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个似乎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什么,完全没注意到这边有个人已经在很没礼貌不停地吞口水了。

“活的不耐烦!嗯?怎么没看到人?”

胡医生瞄了瞄我本来应该要恢复的手,打了个哈哈说道:“好,好!”

我应了一声,从床上跳起来。现妹妹已经不在了,心中不由好奇:这么快就康复了?

我感觉胡医生扶着我的手有点颤抖,我再看他时,只见他的两鬓留下了几滴汗水,嘴唇抖动着不停地咽口水。

胡医生很郑重地点了点头:“没错!那个小女孩!我太低估她了!”

“一!”

还没说完,我抬头看见章鱼好像在卷着琳儿往嘴里送,而琳儿的精神状态好像很萎靡,看样子可能是被吸走了精气。

“嗯!”琳儿很确定地点了点头,“他们都在我们家周围盘腿坐着,很像武侠剧里面的修炼!”

我当时这些字还没认全呢!不过,即使现在认全了又怎样?

我有点郁闷地掏出了一张五十块钱,压在桌上,“为什么?”

那人突然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那个大块头看来伤的也不清,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过和沈涛挂着手不同,他至少还是四肢健全。

我的心里隐隐地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他们在背后议论着我,可是我又不知道我有什么事被议论了。况且,我刚从乡下才来几天,根本就不认识这么大号的人物。

“不是很厉害!”胡医生坦荡地说道。沈颖听完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结果胡医生伸了伸腰继续说道,“是非常厉害!”

我有点惊讶的是她竟然能看的这么清楚,“那她的五官长相你也看见了吗?”

“可是,哥哥的报名……”妹妹想说什么来着,却被妈妈硬生生地抢断了:“我们不要了!我再帮你们找间好一点的学校!”

“我最惨了!今天早上睡过头,到现在还没吃早餐!饿着肚子还要在这里当木偶!”

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是很慎重地说道:“这几天你所遇到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讲,包括你的父母和妹妹!记住,是任何人!因为如果你宣称看见了一些奇怪的事,除了zf会找你之外,还有一个组织也会让你从此闭嘴。”

像这个问题,我用得撇开唯物辩证主义才能很勉强地消化,然后才自嘲地说:“好吧,我承认我生活在神话里!”

我环视一下,有两个人压在我的身上,还有个人拿着削光的树枝就站在我的身边,另外还有三个并排在刚才女孩出现的地方。中间那个轮廓是穿着裙子的,应该就是那个女孩了,她被他们给抓住了。

“逃不掉!逃不掉!逃不掉!……”好像有另一个她在很激动地重复着,搞得我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一边拆吊顶一边刮天花板,虽然很繁琐也很累,但是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耗。

“母子都平安吧?”

距离是那么近,以至于有个瞬间我好像看清楚了那个人影的面部。他的左眼没了,只剩下一个空洞洞的窟窿,很骇人!

“喂!”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后面大叫了一声,“别往里走了!危险!”

我们这条巷子有点像是一个口袋,是一个死胡同,因此就叫口袋巷,外面的大街叫新民街。据说在解放战争的时候,这里生过很激烈的枪战,在一些老的建筑的外墙上至今还残留着当时激战的时候留下的弹痕。从新民路拐进来的路口还比较开阔,有五六米宽,越往里走就越窄,可能是当时的人为了多占一些地的缘故,都往路中间挤。以至于,到了里面,两边的建筑之间变成了窗对窗,相距不到一米。而且建筑本身的风格高低什么都是参差不齐,有的欧式小洋房的有的就是破瓦屋还有就是我们租的这间木制的小楼。口袋巷最具有特色就是这条巷子是条死胡同,从我家再往里走会有个转弯,过这个拐弯之后巷子就更小了,因为两旁楼房遮挡的缘故,这里的地面无论在一年中的什么时候都照不到阳光,永远都是潮湿的。而两旁的建筑因为很老旧了,所以越往里越是没什么人住,除了那些实在是租不起房子的流浪者。在巷子的尽头是一家破落的道观,道观的拱形门就正对着巷子,大小正好和巷子的大小一样,门上方有三个字,只不过风雨侵袭之下,早已经模糊的无法辨认了。平日里,道观的大门开着,就好像一张大嘴,而巷子就是从嘴里伸出的舌头一般。

