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又安这样亲密的举动,使很周嘉敏很不自在,她的细腰稍微动了一下,然后拉过沐又安的胳膊,把手搭在他臂弯上,“这个礼服走路不太方便,我挎着你好把握平衡。”

周嘉敏想,若是楚湘和季予乾有着小时这样深厚的情谊,那季予乾应当会真心对楚湘好。季予乾人虽高冷些,但人品过得去,并且他还有神明护佑的高贵灵魂,有这样的人保护姐姐,自己也该安心了。

这回换周嘉敏皱眉了,“我能看出来,你非常重视楚湘,可丛陆似乎很讨厌你,你觉得他会出面给楚湘写歌吗?”

周嘉敏知道季予乾开始进入正题了,她想了想才说:“我喜欢听她唱歌,我是她的粉丝,粉丝关注偶像不可以吗?”

丛陆不带任何情绪反问,“你不是只请了一天假吗?谁准你下周不来的?”

周嘉敏摊摊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当然不会,只是你们来的不巧,我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所以屋子有点乱。”

沐又安话说到一半,就听电话已经挂断了。他赶紧给季予乾把电话打过去,占线!

季予乾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周小姐,我也算是事件的亲历者,一同去。估计很快可以回来,刚好法医也能顺便帮你处理伤口。”

这时见周嘉敏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找出两个空鞋盒,又在旁边的草丛里抓着些枯草铺到盒子里,之后拿着两个盒子回到了楼里。这过程中黑猫一直安静的跟在她身边。之后周嘉敏又出来,拿起已经被猫咪吃光喝光的铁盘,对黑猫说:“凯特,带着它们两个回新家吧。”

季予乾扔下一句,“你可真大度。”继续吃东西了。

楚荆见楚湘有些激动,走到她跟前,“湘湘,医生说你要保持心情平和,别多想了,快点好起来,想感谢谁以后机会多着呢。”安慰完楚湘,楚荆又招呼大家落坐。

苏婉莞尔一笑,“谢谢丛先生。”

周嘉敏跟着丛陆往楼下走,有些不舍他离开,“丛教授!”

“沐总,楚湘是你们在《我爱唱》大力举荐的新人,她已经以高分通过初赛,据说她受伤相当严重,她是否还能出席一个月后的复赛,尚未可知。如果她不能参加比赛,你们会再举荐新人吗?还会继续赞助《我爱唱》吗”

“你放心吧,她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也要注意身体,一个人照顾病人太辛苦了。你如果需要,需要帮忙,我平时空闲时间很多,你可以叫我来帮你,给你这是我的电话。”嘉敏说着,递给楚荆她刚刚写好电话号码的纸条,她本意想说如需要找护工,能否给自己一个机会,但话说到一半,却见走廊不远处走来的丛陆,只能先换个角度说话。

季予乾悬着的心稍有安慰,“好,至于《我爱唱》那边现在就看楚湘的了,只要她能康复,我想公司的损失应当不会太大。我一会儿找楚湘的家属谈了一下,让她的家属不把事情闹大才行。”

周嘉敏睁开眼睛,刚好对上季予乾的目光,她立刻坐直身,“季总,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

周嘉敏跟苏婉道别,开开心心地上了丛陆的车,“谢谢,丛教授。”

“你坐在最外间,因为要做我的助理,日后如有人到访你需要知道情况。还有至于酬劳方面,一个月四周,我按每周一千块给你结,每月四千。”丛陆继续说。

楚荆带着些许疲惫和焦灼走进来,见到季予乾礼貌地笑了笑,“季总、沐总我知道你们找我谈话的主要意图,其实你们多虑了。湘湘受伤虽说是在你们的工地现场,但那也是奶奶家的旧楼,她会去那肯定是要找东西的,我们自己有责任,所以我们不会难为你们。”

季予乾没说话,只是就着送到嘴边的杯子喝水,之后轻声说,“谢谢!”再由周嘉敏扶着躺下。周嘉敏俯身时放在背后的头发,又不听话的滑到身前,就在季予乾躺下那一刻,柔滑的发丝扫到了他的脸。

之后看另一个担架上躺着的人竟然是季予乾,她跑过去,“季总!现在送你们去医院了,你不会有事的,我马上给沐总打电话。”

嘉敏点点头,“非常感兴趣,丛教授你讲的很好。”

坐定后,沐又安刚要问周嘉敏喝什么,就见周嘉敏神情认真地看着台上,楚湘已经在唱了。

楚荆自嘲地笑笑说:“看到陌生人送你,我不放心,所以问问。你等等,我去拿车钥匙送你回去。”

季予乾看看陈一凡,他不喜欢这种混惯夜店,满口江湖气息的人。不仅是混夜店的人,连夜店醉生梦死的氛围也不喜欢,所以所有乾安旗下的娱乐类项目运营都交给沐又安负责。他把手里的酒杯放下,淡淡地说:“老陈,去忙你的吧。我不是来工作的,就是没事出来喝一杯。”

