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用目光示意丈夫不要介意,“儿子,我认为6欣说的没的没错,喜上加喜,双喜临门嘛,再说你和端端的婚事那还不是早晚的事?现在订婚,等端端毕了业,你们什么时候想结婚都可以。”

“初蕊,今天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一个欢快的年轻男孩的声音响起。

“您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帮您到教室去找她。”她热心地说,她从心眼儿里很喜欢这位儒雅温和的长辈。

初蕊从里面穿过来,含笑冲着他点点头,“你好!”

“我流产了。”她平静地说,在等待着周正的爆。

初蕊不解地看着他,努力地辩认着他的脸,但是,除了他满脸的惊讶,她竟然一点也想不起在何时何地遇到过或是认识过他,初蕊冲着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向车厢外走去了。他压着左面胳膊上的针孔,跟着初蕊向车厢外走去。

初蕊这才向舞台上走去,路过通道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纪虹正坐在幕布后面,紧紧地盯着她走过来,依然是漠视冰冷的目光。初蕊的心里莫名其妙地一颤,急忙快步地走过通道,在迈出通道与舞台之间的最后一步时,她忽然感觉到脚下一阵剧痛。哎哟一声,收回了脚,痛得蹲下身去,抱起了脚。

听到她这句话,初蕊心里猛地一沉。礼物风波后的第二天,她刚开口跟纪虹说对不起,纪虹就举起手说,不用说了,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我理解,我什么都知道。然后,把她一肚子的话全部封了回来。然后,这几天来纪虹又像从前一样沉默,她心里很清楚此中的原因,也在盘算着如何跟纪虹解释缘由。但是纪虹并不给她机会,每天自己从书城回学校的时候她不在宿舍,每天都是过了熄灯的时间才回来,有那么一两天甚至没有回来住,第二天早上才匆匆地赶到教室。而且,脸色苍白得有些可怕。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她告诉初蕾这个秘密的目的又是什么?初蕊也被纪虹的异常疑惑了。

“纪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跟你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那你喜欢我的礼物吗?”方端端从书包里掏出两个精美的小盒子,里面分别装着一白一黄两匹正跃蹄飞奔的骏马,很明显地分别是白金与黄金的摆件。它们的出现让除了方端端以外的所有人心里全部一颤,毕竟大家没想到她在花了钱以外还备了礼物,而且显然这样的礼物太奢华了,让所有的同学都愕然一愣,继而是惊讶的盯着得意洋洋地方端端,然后祎祎和妃儿把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初蕊。

“没有。”她被洞穿了心事,窘迫得脸在烧。

“我知道她说的意思是终于考完试了,我们解放了。”初蕊笑着说。

“好吧,见鬼你的爱情吧!还爱情,这年头谁还相信爱情啊!哥们儿,还是我来安慰安慰你,走吧,打球去,初蕾肯定在,他在,穆桂英也会在。”

初蕊盯着初蕾,忽然扭头现纪虹已经不见了身影,急忙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到纪虹正在快步地走出了体育馆,她急忙地追了过去。一直到场外,她才追上她。

“是,送走了妈妈,然后,回到宿舍,我,我,我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这个样子了。”初蕊和祎祎的进来让妃儿忽然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她止住了哭泣委屈地说。

祎祎终于忍住了笑,转过身来,对张默和志风说,“不好意思,真是对不起了,我这个人天生爱笑,而且自律性极差,不要见怪!”

“因为你总是不说话,大家都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大家就都避而远之,如果你稍微地改变一下下,就不会这样了。”初蕊并不气恼她的尖酸刻薄,真心诚意地想化解她的孤立。

“她似乎不太合群?”

初蕊轻轻地哦了一声,这是她没想到的。

“当然不是,不过我喜欢这张床,这张床上有阳光,我不喜欢把门的,讨厌的学校竟然给我分了张把床的位置。所以我要换,谁先来的谁就先占上了。”

纪虹不作声了。

“想你长得真好看!”她轻声地竟然略带着几分羞涩,好像不是在夸一个人,而是被一个人夸。

初蕾果然是因为这个才去洗手间的,他手里拿着穿着六枚铜钱的红丝带摇摆着走回来,“奶奶真是的,这个平安腰带勒得我难受极了!”

“可据我所知,昨天其他学生并没有来,只有你。”

六月的天还真是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上地铁的时候还是阳光普照的,可出了地铁口转眼间就乌云密布地下起了雨。好在书包里随时都装着一把遮阳伞,晴天遮阳,雨天遮雨,可以一伞二用。初蕊撑着伞一路小跑着进了校门,沿着熟悉的路线跑到了张士奇的家。按了门铃,让她奇怪地是来开门的竟然是纪虹,急忙地进了门,看看表还有十几分钟才到一点半。奇怪的是其他的同学并没有来,看纪虹的样子似乎在雨前就已经到了,她的衣着干爽利落,而自己则像一个逃难之人,狼狈不堪。

张妈妈停下来,回过身看到他探询的眼睛,立即冷冷地说,“做什么事情做了就做了,就不能瞻前顾后,再说了,一个女人,一个那样的女人,值得吗?”

