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永鉴死里逃生,急忙地起身向我施礼告退。

我奇道:“明永鉴是何人,竟有如此大胆敢如此诅咒安乐君?”

我努力睁开眼睛,这才发觉我身处的竟是一个比家中更为豪华的寝室。

边上传来一声轻叹,安大先生身侧一俊美少年眼神一如安大先生般复杂道:“安大先生妙手神医之名果非虚传,如斯神乎其技天下实是无人能出您老之右。”

说完极为夸张的从其内裤内挖出某种仍残留他身上某种臭味,烂得不能再烂的破纸条放在我手上。

那沉稳冷峻之人微笑望着我。眼中露出难掩的喜色,显是见“我”转好,心情大佳。

我突地想起前世,那最喜在我面前叙说大陆英豪的青楼相好。

脑中想起二人。

安门二将。

杨方谱,洛颂。

此二人乃安门世臣之后。

自幼与安乐君交好,亲若手足,在安乐君无败战记中立下无数汗马苦功。

一善谋略,一善征伐。

我心中有数,故作头痛道:“你是何人,我竟想不起来了。”

那雄伟之人笑脸即时垮下,惨兮兮地道:“大哥当真不记得小弟了?”

我心中暗笑,装出一副苦思模样后道:“好似忆得你是我那洛颂三弟。”

洛颂闻言,老脸发光般地喜道:“我便说嘛,大哥怎会连我也忘记呢。”

边上可人立时不依,在我身后嗔道:“主上坏透了,若人家不报,主上连雁儿都不记得,却偏记得三哥。”

边上那冷峻之人闻言刚待嘲笑落雁几句,外面却又传来一阵羝人攻城地骚闹。

洛颂虎脸转阴,恨恨道:“羝狗又在叫嚣,若非郡主不准我出战。洛颂早已杀得羝狗人仰马翻,下地府轮回去了。”

杨方谱皱眉道:“这已是今日羝人第二十四次攻城了,攻势一次比一次凌厉。羝未央似是已知七日后我援军便至。我军现已伤亡惨重,如此强烈对抗下去,怕难守过问鼎的援兵来至。”

嫣然叹道:“内奸未除,羝未央如何会不知道?洛水一地十八郡如此富饶之地,羝人早已垂涎已久,此次有此机会。哪会轻易放过。”

洛颂恨声道:“我早报大哥杀了明永鉴,大哥却偏怕与灏相闹僵。那灏相是甚,不过是靠衣裙关系扶摇直上的奸商。大哥军功盖世,怕他做甚。”

杨方谱叹道:“便也是大哥这军功盖世四字,让我们不得不对明永鉴忍让再三。”

外面又是一阵攻城喧哗声,

我淡淡道:“洛水城南有一连山群,可曾看见?”

四人一楞,皆想不到我会在此时说出此种与气氛不符的话题。

洛颂一楞后傻傻道:“那处确有一巍峨群山,气势逼人。不过那处山崖陡峭之极。”顿了顿,似有所悟道:“大哥莫不是想从此处寻路,绕至羝狗之后,以奇兵袭之。”

想不到他外在虽憨然,思绪竟亦如此敏捷。

杨方谱皱眉道:“那处我曾派人仔细查过,峻险难以行人,大哥此计怕是难行。”

我似困急的闭上双目道:“洛水城南有一卖柴为生的五旬老翁,你们去找他自行商议吧。”接着下逐客令道:“我困了!”

众人面面相视,愕然不已。

嫣然美目中闪过一丝不能明了之色。

落雁将我好生安置后与三人退下,

房门关上,

我睁开眼睛,露出痛苦回忆之色。

那群山,

还记得叫绝天岭。

却不知,疯癫的师傅为何独独爱来那群山。

每年必来,

来后沉默不语,亦不准我多问。

这山在外人面前虽如天险难登,却不知道那天险之下有条异常隐秘的羊腔小道可行人而过。

而那老翁,有次为野兽所追。无意寻得那条小道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