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讶然望向落雁不知何时美眸含泪的如花容颜上,讶道:“雁儿怎么了?”

我旁若无人的举坛倒酒,酒入,狂咳,又倒,又咳。

一阵苦笑,

沉鱼一楞,随即猜至我部分意思,坚决不允,怎我这主子过去上下其手后身子软了下来,终忸不过我,乖乖地上前伸出如兰花指,运起气劲,悄无声响的穿墙而过,留下一个可供只眼偷窥的绝妙小洞。

面对如此天仙般的绝色人物,安乐竟能坐怀不乱,若非乐于同道,其绝世忍行实叫我这个淫棍钦佩不已!

顿了一顿,无限感叹道:“自大哥你受刺昏迷至今,如斯大悲大喜,日后实不想再尝。今次幸有安大先生念及昔日二公子旧情,愿以命换命。如若不然,我早与二哥商议好,不任我王允或不允,必尽起安家之军,挥师攻羝,誓拿未央人头祭你,哪管为此会负何罪责。”

我握筷的手一顿,不用看亦知众人皆在疑惑地望着我。

前营广大的场地上早已顺序有致的排满了密密麻麻的大炎士卒,全身大炎骑兵甲胄。见我下车,整齐一致地向我这最高主帅请安。

回忆往事时,不觉一曲已尽。

安门二将。

我突地感觉心情很好,予杀予放。

闻言,我暗呼一口气。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俊美少年眼神迷离道:“主上自未央刺出那一针后,便已心若死灰,再无生念。若非安氏一门只他一脉,怕早已等不到先生赶来了。”

我想人老终是要死的,何况师傅他还这么老了,他以前曾跟我说他有二百多岁了,我想一个人会有可能活这么久吗?

我安坐片刻,突地用手轻敲席面冷冷喝道:“酒!”

众人一楞,洛颂劝道:“大哥勿能再饮了,上次小弟未在,回来闻及大哥酒后坠溪,险些吓坏。现旧伤未好,好了之后小弟陪大哥豪饮几日夜都成。”

我闻言沉默半晌,众人皆在想我是否受劝之时。

我突然猛力拍席站立怒道:“是谁人着人未得我命令之前,擅自绝定回京的?”

声色一时凌厉之极,

众人在安乐积压的威严下,纷纷色变,显是从未见过“安乐”如此在众人面前暴怒过。就连洛颂也愣住,发不出话来。

帐内又是一片死静,唯有我的声音在帐内回传余音。

突然边上传来一声轻叹,嫣然道:“是嫣然与园四叔,二哥他们商议定的,主上身子尚未好全,洛水非安地,早日回京总是好的。若主上不满此决议,有何处罚嫣然一人欣然受过。”

闻言,我楞然,半晌后似泄气般又复坐下。

帐内又一片沉默。

我闷头不语,举起席上食筷,往菜具上随便夹食送入嘴内,平常可口佳肴此刻如口却不知为何一阵无味。

我摔筷而起,

众人齐齐愕然,连嫣然平静无波的俏脸上亦浮现一丝讶然。

我突感一阵快意,再不复望她一眼,举步向帐外走去。

洛颂粗厚的嗓门在后响起道:“大哥这是去何处?回京事宜还未与你商议呢。”

我冷冷一笑道:“你们早已决议好,还欲我留于此地做甚。”

说罢,头亦不回,揭帐而出。

站立帐外,举头望月,头顶那轮孤寂万年的残月,此刻是否与我一般无奈!

原待回至车上,但左转右转,早已忘却回路,便也不去刻意寻之。

身后安大众卫紧跟至我身后,见我表情,丝毫不敢多言。

突然前方一帐营内传来一阵女子娇笑之声。

我心下奇怪,向安大问道:“前方帐内是何人女眷?”

安大在后恭身道:“那是明永鉴奸狗在此回路上,借灏相之名,私自征集供其淫恶的百名美女。”

私征美女以供鞭挞。

想不到这明永鉴倒与我是同道中人。忆起上次在洛水他自被我虚吓过一番后,随即送来三名亲信替其之罪,今有数十日不曾见过,竟是在忙及此事。

我淡淡向安大道:“带我至他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