“细节很重要吗?现在,确切地说是两年多以前,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结果,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已经无所谓了。”她轻轻地说着,苦笑已经变成了惨淡的思索。

但是,桑知榆知道这一切,却并没有她想要的惊喜,反而,是沉郁的脸更加沉郁,只是随口地哦了声,推开了房门进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沙中,对于尾随进来的方正正后来所说的每一句话全部置若罔闻。只是在心里默念着,走了,走了,她就这么走了,走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真的要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吗?真的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吗?真的就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迹吗?可是,怎么可能!心忽然像被掏空了一样空旷而寂寞。

“那就让我来照顾你嘛!”凌岚兴奋不已地说。

桑知榆回过头,看到是她,很意外,但是却没有说话,眼神与表情都很漠然。

“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离开?”

“除了初蕾,你还能找到别的什么来提醒我的罪恶感吗?”初蕊打断了她的话,她又来了,她又来了,每次她都不会离开初蕾。

初蕊心念一动,记者已经抢过了话来,“男的还是女的?是你的女朋友吗?”

“你认识我吗?”初蕊颤抖着说,胳膊上脸上和身上的痛正一阵一阵袭来,但是却阻止不了她心中的好奇。

“哦!天啊!你还真可爱!”初蕊不由自主地笑了。

“嗯!”妃儿愈羞涩。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也傍上帅哥了!?”雷霆自言自语地说着。回头看到妃儿低下了头,笑笑,把车调头开去。

“哦!”初蕊对这个消息有些意外,“由阵地战转为冲锋陷阵了?”

她的“对不起!”也脱口而出了。

“哎!”有人在叫。她习惯地扭头现身边坐着的竟然是方正正。初蕊的心忽然一沉急忙转过头来,如同芒刺在背地低下了头。

这个名字的出现终于狠狠地刺痛了初蕊的耐性,她忍无可忍地站起来,“纪虹,不要这么刻薄,你不能指责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你没有这个权利!”

雷霆的目光和嘴角同时有一种不确定的东西,让纪虹忽然觉自己的手段并不高明,他对于自己的主动和而不亲,目光游移,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到了正迎面走来的初蕊和郁妃儿。她立即故意向雷霆靠近了一些,可是,雷霆却轻易地就躲开了她,这时,身后一位同学叫着她的名字,她不得不停下来和那位同学说起话来。雷霆看到了初蕊和妃儿,就加快了脚步走了过来。他微笑着冲初蕊点点头,忽然想起了爸爸那天跟他说的让中文系的黄教授给他们做媒的话来,他不由得笑起来。

“有人托我做媒了?”

“运动服怎么了?”

初蕊一直都有一种疲惫感,其实她知道最主要的就是心里的累,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美女与野兽》里那个王子最忠实的仆人一样,用一根世界上最强韧的不可割断的绳子紧紧地束住了快要裂开的心脏,惟恐伤心会把脆弱的心脏撕得一片一片的。初蕊的那条不可割断的绳子就是用学习和工作把时间排得紧而满,这样,她很少有空下来的时间来想那些带给她难过的事情。但是,她无法逃开过去,因为她有记忆。所以她会重复地情不自禁地想起过去,想起初蕾,想起可以让她追悔莫及的一切一切。所以,她总会感觉到疲惫。关上房门,房间里的安静一下子就把她收进怀里。

“哦!”他抬起手来看到了手上的伤痕,“没关系,这场面太特别了!”

“不就是一个研究生的保送名额,还有什么呀?现在你也得到了,你还想要什么?”

她恼火地瞪了他一眼,“你一个人享受吧!”

6欣继续毫不留情地说着,直到咆哮到觉得累了,没趣了,看到他倒在椅子上,平日里玉树临风身材挺拨的他现在竟然有一种老泪纵横的感觉。她愤恨地咬咬牙,似乎想把苏如是这个名字咬得粉身碎骨。

门外的方端端看到妈妈转过身来,急忙地蹑着手脚,跑下了楼,妈*态度让方端端大惑不解,想到爸爸的神情,她愈困惑起来。这到底底是怎么回事?她摘下那条项链细细地看起来,“挺漂亮的嘛,干嘛扔掉,多可惜,我得留着它,我敢保证他们谁也不会有这样别致的项链。”说完,她把它装进了衣兜里,然后,回头大叫一声,“翠玉,我要吃饭!”

她的突然提声让已经恐若襟蝉的翠玉又是一慌,急忙地说着,“好了,好了!”

她大摇大摆地进了餐厅,坐下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饿着的感觉真是太糟了,父母的争吵也是家常便饭,这已经影响不了她吃饭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