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一黯,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阿斯法从仆人手里接过酒杯,对韩熠昊和从善说道:“不管怎样,两位的恩情,莱姆族人是永不会忘记的。薄酒一杯,聊表谢意。”

“我什么都不要。”从善轻轻摇摇头,“我只希望能早点回到营地,那里有很多同事在等我们。”

“小朋友。”被孩子紧紧搂着,从善有些手足无措,她转头望向阿斯法,这孩子一看就知道和谁有血缘关系,他还不快点叫人把这孩子领走。

非洲的晚宴倒有些像篝火晚会,大大的广场中央升起了一堆旺旺的篝火,噼里啪啦的火星沫子飞溅,像漫天飞舞的流萤。

“希望他真的能帮到我们。”从善轻叹了口气。

“因为你救的那少年醒了,真相大白,他们也就不再为难我们。”韩熠昊淡淡说道。

从善听不懂他的土著语,在旁人的翻译下,她终于明白了,立即连连道谢,而巫医也给了她治伤的药,多是用于外敷的。

时光忽然逆转,恍惚间,他又看到了那人美丽的脸庞。

将自己的职业和求助原因说完,从善祈祷他们能听懂英语。

“我叫你走你就走!”他忍不住动怒,这女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

“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除了拖后腿还有什么用。想都活命,就听我的话!”他大喝一声,脖子青筋乍现,扛住蟒身开始转圈。

但当她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安然无恙时,她笑了,“你没事了。”

贝齿一咬,她解下腰间的武装皮带,用右手拽紧,左手挥舞着火棍,就毅然朝前方冲了过去。

有惊无险,从善回头对韩熠昊说道:“谢谢,我又欠你一次。”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善从浑浑噩噩中醒来,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宽广厚实的肩膀上。

“狂妄自大那也要有资本才行。”他颇有些得意。

“你害我降职不叫没品吗?”她死咬着这件事不放。

“我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韩熠昊漂亮的眼角微微上扬,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一字一句缓慢却清晰地从薄唇吐出。

视觉消失了,其他感觉变得无比敏锐,当他的唇顺着她的发线,轻轻碰触到她光洁的额头上时,敏感的肌肤顿时忍不住微微战栗。

然而,贸贸然将一个毫无抵抗力的伤者交给一群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沈从善还是有些不放心。

将她抱上车,取出急救箱对她进行简单的包扎,整个过程中,韩熠昊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问清了情况之后,齐名扬说自己就在附近,会立即赶过来,但酋长那边的病情不能耽误,要求他们即刻动身。

下了车,浓烈的硝烟味扑鼻而来,沈从善略微皱了皱眉,当她看到远处一队维和士兵正将十几具尸体扔上军用卡车时,她忽然意识道,刚才这个地方应该发生了交火事件,那些尸体很有可能就是韩熠昊所说的武装分子。

不时有衣裳褴褛的难民们跪在路边乞讨,骨瘦如柴,凄呛呼叫。

沈从善下意识地就转头望去,赫然只见一名高大英挺的男子走了过来,而这人竟然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韩熠昊。

“这种团体破案,本来就只有一个功臣。”韩熠昊懒洋洋地说道。

翌日,联合国维和警察甄选考试正式开始。

他话里的不耐烦,任聋子都听得出。

夜间的凉风沁人心脾,带来丝丝清爽,让人的头脑也格外清醒。

当大家看到训练场上密布的铁丝网和前方各种障碍时,齐齐在心里哀悼。

白天加夜晚下来,不下百人退出集训,淘汰率高达30%,创了维和警察受训以来单日淘汰率最高纪录,也为韩熠昊赢得了“魔鬼教头”的称号。

浓浓的火药味让空气中的气氛都变了,虽然沈从善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但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她要用这种语气和一个看上去就不敢惹的黑面神呛声,这不是找死吗。

“开始!”一名军官大声喊道。

“路小姐,你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快擦擦。”沈从善一本正经地提醒道。

“是啊,所以今天放你一天假,早点回去准备准备吧。”邵局笑着拍拍她的肩,提醒道。

语毕,她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用力推开他,从车上走了下去,当着他的面,狠狠甩上了车门,头也不回地向后方走去。

理智早已抽离了躯壳,她完注意不到他对她做了什么,只知道他的吻、他的触摸能让她的痛苦得到缓解。

“开车,我是警察.....”她看了一眼已经追到了路边的混混,转头向车主解释,然而,话还没说完,却生生咽了回去。

......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沈从善淡淡笑着,对于那些字句,她从小听到大,早就习以为常了。

瞬间的酥麻让韩熠昊不由自主松开了钳制,沈从善趁机挣脱出他的手掌,整个人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他。

沈从善也不废话,出手迅速地扣住沈从如的手腕,将她往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