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夫人这边怕是不好了稳婆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刘嬷嬷此刻不敢抬头,她怕费扬古看见她眼里的怨恨。

张福看了眼手种的汤,叹了口气转身便朝着西厢房走去,在摇摇曳曳的光线中显得步履有些踉跄。

“嬷嬷你说,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能熬出头来,母亲前些日子还带话给我,想让爷给弟弟谋个缺,可我连爷得面都见不着,这会家里指不定怎么怨我呢。”

“就是个姨娘生的,也值得这般派人送贴子来。”一旁给觉罗氏打扇的红绫撇了撇嘴,站在一旁得刘嬷嬷瞪了红绫一眼,红绫利马讨好的笑笑不再说话了。

“刘氏这次是如何也不能放过的,主子可得好好筹谋一番。”刘嬷嬷自是恨毒了刘氏巴不得她不得好死,好消了自己心口这闷气,也好让主子无后顾之忧。

“发作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我得让她好好呆在后院,看着爷是怎么厌弃她的。”刘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觉罗氏的底线,彻底惹恼了觉罗氏,特别这次差点丢了性命觉罗氏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怀里的孩子哼哼了两声,想着自己的妞妞差点就丢了性命对刘氏的恨又更深了几分。

“怕就怕爷”刘嬷嬷欲言又止,她担心的是费扬古过些时候等事情淡了复又心软。

“嬷嬷不必劝我了,爷最是看重规矩,当众发作了张福,又把刘氏拘了起来,只能说那刘氏必是使了下作的手段,爷平白被她算计了哼咱们且等着看吧”言闭把怀里的夭娘递给奶妈让她抱到耳房去,并叮嘱奶妈需小心照顾小格格。

夭娘刚听完觉罗氏和刘嬷嬷的对话,只感觉一头黑线。对这个府里又多了些了解,看来费扬古除了觉罗氏还有两个女人,地位似乎比觉罗氏低,而刘氏好像比苏氏要受费扬古喜欢一些。而这个刘氏似乎是用了什么手段算计了费扬古,并且差点让觉罗氏难产。看来这个星球上也同样如修真界一样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思及此处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活了那么久,怎么还会看不明白,是人都有,有就会有争斗。

不过不管怎么说此刻最重要的是活下去,自己目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虽然便于自己慢慢适应这儿,在这样的大家族中如果别人想害自己,自己还真没能力防备,那个把她带到这的玲珑塔,如今自己还没能力开启。她这两天感受到这个星球似乎灵气很稀薄,几近没有,心里便有些戚戚然,守着金山却摸不着的感觉真的是不太好啊。

而正当我们的女主竭力思考着如何在纷繁复杂的后院中保全自己的同时紫禁城承乾宫中,刚刚晋封为皇贵妃的佟佳氏正端着熬好的安神汤,眼神毫无波澜的看着跪在下面的几个奴才。

“今个儿四阿哥去了永和宫”虽然是问句却不难听出说话人对此的肯定,只是语气中的漫不经心却让几个宫女和小太监瞬间湿了后背,这位娘娘可正当主子爷的宠,宫中的奴才哪个不是人精,自己的这位主子看着钟毓灵秀,温婉可人一副宽和仁慈的模样,可事实上这宫里就容不得这样的人存在,主子如今能得如此高位虽不乏万岁施恩自己母族和看重自己表姐的意思,可这位主子的手段却也是了得的。

“今个儿四阿哥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与太子和大阿哥半路遇到了,便一同去了慈宁宫,奴才隔的远没大听清楚,不过从慈宁宫出来四阿哥就去了永和宫。”小太监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样子说明上首的主子不是好相与的。

“下去吧,以后小心伺候。”佟佳氏也没多问便挥了挥手让示意让他下去,小太监便轻轻退了出去。

佟佳氏轻轻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是,乌雅氏的那张脸,曾经自己的奴才,如今已贵为一宫之首。怪谁呢,怪自己可是若不是自己进宫多年无所出她又怎会打这样的主意,后悔,不她知道皇上是不会让她有自己的孩子的,太皇太后更不允许,不管入宫前对他有过怎样的期盼,如今她看透了,心也冷了,数载的宫廷生活早就磨去了她少女时的天真烂漫,剩下的只有算计,在各种得失中算计着别人也算计着自己。

想到今天胤禛去了永和宫,不用想也知道太子或者是大阿哥定是同他说了什么,虽然自己从未刻意不让胤禛知道他的身世,但是承乾宫中的奴才显然还没那么胆大的敢在他面前嚼舌根,那么太子和大阿哥是担心什么呢佟佳氏想的有些心烦意乱,便吩咐了自己的嬷嬷去了后殿的小佛堂,她需要冷静下来好好的筹谋一番。

而此时的四阿哥胤禛正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在永和宫里见到的德妃娘娘,那个看着温柔小意的女人,自己对她却丝毫亲近不起来,虽然今天太子哥哥告诉他,德妃才是自己的生母,可是想着了自己从三岁开始做的梦,对于德妃他却是抗拒的。

这个梦中的女人十七年生了自己后,在十八年就被封了嫔,如今也是一宫之主了。看着她对着六弟的宠溺的笑和对着那个还没出生的十四弟毫无保留的宠爱,胤禛心中想的却是当初她主动把自己给佟母妃换得如今的地位,为何到最后却仿佛自己亏欠了她,对着六弟如此的爱护,为何对自己却是频频的试探与算计。

梦里的事虽然只是断断续续的一些片段,他不想去相信梦是真的,可是那种期盼、失落、怨恨到最后木然的情绪却让他摆脱不掉。自己到底应该如何做胤禛茫然了,佟母妃对自己虽然好但是他知道如果梦是真的那么佟母妃应该是活不了几年了,想到梦里的自己在佟母妃薨世后,德妃娘娘,自己的亲生母亲不愿意抚养自己,他心中便愤恨异常,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惹得自己的这位生母如此厌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