相亲。”

林严把嘴里的馒头沿下,望了一眼王福,苦笑道:“末将一穷二白的,谁会看的上末将。”

朱温这时也吃饱,听着两人的打趣,不禁有些好笑,“王福,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妈了,林严相不相亲关你屁事。”

王福与朱温关系极好,没把他的笑骂当回事,“大将军说的哪里话,小的不是关心小辈嘛”

听着王福的话,朱温心里一动,朝林严问道:“林严,你家里可还有亲人。”

朱温问话,林严连忙放下手里的馒头,有些黯然的回答道:“末将父母早亡,从小是被邻居张大叔抚养张大。”

朱温安慰了一下林严,接着问道:“你家里可有妻子?”

林严望了朱温一眼,不知道他问这些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立即回答道:“末将家里贫穷,未曾取妻。”

朱温点了点头,不在言语。片刻后,突然说道:“我有一养女,今年刚好十八岁,还未出嫁,现在我把她许给你,不知道你可愿意。”

“大将军……这……”林严有些措手不及,朱温今天是来的哪阵风,怎么突然想把女儿许给自己。

朱温默默看了林严一眼,“先别急着回答,考虑清楚了在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