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甚至还发了誓:“我们不是那心口两样的人,说什么是什么。若人了姓柳的来,我便嫁他。从今日起,我吃斋念佛,只伏侍母亲,等他来了,嫁了他去,若一百年不来,我自己修行去了。”说着,将一根玉簪,击作两段,“一句不真,就如这簪子。”

典型的鸡蛋碰石头。

贾琏背了他那个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老公的王熙凤同志,偷偷摸摸地娶了尤二姐做二奶,拜过天地,焚了纸马,并安置了尤二姐住在离荣国府不远的花枝巷,金屋藏娇。只要挤得出时间,贾琏便跑了过去和尤二姐颠鸾倒凤,百般恩爱。

也许,贾蓉在想:自己的老婆,老爸都可以上了,为什么他不能上自己的阿姨?何况,这个阿姨,又和他没有血亲——他又不是从尤氏肚子里钻出来的,他的继母尤氏和尤二姐尤三姐,又不是亲姐妹,不过是尤氏的继母尤老娘带过来的拖油瓶。

也许,问题不在她。

所以老公贾珍同志,养小子,淫乱内闱,尤氏也不管;贾珍同志和儿媳秦可卿有一腿,尤氏装作不知道;老公和儿子,和了自己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眉来眼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尤氏也不闻不理。

王熙凤同志之所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是因为她的腰杆硬,娘家显赫又富贵。

贾珍有权,有钱,有貌,又不像了薛大傻子患了“气管炎”,他人身自由得很,可以由着性子来做事,想干嘛就干嘛,没人可以管得了他,不把整个宁国府翻了过来,还真的对不住自己。

人家李治,还不是娶了父亲的小奶武则天做了小奶?

李纨一没和王熙凤争权,二没和王熙凤争势,三没和王熙凤争领导的宠,李纨只是安分守己,无见无闻,做好她寡妇的本职工作,两妯娌因为井水不犯河水,所以还能和平相处,相对无事。

还给了李纨算个明细帐:“你一个月十两银子的月钱,比我们多两倍银子。老太太,太太还说你寡妇失业的,可怜,不够用,又有个小子,足的又添了十两,和老太太,太太平等。又给你园子地,各人取租子。年终分年例,你又是上上分儿。你娘儿们,主子奴才共总没十个人,吃的穿的仍旧是官中的。一年通共算起来,也有四五百银子。这会子你就每年拿出一二百两银子来陪他们顽顽,能几年的限?他们各人出了阁,难道还要你赔不成?”

不知道李纨在夜深人静,辗转反侧的时候,有没有对月空嗟叹?

人家赵姨娘,肚子争气,生了一子一女,有叫嚣的资本。

渐渐的,贾环以了他老妈为榜样,人性扭曲,性格畸形,来个男人版的赵姨娘:心底狭隘,恶毒自私,心理不平衡。

那个人,便是他的大伯父贾赦。贾赦同志在贾家,一直是弱势群体,老妈贾母同志,做不到手心手背都是肉,爱的天秤严重地倾向弟弟贾政,所以贾赦和贾环,是同病相怜。

贾环的相貌,也许是遗传了贾政和赵姨娘的缺点,专挑那些不好看的;贾探春呢,则是遗传了贾政和赵姨娘的优点,专挑那些好看的。

这便是寄情于佛学,平素吃斋念佛,《金刚经》不知念过多少遍了,香不知烧了多少年了,贾府上上下下,一向认为最慈悲的女居士——王夫人同志,她那赶尽杀绝,杀人无形的手段,比金庸笔下的武林高手还要高手,比灭绝师太的道行还要更胜一筹,手法不但隐,而且狠而准。

因为她的宝贝儿子,贾宝玉同志,要吃金钏儿美眉嘴上的胭脂,金钏儿美眉多嘴,说了几句话:“你忙什么!‘金簪子掉在井里头,有你的只是有你的’,连这句话语难道也不明白?我倒告诉你个巧宗儿,你往东小院子里拿环哥儿同彩云去。”

要不,贾宝玉被他老爸打pp,被打得落花流水,半死不活的时候,王夫人啕嚎大哭,一边哽咽着说,如果贾珠还活着,宝玉便死一百个她也不管了——可见,贾珠同志不比贾宝同志玉差,甚至比贾宝玉同志还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