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勾了勾唇,很轻很淡带着点纵容的笑意,上前去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在他旁边折叠整齐放进了自己的乾坤袋。

唇被含住,他的舌头卷起一层凉,跟着划过却燃起炙热暴戾的烫。

临召放下手里的功法偏头朝那边看了一眼,有那么好笑吗?

魔族大举进攻,玄绝门无力抵抗,原本恢弘巍峨的宗门笼罩着一股腻人恶心的血腥味。

这个专业毕业前期更多的其实做的是统计,要到基层去做很多数字的统计,最后才能整理出数据。

毁了章家,对许念阳半点好处都没有,除了落一个大义灭亲,深明大义的名头。

许念阳站到三人不远处,轻轻笑起来。

许母各种高定的服装还等着给钱。

清若高高兴兴的挽住他的手臂,“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凉凉的眼泪侵入他的衣服,清若脑袋抵着他的胸膛哭出了声,双手抬起来环着他的腰,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她不希望许念阳最后制造丧尸病毒毁了这个世界,可是更不希望他最后自己堕入地狱。

许念阳好容易腾出一只手来,抓着她还在一个劲折腾的两只小手,凉凉的。

这个清冷,自律到甚至在很多方面苛求自己的孩子,最后不应该被全世界抛弃,明明他一直没有选择,却一直在错。

清若收敛心神,用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握住他瘦得可怕的手,指甲黑漆漆的,指尖全是茧,好多茧子上面都有些破皮。

清若撑着雨伞从小巷路口走进来。

清若回了短信,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接电话。

清若挑了两个鬼怪面具,和封祁一人一个,两个人穿梭在人群,周围的语言很噪杂,大多都是当地的语言,偶尔其他国家的,混在其中飘过来的中文都有种亲切感。

景晟笑起来,封祁能和他说出这些话,那就是真的放开之前那些执念了,他反而想要逗一下,“哦~那要是安琪和你媳妇同时落水了,你救谁。”

要去度蜜月,这段时间他都在公司加班加点,累得慌。

楚阳拿着挂断的电话转头和后座的封祁大眼瞪小眼。

只有他走动间的脚步声,封祁在厨房里找到浇花的水壶装了些水,回到阳台上漫不经心的洒着水,闪光灯闪了一下他的眼睛,下面蹲着偷拍的人立马自己诚惶诚恐的站了出来。

清若一边收碗一边跟他说,“我要去a国一个星期。”

封祁乐了,伸手就拍了她屁股一下,喝了不少酒,这会出来吹了点风有点酒劲上头,见她转过头来瞪着自己气呼呼的小模样口吻不轻不重,“乖一点。”

楚阳了然,说明菜不错嘛。

司机还站在门口,就当没听见,也准备转身走不去看,倒是清若先开了口,“麻烦您了,慢走。”

“你怎么跟这东西混到一起了?”云泽到底狠不下心对清若,皱了皱脸开口问她,声音很不客气,一只手却拿开了她捂着额头的手看了看。

他下手不重自己有分寸,清若也不过是装可怜,云泽还是指尖贴上去施了治疗法术。

清若嘟着小嘴拉着他的衣摆扯了扯,不高兴的提醒,“父亲!他是临召。”

云泽形容的,这东西,清若这时候都不敢转头去看临召的表情。

云泽收回手在身后背着,稍微低着头仔细看她认真的眼眸。

清若,是他养大的女儿,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修仙界情感淡薄,亲情也不浓郁,多少人从出生开始来自父母的关爱只有对修炼的指导而不是生活点滴的关系。

他也一样,从来没有感受过父母亲情。

他活得年岁太长,不止清若一个孩子,也不止她一个女儿,但清若却是唯一一个他当女儿养大的孩子。

如果说他给了她父爱,那么另一方面让他心甘情愿宠着她的原因,就是在清若这里,他能真真实实知道自己是一个父亲,自己是有血脉亲人的。

清若的性子,只会对自己真心喜欢关系的人好,也从来不会刻意委屈自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云泽在心里叹了口气已经认输了,面上却还是紧紧绷着,眉头紧锁,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有没有受伤?”

清若摇摇头,大眼睛亮晶晶的说话清晰而认真乖巧,“没有。”然后自己施展了一个法术在旁边,“父亲,我修为又上了一阶哦~”

声音里满满都是像父亲炫耀等表扬的骄傲,“不过和父亲还差得远。”嘟了嘟嘴。

云泽失笑,又是表扬又是鼓励的,秘境里找到的好东西全放在一个乾坤袋里,现在拿出来递给她,“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转身走到了临召面前。

皮肤颜色诡异,面容丑陋,弱到一个指头就能戳死。

云泽背对着清若朝临召勾了勾唇,全是不屑与讽刺。

临召靠着树干站得笔直,脊梁挺直微抬下巴直视和云泽,看见他的讽刺和不屑平静如无波无澜的大海。

膝盖已经失去了知觉,但是他脸上一点没表现出来,淡淡的笑着,声音温润和他外表形成极大的反差,“伯父好。”

上一句喊的还是云泽峰主,现在就直接成伯父了。

云泽手指动了动,撤了压着临召身体的冰寒之气。

临召差点直接跪下,双手快速绕到身后死死扣住了背后的树干,身体还是保持着笔直,嘴角微勾,一派不动声色的闲适。

“现在准备怎么办?”云泽直接开口问他,他当然不会管临召的死活,但是他必须要管清若。

清若已经把云泽递给她的乾坤袋里能用上的保命的东西全部拿出来装进了自己的乾坤袋,走过来把袋子还给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