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都一直都抬着头仰望着天花板,确实手电筒照的地方都是黑溜溜的一片,恐怕即便是画还在也无法再现了。

我以为我太小声了,胡医生没听见于是我又提高声音地喊了一遍,结果他还是没理我,还在很认真地剔除天花板上的石膏。我就纳闷了:难道他失聪?联想到之前几次的敲门经历,我越肯定自己的想法,胡医生肯定耳朵不好使。

“快走!快点走!”我不停地催促着,“胖子,你他妈的想死啊,别找了!快跑!”

“怎么样?林一,你去不去?不去你就是胆小鬼!”

在此后的几天里,我们家一直都很正常,好像那天晚上生过的事从来就没有生过一样,而我和妹妹也逐渐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事,也和我们的邻居招财进宝兄弟成了好朋友。

胡医生立即挺直了腰:“我能有什么事!哈哈!哈~嚏!”同时抽了抽鼻子,咒骂道:“是谁在这个时候想我?”

“你又来啦!”她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没有刚才的怨恨,柔和多了。

那个大姐不干了,她甩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我:“你不是说医生在里面吗?”

胡医生把腰板坐直,清了清喉咙说道:“你去了,自然就会有人!”

不过她已经失去了意识!

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安全落地了,可以看得出来妹妹也是大大滴松了一口气。我大骂不值啊,紧张了这么久居然这么没悬念,我拍了一下妹妹的头:“去开灯!整天神经兮兮的!”

我笑了,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大咧咧地说道:“哥哥不怕!”

我下意识地将木盒抱得更紧了,同时在心里不停地咒骂:该死的胡医生睡的跟猪一样,我这么大动静居然还不醒。逼得我只好开口大叫了:“胡医生,鬼来了!快点救命啊!”

“呵呵,你叫吧,你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人听见的!”她很自鸣得意地说道,“那个家伙已经被我给引出去了!现在,呵呵,还傻不拉唧地追着我的影子到处跑呢!我已经布下最强的结界,他们休想从外面冲进来!你!逃不掉了……”

“逃不掉!逃不掉!逃不掉!……”好像有另一个她在很激动地重复着,搞得我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念在你救过我一次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哦!只要你把盒子给我就行了!”

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对胡医生来说同样也很重要,我不能轻易地给她,这个时候我决定铤而走险:“等一下!盒子可以给你!但是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杀我呢!而且这个盒子设置了一个很巧妙的机关,只要我用力摔在地上,就会触动里面的机关,到时你什么都得不到!”

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尽量装的很有底气了,可是她听完之后却笑了:“好啊!你摔一下试试!”

可是她又马上接着带着恐吓的强调狠狠地说道:“你摔下试试!”

我差点吓到了。

这个时候我感觉一阵风飘过,接着我紧抱在怀里的盒子上传来向外拔的力道,看上去好像是盒子自己挣扎着要脱离我的怀抱似的。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是来明抢的了。

此时的我只有左手能用,而左手哪有什么力气,再这么下去被抢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况且诊所就这么小,我哪里什么地方能跑,于是情急之下,我出于潜意识地伸出了右手,因为绑着石膏,所以我无法弯曲,只能很生硬地扫了一下。

我右手扫过我身前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碰触的感觉,但是左手中的木盒上的拉力消失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碰到我!”她很不可思议地叫着。

我只能隐约判断声音来自左前方,我急忙又后退了两步,然后朝着胡医生睡觉的房间跑去,虽然那女的说胡医生已经出去了,可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并没有走出房间,他一定在里面,那个女的在骗我。

我将门擂的咚咚响,我相信就是邻居都听见了,除非他死了。

不过他那扇破门确实没什么防御能力,我情急之下,用肩膀去撞,竟然让我撞开了。

只见胡医生正甜蜜地躺着床上做着美梦呢?

我算是服了他,我这是撞门啊,声音这么大难道他是聋子吗?

我跌跌撞撞地倒在了他的身上,他居然还是一点反映都没有,跟个死人没区别。

“胡医生,胡大哥,求你别睡了,生死攸关啊!”

这个时候我感觉盒子又被人拉了,我往里收了收爬了起来,身后传来了:“哎呀”的一声,我顾不了那么多跑出了小房间。

“奇怪!”那女的嘀咕着貌似也跟了出来。

我跑到小门边,想都不想地开启了小门。这个时候我感觉一阵冷风吹了过来,身后传来了女孩的声音:“别出去!危险!”但是晚了,我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

紧接着,我感觉天旋地转,我摔了下去,手中的木盒也因此飞了出去。

“哎呀,叫你不要出去了!他们可不是什么善类!”女孩的声音一直都在耳边,可我就是看不见她在哪里。我可以感觉这个时候她还是蛮善良的,至少她从开始都没有想要伤害我。“不过你放心,就这些小喽喽,本姑娘还能对付!”

接下来她应该是冲上去和那些小喽喽打在一起了吧,可是我眼前除了那个木盒完全无法用牛顿定律来解释地在空中飞来飞去之外,我看不见任何东西。时不时有点风吹过,扬起地上一些废纸屑罢了。

这算什么?这就是在打架了?

我还是有点不死心地冲过去抢盒子,可能在外人看来有点可笑,我在追着一个飞在空中的盒子在跑。

突然路边的一段树枝朝我飞了过来,劈头盖脸地刷了下来。我还好反映机灵地闪了过去,不然就是扁肉加拌面了。

不过那树枝却不依不饶地追着我猛打,从树枝舞动的规律来看,好像是有人拿着树枝在打我啊,而且下手还不停,有把我往死里打的意思。可是我又看不见那人,是谁在打我我都不知道,只能不停地闪躲着。

“卑鄙!”女孩含恨地叫着:“放开我!”

这么快就被抓了,刚才还吹的挺牛逼的,说这些小喽喽还能对付,这才不到两分钟吧。

我想着这些同时,那树枝也停了下来掉在地上。我一看机会来了,冲了过去,一把揽过盒子然后就往大马路外面跑。

“笨蛋,往诊所跑!”那个女孩大叫了一声,突然住了嘴。

我这才醒悟,她刚才说在诊所设置了一个结界,外面的那些“人”是进不去的。只有诊所才是最安全的,我想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往会跑。

“笨蛋!别回头啊!”

我真是搞不懂这女人,一会儿叫我往诊所跑一会儿叫我别回头,是什么意思啊。

我才刚跑了两步就莫名其妙地被绊倒了,这次摔的够呛,我一点防备都没有,不过我手上却还死死地抓着木盒子,右手就打着石膏这么撑了一下,没撑好,下巴磕到了,结果牙齿撕破了嘴唇,挂了彩。

因为用力过度加上受外力撞击的原因,右手上的石膏算是彻底碎裂完了,等我爬起来了,我都感觉绷带缠着松松垮垮的像个布袋子兜着那些碎石膏。

这下真是搞笑了,我根本就没时间去清理掉那些烦人的绷带,我不知道胡医生是不是专业的医生,哪有人打了石膏还这么密密麻麻地用绷带缠上一圈的。

我还没反映过来,突然感觉后背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我整个人被死死地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