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奴婢也听不大清。”

“福晋,前些日子听说荣妃娘娘身边的嬷嬷来了南三所后,三阿哥的院子里发落了好多奴才。”宝琴一边帮伊尔哈梳着头发一边说到。

“奴才惭愧,与太医院的同僚翻遍了古今医书,也没找出与德妃娘娘症状类似的病症。”

怕伊尔哈不高兴,又将她搂到怀里柔声安慰道:“出宫以后你只用初一和十五进宫,要是额娘的病再不好,太后就该宣你进宫了侍疾了,你愿意?”

胤禛正端着杯子喝茶,听伊尔哈这么说差点呛着,口里的茶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一时间面色难看得很。

伊尔哈听到三福晋就一阵烦躁,没好气的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三天两头的找我的麻烦,老和我过不去有什么用,我又不跟她抢男人。”

胤禛今天得了康熙赏赐的踏雪,因为与伊尔哈闹别扭而低落的情绪到是稍稍好了些。皇阿玛当年在长白山一箭射杀猛虎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从小就想成为像皇阿玛一样的巴图鲁。如今因为伊尔哈的关系,身体比以前强了不少,今天能得到皇阿玛的夸赞,心情自然不错。

首先上场的当然是大阿哥胤禵,最近大阿哥出入宫门都冷着个脸,连后宫里的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太好。但今天这么个日子还黑着个脸,就有些不同寻常了。众人都看着大阿哥驰马而过,手里拿着五石的弓对准了柳枝一箭射出,然而令众人惊掉眼球的却是,往常箭不虚发的大阿哥,这一箭却出人意料。

“爷,这些赏赐可要入库?”苏培盛小心翼翼的问到。最近胤禛心情不大好,他还是谨慎些好。

小丫鬟吓的噤了声,低着头跟在李氏后面,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李格格这是要往前院去啊。这可了不得,之前伺候李格格的丫鬟太监,听说就是因为帮李格格传递消息,犯了事才会被退回内务府的。

“皇阿玛已下旨,想来不出八月内务府就该收拾齐整了,额娘的病是不是也该好了?”胤禛见伊尔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好气又好笑的说到。

觉罗氏一直认为芍药姿色不足,才放心让她伺候胤禵。但觉罗氏却不知道,芍药虽然长得一般,但是却有一身好肌肤,雪白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所以当伊尔哈从太子妃嘴里说出胤禛立了大功的消息后,还特意做出一副既惊讶又欢喜的样子。

“我如今就盼着是个阿哥,不然福晋怕是”这几个月来,满都护只要在府中,几乎夜夜歇在她这屋里。每次去给福晋请安,都要听上一篓子酸话。自己若是再怀不上,怕是福晋就要出手了。

见主子动了怒,那小太监也暗自埋怨自己遇到了这么个倒霉事,“主子,确实是……不见了。”顿了一会,忍不住抬头瞄了眼大阿哥又接着说道:“奴才去传话,到了帐篷里就发现看守的人被人弄晕了,那姑娘也不见了。”小太监虽然害怕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将话说完。

“这是什么地方,主子的闲话也是你说得的”

“当真是奇异。”胤禛听玩伊尔哈说完也不得不感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康熙在醒过来的第二日就拖着病体到了胤禛的帐中,看到自己的儿子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就想到佟佳氏临死前一再恳求自己护着她的胤禛。可是如今几位随军的太医都不敢打包票能让老四的伤势好转,依宫里太医平素来的作风,康熙心里也明白老四怕是不好了。

胤禛目前安危不知,也许性命危在旦夕也说不定。所以伊尔哈只能模仿这个大型的传送阵画了一个迷你的传送阵。

后面的将士听到胤禛的声音,萎靡的精神稍稍振作了些,看见胤禛说完踩在马镫上的双腿一夹便向前方冲去,也纷纷举着军旗,提着战刀催马跟着胤禛一起向叛军发起了冲锋。

伊尔哈听了后面色一沉冷声说道:“怎么?难道爷有吩咐”

进了屋,旁边的老嬷嬷一脚将她踹跪到了地上。屋子里铺着厚实的珊瑚地毯,这是胤禛在大婚前特意吩咐人安排的。春桃猛的跪上去其实并不疼,感觉到屋里气氛不对她也不敢抬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伊尔哈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怕是巴不得你儿子出点事呢,装出这个样子给谁看面上却恭敬的说道:“回额娘话,李格格的事确实是儿媳疏忽了,我回去肯定好好管束她们的。”

