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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赶什么,莫非你看上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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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叶从来没有上过晚自习,今夜猝然出现,让向恩挥霍了半个小时在她身上。文叶的肤色酷似“陶醉”,很性感的古铜色。个子有些矮,不是很苗条,但脂肪分布的比较均匀,并不觉得胖,似乎又过于均匀,胸前象只有一个平缓的土丘,缓缓地向四周扩散,看不到乳峰,不象“陶醉”那般峰芒四射。高二还没分班时,醉马对向恩说他暗恋文叶,说她很冷酷,从来不跟男生说话。此后向恩开始注意文叶,感觉她怎么也不象醉马说的冷酷,看样子倒想个贤妻良母——很温柔的样子。

“唉,蠢货,已经进办公室了。”

好容易盼到了星期天,老父又正好在家。

“老爸!带我去买件衣服,你以为你的女儿是碳做的吗!这么冷的天我都快冻死了!”艾思疋冲着看电视的老父娇嗔着。

“让你妈带你去好了,我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让我看会儿电视吧!”

“什么!为了看电视连女儿都可以不管吗?!”老父被艾思疋拉了出去。

“呀!是那家伙,他从饭馆里出来,怎么这时候才吃饭!”艾思疋挽着父亲的胳膊慢走着。他立在饭馆门口看了自己一眼,眼睛即时扫向自己身边的老父,一阵后自己也走到他身旁,他的眼睛又回到了自己脸上。今天再也不用控制了,因为今天自己戴了口罩,便放任被压迫太久的笑神经释放怨气。岂知那双微笑的眼睛将她暴露了,犹如路旁的树枝,赤条条地展现在向恩面前了。

“今宵又无眠,都只为,曾经几番回。迩来倩影何处,可知否,魂牵梦绕。

看茫茫夜色,心意凉,依窗寻月不见,空赏影。”

空阔无边的黑夜拥抱着这酣睡的城镇,温柔地俯视着地面,喧嚣过后它便可以在你温暖的怀里得到一丝宁静。向恩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天边,引起了无限愁思。

“忧丽”的身影几日来只有在下可睡觉时才看得见,并且朦朦胧胧犹似雾里看花。她是否会障眼法,自己瞪大双眼却总是看不清楚,可能是自己记性太差,记不住她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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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天空永远是那阴沉的淡青色,似乎天公也被这北国冬季的严寒冻青了脸。大街上的人各个戴着口罩,好象那时闹瘟疫时的阵势。艾思疋混在“口罩”的洪流中茫然地痴行,为什么时间在我们想让它快时它却慢如猪,在我们想让它慢时它却迅如电。高三的第一学期已经结束,在这一百多次日升日落里,他的出现是那么短暂,又是那么悠长,在自己的梦中挥之不去,招之不来。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艾思疋被白居易的这句诗引如了长久的昏迷状态。她捧着镜子,想看看自己晕痴状态的样子是否和那家伙一个德性。镜子里又粉又嫩的脸确实乃美中霸者,怪不得那家伙被迷得如痴如醉。

“洁雪似梅,遥思深闺佳人独步忧;苍穹悠悠,痛省腹内愁肠谁人知。”向恩站在阳台上看着铺满地面的白雪,惊道:“昨晚下雪了啊!”向恩依旧睡到九点才起床,起来后只觉睡眼难开,便跑到阳台上打开窗户探出头去,现漫天飞雪。他又看看旁边“忧丽”家的窗户,紧闭着就象刚才自己的眼睛。于是乎向恩又望着纷纷飞雪情丝涌动,竟吟出两句。

寒假里多半时间要补课,向恩已经补完了第一轮,终于熬到休息的一天,这一天自然是睡,不料天公竟下起雪来扰乱向恩一心睡觉的心情。

今年冬天雪似乎比往年更多一些,白色的雪为污浊的空气涤尽了体内的毒素,那远处灰色的山脉也变得神秘而圣洁,让人联想菲菲。

“忧丽”在向恩的记忆中依旧朦胧,更加上十多天不见,向恩已忘得差不多了,每天趴在阳台上等她,却总是枉费。向恩期盼之心日切,由阳台转移到院子里,结果弄得每天下午上课跟着铃声冲进教室,坐定后半天才缓过气来。