才知道原来不是在叫我。

我不知道自己做出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是当时的心情已经让我不由自主地伸出了颤巍巍的双手去揭下其中一道锁上面的符文。

他说完之后就去药房拿了药箱出来,同时又跑到刚才我误会他去睡觉的小房间拿了一件破雨衣出来,然后对着我们说道:“外面下雨了!你们别回去了,就留在这过夜吧!我屋里有多的毛毯。”匆匆忙忙地说着,然后把雨衣往头一盖就和萍姐出去了。

他拿着这三件东西跨到了我妹妹的身边,用十字架扣在妹妹的额头上然后大声地叫道:“退!”然后直接甩手扔掉,又拿出蒜头:“退!嗯?”又甩手扔掉,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小心地倒出一点在手心里,然后很随意地洒向妹妹的脸庞:“这还治不了你?”

大厅的中央放着一张小圆桌,就是我们吃饭的地方了。进门左手边是一个小蓄水池,一个锈迹斑斑的水龙头在水池上方很有规律地滴着水,水滴落进水池的声音富有节凑空灵。边上就是洗菜池,是洗菜洗碗的地方,也同样有个锈迹斑斑的水龙头因为关不紧的关系在若有若无地滴着水。

妹妹很激动很慌乱,她的神情好像是在面对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一样,她使劲地抓着我的手臂都有点生疼生疼的,“不对!不是这样的!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第一次站在这栋楼的面前的时候,我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那就是一种别扭,一种你无可名状的别扭,就好像一个偏执的人把东西放在偏离他认定的位置一样,可是你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种话其实是没什么效果的,不过我只是强调一下我打架的正当性,这就叫出师有名!不然事后被告的时候,很麻烦的。这也是我在乡下无数次打架所收获的经验。

他们三个也不是什么好鸟,多半是花拳绣腿,这种级别的公子哥虽然以前没遇见过,但是在我们乡下真要打起来那可都是实打实的。而且我外公还是咏春传人,所以我就算是三两半,对付他们三个也是绰绰有余。

不过,我外公一直强调:做人要低调!

看他们气势汹汹地冲上来的时候,我先是装无辜地赶紧躲到了秦越的身后,大喊:“救命!”

果然秦越伸出阻止了他们说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们要敢闹事,别怪我不客气!”

她说着这话的气势当真很有魄力,估计是人都会好好反思一下得罪秦越的后果。李猛这个狗腿子当真不是盖的,已经开始脱了外衣甩地上了,摆出了一副保家卫国的poss。

三个公子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愣是谁也不敢冲过来。

倒是那个古天易挨我一脚之后,显然不肯吃这个哑巴亏,气腾腾地叫道:“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我上?”

秦越的眉头皱了起来,怒火冲天地叫道:“你竟然动用他们!公然违抗条列吗?”

古天易阴沉地笑了笑,说道:“那又怎么样?在云海,我们古家说了算!”说完的时候,他的右手伸了起来摆了一个很怪异的手势。

我听见琳儿在我身后惊讶地叫了一声,却立即捂住了嘴巴。

不过马上有一只手盖了过来,把他拉了下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沈涛。

“怎么啦?古三少爷,又是哪个不开眼的惹您生气了?”沈涛还是那副笑脸嘻嘻的表情。

古天易瞥了一眼沈涛,不屑地说道:“原来是你!”

“有事好好说嘛,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呢!伟大的康德说过,生气就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犯不着啊,你说是吧!”

古天易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把手收了回来,“我们走!”

我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们四个离去的背影,就这么简单地走了?

秦越看了我一眼,眼里是一种很复杂的意味,连我都无法说清楚她的眼神到底蕴含了什么。她细声细语地说道:“谢谢!”然后提高了点音调说道,“你住哪,我派人保护你!”

保护我?这闹的有点大了吧。

沈涛把他们打走之后,朝我走了过来,一看见我就露出了笑脸眨了眨眼说道:“林一同学,果然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