“看来我是太惯着你了,主子的是非你也敢说。”他他拉氏见自己丫鬟越说越不像话便出言呵斥到。

见伊尔哈听的聚精会神的听着,便知道主子来了兴趣接着说道:“那完颜氏是个得宠的,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当晚三阿哥去她屋里就跟三阿哥哭诉,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宝琴还故意卖了个关子。

晚间胤禛在苏培盛的伺候已经躺在行军床上,可能是因为体质的缘故他并不觉得累,怎么也睡不着便起身往账外走去。苏培盛见主子起身心中就暗暗叫苦,赶了一天路他也很累好不好,本想着伺候完主子自己也能眯会,这会儿看怕是泡汤了。只能低着头快步上前伺候胤禛穿衣。

“那到不曾,我刚开始办差这些与我没有甚关系。”

到了后院,远远的看见了房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屋里的光透出来照在雪地里,能从窗外看到屋里的人影走动,胤禛突然就停了下来。一旁的苏培盛看着自家爷定定的看着屋子也不动就有些纳闷,爷自从大婚后就变的愈发难琢磨了。

自己是夭娘的时候每天都在修炼,与人争斗,想的都是如何进阶,如何炼宝渡劫。来到这里后自己变成了一个凡人,虽然身怀巨宝却无法修炼只能从玉器中吸取少量的灵气,好不容易机缘巧合在岫云寺吸取了信仰之力能打开玲珑塔,却又与胤禛阴差阳错的因为元气纠缠在了一起。

“嗯,是的。”布尔和有些累,娇哼着说到。

梳洗一番后厨房的面也好了,胤禛吃了一大碗热汤面顿时觉得胃里舒服了很多,想到今书房的事就打算问问伊尔哈。

她哪里知道李氏是因为跪下敬茶时不小心看到伊尔哈脖领间未掩盖住的吻痕,才有些失态的。这说明爷昨晚同福晋是圆了房的,再看看福晋媚眼含羞的样子,她心中就像无数只虫子在啃咬一般难受的厉害。

梳洗过后两人身着朝服前往养心殿谢恩,康熙到也没说什么,受了礼又嘱咐了几句便让胤禛与伊尔哈去慈宁宫给皇太后请安去了。

仪仗经东华门进了紫禁城便撤了,轿子被缓缓地抬到景运门,太仆寺的普通轿夫就在这大理石台阶下最后被撤去了,由宫里的太监们接过彩轿,将轿抬到阿哥所。

直到伊尔哈的背影消失不见,胤禵才转身上马往自己的庄子行去。大福晋因连续生产坏了身子,夏天畏热,冬天畏冷。一年总要有几个月住在这温泉庄子上。听得大阿哥到了庄子上便吩咐下面的人赶紧去收拾收拾,好伺候胤褆歇息。

胤禛扫了眼苏培盛,“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传太医。”说完起身让丫鬟伺候穿衣准备去宋氏那,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他也不希望出事。连着下了几天的雪,地上的积雪早已有半尺高,小太监被冻得哆哆嗦嗦,打着灯笼在前面引路,胤禛却好似感受不到这寒气一般,不到一会儿就到了宋氏的院子,还没进院门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还有女子哭泣的声音,伺候的人乱作一团。

刚入冬月北京城就迎来了第一场初雪,相对于寒风凌冽的窗外,屋里因烧着地龙让人觉得格外暖和。

“嗯,你让人继续盯着吧,有什么就速速来报。”这与江宁巡抚通信的人十有八、九是太子的人,可是如今还不是时候,离皇阿玛废太子还有几年,自己还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谋划谋划,目前要紧的是把戴三金从牢里捞出来。

伊尔哈看到宝琴这样子,便问道:“可是这恭亲王府的二阿哥有何不妥”

这公公拿着红包心里便有了数,连忙笑着说道:“不敢劳烦大人,杂家还要去别的府里传旨,这就告辞了,还要恭喜大人。”

戴三金本想上前劝解,却被喜顺拉着跑出了人群。这时那边正打的热闹,只听啪的一声,不知是谁把一个鸡蛋砸到了皇榜上,接着石头、菜叶雨点般的砸向皇榜,没多久这明黄色的皇榜就面目全非了。

伊尔哈正在与慧儿说着流言的事情,就看到自己的妹妹和一个长相清秀,气质娴静的秀女正在争论着什么。那女子似乎有些恼了,推开布尔和就想往前走,两人推搡之间那秀女被布尔和撞到了地上,伊尔哈正准备和慧儿上去看看,只听得那边响起了鞭子破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