李煜这些经典之作,被后人传颂至今,他虽不是个好皇帝,但他堪称“词帝”。

沐又安看周嘉敏那清淡的笑容,心中不禁赞叹真是美的出尘,这个世道下还有这样恬淡的美,让你看一眼就忘不了,这不连一向对女人冷漠的哥都记住她了。沐又安看得愣神,就听旁边有人恭敬地说了声“季总,沐总二位已经到了,请进会议室里就座吧,我让下边人通知开始面试。”

沐又安看看嘉敏,又看看开车的男子说:“周嘉敏。你行动不便,还是让哥先带你去诊室吧,我随后去找你们。”

九姑没回头,用力扒开嘉敏的手,“去吧,孩子。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丰都阴家,不是你该沾染的。就此永别!好好活着,也不枉我重塑你一场。”话音一落,九姑甩手而去。

可是晚了!楚湘衣裙破碎一动不动地躺在雨里,不知道她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幽怨的眸子,凄楚地看着天。楚荆脚步一滞,他心狠狠地纠痛,他后悔自己没有坚持送她,他更后悔无数次到嘴边却又不好说的话:湘湘做我的女人,让我一辈子照顾你。

周嘉敏知道季予乾指的是王大夫,“可人家是医生啊!季总对于我来说不也一样是个陌生男人,你家就没有别的女佣人吗?”

季予乾一手拿着消毒棉球,另一只手把周嘉敏按躺下,边擦她额头上的伤,边说:“这么晚了,周小姐一个客人折腾我家已经就寝的佣人不合适吧。”

“那不,还有那个田婶呢!”

季予乾仍是不带任何情绪,一脸认真的表情,边清理周嘉敏伤口边说:“田婶可不是普通的佣人,她能当起这半个家,算我半个养母了,周小姐觉得你有资格劳繁那样一个上年纪的人吗?”

周嘉敏不说话了,她看看季予乾,现在他低着头一副严肃认真的态度,一丝不苟的像个医生,他口中没关心,手上动作却很轻,甚至可以理解为温柔。虽说他涂药的地方有些疼,周嘉敏都极力忍着,不敢表现出来。更要命的是因为撞到头,她一直是晕晕乎乎的状态,现在躺这床上,她很想睡,但面对这个男人她很有压力,却不敢睡。

季予乾见周嘉敏安静下来了,薄唇微抿,认真地擦试着她脸上、胳膊上的伤,他很享受现在的时刻,没有别人,自己可以不加任何掩饰地照顾她。他当然不会对周嘉敏说自己真实的想法,他遣走所有人,只是想给自己制造一个可以照顾她的机会。

季予乾也不会把那些不为人知的情绪显露给任何人,当看到她仪态万千地站在沐又安身边,笑靥如花、窃窃耳语时自己是多抓狂;当看到她滚落楼梯时自己是多心痛;当听到她半迷半醒软软地叫“又安”时,自己是多嫉妒。

田婶送走医生,抬头看看楼上季予乾卧室的方向,眼中流露出慈祥的光芒,予乾啊你终于从心慈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什么心思可能自己都没察觉时,田婶都能看出来。这姑娘看着还不错,老爷、夫人若是泉下有知,是不是也能少点遗憾啊!

楼上,周嘉敏的意志实在抵不住阵阵袭来的疼痛与头晕了,眼皮不听使唤地闭上了。季予乾把周嘉敏两只胳膊涂好药后,刚要说话,发现周嘉敏睡过去了。他英俊的脸上浮出点会心的笑,她终于在自己面前也卸下了防备。

他本是要和周嘉敏说要解开衣服,往肩上涂药的,现在看来不用说了,只能不请自便了。

他解开周嘉敏衬衫领扣时,想到了自己刚刚的无礼,门都没敲走进来她才刚刚系了两颗扣子,那窘迫、羞涩的表情,还是挺可爱的,可是自己似乎太粗鲁了。

想到这,季予乾叹了口气,刚刚真是被这小女人搞的方寸大乱了,这可不是总裁该犯的错。

季予乾伸手慢慢托起周嘉敏的头颈,让她的身体和床离开点空间,把她身上的白衬衫脱一半使其露出雪白的香肩。这几个动作让嘉敏感到不适,她在睡梦中嘤嘤两声,还把脖子在季予乾大掌中轻轻蹭了蹭,季予乾抽回手回味刚才那一幕,她温顺得像只猫咪,难怪她养猫,原来她们是同类。

季予乾用消毒棉擦完周嘉敏肩上的伤,挤一些药膏在指肚上,轻轻地涂周嘉敏的肩,当他的手触到那柔润的肌肤时,他感到自己体内的雄性荷尔蒙迅速上涌。季予乾看看周嘉敏因受伤变得紫青、肿胀的脸,她睡得很沉,半露在外面的雪色香肩,不设防备地迎着他的目光,季予乾知道至少此刻,这个小女人是相信他的,自己稍有一点邪恶的想法都是可耻的。

他小心翼翼地给周嘉敏涂完药,把衣服拉上去,还没来得及系扣子,就听到了楼下门铃响。季予乾往窗外看了看,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