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到此为止吧,不论是刻薄的还是诙谐的都不能说出新的高论,包括钱锺书大学者的“围城论”:“如果说性别是大自然的一个最奇妙的明,那么,婚姻就是人类的一个最笨的创造。自从人类明了这部机器,它就老出毛病,使人们为调试为修理它伤透了脑筋。遗憾的是迄今为止,事实证明,人类的智慧不能明出一种更好的机器,是以配得上并且对付得了大自然那个奇妙的明。所以我们只好自嘲。能自嘲是健康的,它使人们得以在一个无法避免的错误中坦然生活下去。”我不想绞尽脑汁去探索这个艰难的课题,我只知道,人这个怪物,走出“围城”总还是再走进“围城”,“围城”是一个非常诱惑人的城堡。其实不怪,托尔斯泰说:如果一个人耐得寂寞的话还是不结婚为好。谁愿做寂寞的朋友?!

鸳鸯对,

她看看墙上的表,站了起来,走近我,说:“我出来快4o分钟了,不能待时间长了,今晚上没白来,真得,我长了很多学问,当年咱结合了该多好,我那位“可爱”的丈夫,不读书,不看报,肚子里除了一根肠子没有半句文字,在你面前真逊色大了……”说话间,我们同时注视着。她并不急于走,并表示出了一种只有恋人才能感觉到的表情,使我产生了把她拥在怀里的欲望,我站起来轻轻地向她靠近,我觉得她似乎也有这种冲动,像木了一样站着,我下意识地把搂在怀里。她竟倒了,我顺即抱住了她的同时,我也蹲下了。她仰躺在我的怀抱里,我急切地颤栗着吻了她……多么多情的女人,这是一个真正想倒在一个爱她的男人怀里的女人。办公室里很静,静得使我仿佛听到了她的心跳,她急促的呼吸使我感到她多么需要男人的关怀,男人的体温——她是一位干渴了许久急需滋润的女人。

一去犹有数行书

今天我休班,夏瑜也休班,这是她星期四晚上在电话中告诉我的。她知道,星期天我爱人在家,我们是不能通电话的。

垂钓

我给她回答:白求恩为了革命的人道主义来到中国救死扶伤并牺牲于中国这种激情下的行为不是不分国界吗?暴力下的激情行为不是不分道德和法律吗?爱情是不分婚内和婚外的吗?

“……你把你(像片)都送给我了,我必须送给你我认为最合适的礼物,不在它的价值而在它的使用价值,你知道我要表达——你的脖颈很美,2o年前你在我心中的那种朦胧美,2o年后被我觉了,我认为送这东西最能表达我对你的爱意,当然,还有栓住你的意思……”

我真不想走,真不想离开她,便说:“行啊(做一个鬼脸状),你怎么不说不行啊?”

如果我的情感之墙是用一块块没有规则的石头垒起来的话,夏瑜和流云则是这块墙壁上最基层又是最大最有规则的那块。

我回答了她,用同样的句式问了她后,我略有些不自然,因为不很需要用药,实在有点病翁之意不在药,我只好像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在自我表白地说:

却只应象玩偶奴隶般地逢场作戏似的。虽然爱情的奴隶并不同于那般只顾吃喝的禽兽,但毕竟也只是眼目色相的奴隶——而上帝赐人以眼睛本来是有高尚的用途的。

法国人的这种婚姻和情感的关系基于他们法国人的处世哲学和世界观。那就是:享乐今朝。他们还讥讽东方民族:自寻人间烦恼,不懂享受人生。

情人是指有形关系的异性恋人。夫妻之间本应是情人。但狭义上的情人是指婚姻之外的恋人,也是指时下的“第三者”。情人是婚姻的敌人和杀手,但这句话似乎已经落伍了。只要有婚姻就有情人,就像有厨房就必须有卫生间且卫生间空间越来越大和档次越来越高一样。这是人的本性存在的产物,古今中外皆一理。

我国在相当长的时期内是还达不到这种程度的。由此我引想到一点:要正确理解“情人”。

我认为情人可分三类。第一类是以性为主的情人关系,用语言表述不如用数学表述得明白(为什么要用数学表示?据说数学是一切概念的基础:1o8将成全了传世之作《水浒传》,1o4次错事产生了旷世之作《忏悔录》,与1o2个女人有染(12个在册的),创作出写实巨著《红与黑》),这第一种情人关系即性占7o%感情占3o%。性色是人的本性。俗话讲:美满的刺激的新鲜的性爱产生于不合法的婚姻关系,不和谐的性爱产生于合法的婚姻关系。人们在婚姻中得不到性的快乐必然就到婚姻之外寻找。

第二类是以感情为基础的情人关系,这种情人关系感情占7o%性占3o%。人是丰富的感情动物尤其是女人。人们在婚姻中得不到情感的满足就必然寻找到婚姻之外。时下的小资大资女人们都有情人或情人倾向。那些感情丰富且浪漫又具有文化品位的男人往往就是她们的情人对象。

第三类是伯拉图式的情人关系,这种情人关系感情占9o%也可能占1oo%,甚至还多,有时性只在潜意识里冲动,或采取身体不接触的方式表达,可以用负数表示。也可以叫精神情人,是一种感情的寄托和依赖。这种情人关系性最多只局限在拥抱和性语言的交流。不是乱伦;不是性自由,不是以性为主的男女关系,也不是以金钱为主的性关系,这种情人关系是异性间因多种因素条件下的双方的倾慕而产生的情感又相应展到所谓的那种“心缘”程度的男女关系。这种情人关系最大的好处是危害家庭、婚姻、社会的概率很小,但拥有这种情人关系较难。拥有这种情人关系的人群多是高智商的知识分子阶层。

总之,需要的东西人们总在寻找,人的最大的本能就是寻找自己最基本的需要。

由此我又联想到四年前在工业局时有幸随一个大企业考察设备到西欧诸国走了一趟。那是些无压抑的国度,一切都是自由的,包括性爱。伴着蓝天、芳草和花香,随地都有接吻的人,——青年和老人,异性和同性。这使我想到了弗洛伊德和福科,想到了《文明及其缺憾》与《性史》,想到了性解放和性压抑,同时记起了米兰昆德拉的“当性已不再成为禁忌时,仅是性的自由是令人厌倦的”这句名言,想到了他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中的民主斗士那种自由的体验与无法承受的人生侼论。但我又理解《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中女主人公的肉体和精神的融合。同时也想到了若没有“相见时难别亦难”的撕心裂肺,哪会产生“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刻骨铭心。

我无法再思考下去,我觉得思考这些力不从心,很累,很烦的累,有一种欲说不能的烦恼。今晚我回家做了一碗清煮黑鱼汤,味很美,又想到了夏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