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随肉身,肉随欲,心存欲,则无所随。’

“不是,去上坟。”

“不拜,你今天是怎么了?”他执拗地站在一旁,在他眼里父亲是1oo%布尔什维克。

“这样下去可不行,总不能不睡觉。”

“去了你就知道。”

“喝酒呀。”

“是吗?”

“不就是算命先生的八卦图吗?说说八卦好吗?”

“是啊,一个百岁老人他能上哪呀!现在这老人家可不是当年水家大院的帐房先生,人家早就被文物部门聘请为历史顾问了,听说这老头还准备出书哩,记述水家百年衰落史。”

姥湖?阴风?水彩画?

上回,玫子是赖上车的,今天是宫老师请上车的,心里颇为得意。

“其实,我早注意到你,前年经常见你和女朋友在校园里散步,有时候在‘不夜酒吧’也能见到你们。真让人羡慕。”

“是吗?你什么时候住进‘mBa’公寓的?”

“前年本科一毕业我就搬出学校租住在‘mBa’,你有美人相伴,怎么会留意到像我这样的灰姑娘。”

“跟我女朋友熟吗?”

“我倒是想认识这位校园才女,可人家高傲着呢,有回在公寓小区见到她,我友好地招呼说,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可人家只应付一声‘唔’,不屑一顾的样子,真让人扫兴。”

宫少轻叹一声没说话。

“宫老师,她怎么会自杀?”玫子小声问到。

宫少白了她一眼,依旧沉默。

“多可惜呀。”玫子叹息道。

车停在一家西餐厅门前。

玫子在画室坐了半天也真是饿了,对着牛排刀叉并用,狼吞虎咽起来。

宫少只要了杯咖啡。

“谈谈你的水彩画。”宫少搅拌着咖啡说。

“还真想帮我找回来呀,大师。”玫子喝了口果汁,连打两声饱嗝。

“是幅什么样的画?”

“抽象画,灵感来自一个网友聊天时叙述的梦境,就像是冰上舞蹈。为了画出梦境,去年冬至那天,我特意去了远郊水杨镇,坐在姥湖的船上画,那地方也真是很阴森,听说过旋涡吧,当地人简直把那当成百慕大三角了,不敢越池一步,本来我是想见识一下那两个‘魔头’,可船老大执意不肯去,无奈之下,我只好坐在船头静心绘画,也是天公有意跟我过不去,画俩哦有三分之二时候,忽然狂风大作,天昏地暗,也怪我事先没夹好画夹,等我在惊慌失措中镇定下来时,画却不翼而飞了,涂料掀翻了一地,真是倒霉极了,害得我再找不回那幅画的灵感了……”

“画上是个赤脚女子。”

“恩?你怎么知道的?”

“算的。站在冰湖上。”

“是呀,还真让你猜着了。”

“穿着红旗袍,扎着白纱巾。”

“神啦,宫老师……”玫子惊得目瞪口呆,叉上的牛排停在嘴边忘了吃。

“她回眸顾盼,像是有所期待。”

“哎呀,怎么会这样,谁告诉你的?除了那个网友,没人知道画中的梦境,你是,你是甲克,对吗?甲克原来就是你!”玫子失声连叫,四周的人都诧异地望着她。

“不,我是算出来的。”宫少平静地说。

“算卦?”

“没错。”

“收我为徒吧,真是神了!”

“说说你的甲克网友。”

“哦,也不是很熟,偶然字聊,我们快一年多没聊了,那回聊梦是最后一次。”

“男人吗?”

“应该是吧,女人一般不会用这个网名的。”

“一直就用甲克吗?”

“是的。宫老师也想算算他?”

“欧阳雪呢?你们同屋的那个女孩子,有没有提到过她的梦?”

“她呀,可没听过她的梦。这人大有来头,水家丝绸知道吧,就是她家。人也挺怪异的,整日很少出门,一般都待在床上,有时候睡得很死,雷都打不醒,搬进来两个月了,每天半夜三更都不睡觉,不知道在里面捣腾什么。”

宫少喝了口咖啡,说:“改天有时间,我去帮你找回那幅画,恢复你的灵感,把画完成。”

“现在就去,好吗?”玫子觉得这太神奇了。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没算准方位。”

“故弄玄虚,真以为自己是易学大师啦,你肯定就是甲克,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我不是甲克,不过,我也一样能帮你找出谁是甲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