操场里空空如也,向恩站在校门外知道自己已经迟到了,便站在门口斟酌应不应该进去。马路上车辆来来去去,向恩呆站着不知该如何解决自己这傻子也不会犯的错误。成天幻想着拥搂那丰肥的身体,却连看一眼也不曾实现。向恩痛骂自己无药可救,为这低劣的欲望得到满足,耽于幻想,难以自拔。

向恩已无心再等待,茫然地迈开步子,乱转到天黑后就回家了。

3

“娇娇一美人,肌肤胜冰雪。

孤兀赛寒霜,引我入痴幻。

嗟嗟富贵女,知我恋心狂?

日日凭栏望,却似昼中月,

隐隐未肯现。同在一院中,

茫茫似海远。荒凉冬容去,

春暖何时来。每览苍空郁,

悲忧暗自生。荒漠飞雪罕,

千山草更稀。我生此天地,

独爱此地天。美人何处来,

飘渺似天仙。欲吐胸中言,

只恨天性懦。呜呼相思苦,

可怜我独尝。”

语文课上向恩呆呆地痴,只因早上起的匆忙,有不知年后第一天补课上什么,乱拣了两本书便奔向学校,岂知有一节语文课,向恩恰好没带语文课本,只好呆坐着听了。语文老师可谓博古通今、学贯中西,东拉西扯很有意思。“后面的做没做?没做吧!做!”语文老师每次讲到他认为没做的地方便停下,留下半节课实在难耐,向恩更没什么可做,一时情动难遏,提笔疾挥。

大年三十那天下午,风吹得比较猛,艾思疋站在车旁看着老父收拾东西。一身深色衣服将她粉白的脸衬托的更亮丽了,黑亮的长散在背后庸懒地躺着。任凭北风悍蛮,四周的楼阻止了它拥抱那美人,无奈地看着她躲在楼背后。向恩向来并肩从楼里出来,四只眼睛直取院中最亮点——“忧丽”。

4

窗外夜风吟叫着,艾思疋趴在窗户上轻柔地叹息着,嫩丽的脸上敷着台灯微白的余光在幽暗里更显凄楚动人。她这样守侯了两个夜晚都劳而无功,今夜台灯下时针终于走到了十,“他应该快到了!”。艾思疋来到窗前,看着楼下路边他每次仰望时站的地方,是一根电线杆和两个垃圾箱之间的狭小空间,此刻它似乎散着灼人的金光,吸引着她冰冷的目芒。迷朦中她仿佛看到了他仰望时期待的眼睛,“那个猪,都是那天早晨没戴眼镜,相遇时让自己臣服于他痴迷的眼睛。”不知何时他已站在那里,艾思疋兴奋而忘记了大家闺秀矜持,用力推开窗户向他示意,结果那家伙不敢抬头而东张西望。看着他佝着头走进大门,才现刚才把自己暴露了。

苦恼缠着向恩摧残着他疲惫的精神就象这冬季的寒风乱刮着摇颤着他麻木的身躯。高四下学期已经正式开学了。

昨天下午高三集体照相,说是他*什么狗屁数码照相,必须统一照。向恩头一直没长出来,戴着帽子,今日却要免冠照相,向恩实在无法想象脱了帽子后那几根毛会惊倒多少人。轮到他时他对拍照的那位少妇说了自己的状况,要求延期。那少妇白皙的脸上两片红色的唇从容地张合,“你戴着帽子先照一张。”

第二天早晨第三节课时,班主任把向恩叫出去让他照相,向恩却徘徊在门外不知怎么办,“不知可不可以照照片!”啊向恩想好对策推门而入。那少妇今日浓装出场,血红的嘴却失去了昨天素雅的气质,使向恩哀叹其自毁容貌。

“可以照照片吗?”

“不行吧!拿来我试试!”少妇拍了一张,完全不行。“我门马上就要走了,不要因为你一个人而耽误我们的时间。”旁边一个老妇抱怨着。

“你把帽子脱了吧,实在不行我用电脑帮你修一修。”